“陛下，很抱歉。老臣即将离去，不能帮助陛下。老臣去后，穿越时空运送肉体这种事情。再无人能够大规模的操作。因为这当中的风险太大，可变因素数以万计，如果穿越到妖魔鬼怪的西游时代或者封神演义时代或者侏罗纪世纪，那就真的悲催了。”
“老多，别的我不担心。抗日战争刚刚开始，咱们的力量还很薄弱，你可不能抛下不管。”
“陛下无需担心，老臣自作主张，将华兴堡的战士增加到1万人，同时给范文程留下了一下超微型的时空穿越通道，这个时空通道可以获得21世纪最先进的技术，但不能获取物资。不过这已经足够了。”
周垣心中大惊，“你的意思是说为了支援抗日战争，他们可能永远再也回不去了。”
“是这样，陛下此后如果没有机缘巧和，也很难见到他们。能见面的几率不过万分之一。”多不丹说道，“不过在范文程等人的领导之下，抗日的武装力量会大大的加强，最终他们会打败日寇，建立一个全新的中国。”
“这个我就放心了。”周垣心中稍安，“那么以后物资穿越想必也很难进行了？”
“陛下所言极是，反物质难以控制，而且极难寻找，加上非常不稳定，物资穿越到哪一个时代？哪一个空间？谁也无法保证。”多不丹说道，“不过，陛下也不必过于担心，毕竟时空漩涡掌握在陛下的手里，小批量的物资穿越还是可以的。臣举例来说，如果陛下来到侏罗纪世界，想自保的话，就可以拥有一些自动武器。如果陛下一不小心穿越到史前世界，身边都是些原始人。采取以物换物的方式，你可以用一把铁制锄头，换十个奴隶。用一个打火机，换上两匹马。如果您穿越到50年的苏联，你可以用电子管换取一个全新的身份和大量金钱。因为利用时空漩涡最为安全，只是每次能穿越的数量太少。所以陛下还是走精品路线和技术路线最好。”
“这么说，朕以后要孤军作战了？”
多不丹点点头，随后又摇摇头，“也不完全是，我利用自己的时空穿越能力，给陛下稍微帮了一个小忙。这样陛下不至于太为难。”
“谢了”周垣问道，“我什么时候还能见到邵丽？毕竟她还怀着我的孩子。”
“陛下，胡媛、邵丽数代的那个时空和平行宇宙，咱们恐怕再也回不去了。”
“什么原因？”
“两个相互旋转的黑洞，它们的轨道线恰恰在我们虫洞附近，从而阻断了我们穿越的虫洞。”
“我们投资那么多，这下亏大发了。”
“这是没有办法的事。”多不丹说道，“不过陛下，无需担心。我在黑洞的力量还不足以阻断虫洞之前，我搞了美国人一把，从他们那里窃取了200吨黄金。”
“200吨黄金？”周垣有些不敢相信。
“是的。”多不丹说道。“我给陛下建立了一个四个维度储存空间，在太平洋的一个小岛上，这个储物空间，只有利用金刚橛才能打开。我在储物空间里面，给陛下准备了一些礼物，包括黄金以及武器、生活必需品。有些礼物还来自23世纪。这样陛下将来可以保证最基本的生存。空间坐标我会发给陛下。”
“辛苦你了。”周垣无奈的笑笑，“邵丽怀了朕的孩子，朕非常牵挂。”
“邵丽本来就是陛下生命中的一个过客。人生不如意之事，常十有八九，陛下要想开。”多不丹说道，“福兮祸之所依，祸兮福之所伏。如今两个黑洞交互旋转，却出现了新的时空虫洞，陛下如果愿意，可以回到最初的那个穿越点，2017年的元旦。说不定会有新的收获。”
“你能不能给我提示一下？我穿越后的时间坐标？”
“1644年8月前后，具体是哪一天？陛下可以调整。”
“你的意思是说，假如我能够重来，只能回到甲申年？”
“这是陛下唯一的机会。”
“这下悲催了。
“陛下，别忘了，你现在只有十四五岁，正是一生当中最美好的时光，重来一回又有什么不可以？”
“照你这么说，人生就好像一场游戏。”
“本来就是这样，只不过是世人看不透而已。”
“这算是什么事？？我的努力很多都成了泡影？”
“陛下，成功往往是一种偶然，而大多数人做出的努力，最终都沦为炮灰。”
周垣点点头，“多不丹，其他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陛下，朱姑娘与你也是有缘无份。您以前的所有女人，缘分都很快要结束了。”
“你不是说我和李蓉有三世的情缘？”
“陛下，在21世纪是一世情缘，在17世纪的华夏帝国是二世情缘，在华兴堡，那是陛下的三世情缘。只是陛下身在局中，没有感触到罢了。”
周垣心思电转，“你现在告诉我一句实话，朕现在还是华夏帝国的皇帝吗？”
“陛下，希望你不要伤心，从穿越到华兴堡的那一刻，原先的那个时代和时空，与陛下渐行渐远。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东西,都没有永恒，所有的一切都是相对的存在。华夏帝国也是这样，所以陛下也不要不太难过，咱们所有的努力，都不过是在海滩上建了一座城堡，海水涨潮所有，所有的努力都变为沙砾。”多不丹说道，“我们在从华夏帝国离开华兴堡的之后，有无数的穿越者进入不同的时代，比如夏商周、三国两晋南北朝。无数个穿越者组成的小蝴蝶，产生无数个蝴蝶效应。现在，整个历史变得异常复杂，我自己也解释不清。如今的历史界，历史虚无主义，甚嚣尘上。”
“算了吧。不难为你了。”
“谢陛下。臣为再也不能为陛下鞍前马后效劳而感到难过。”
周垣苦笑，有些不甘心的道，“这么说，你我君臣的缘分的确已尽了？这也没有回天之力？”
多不丹两眼含泪点点头，将剩下的两根金刚橛交给周垣，“陛下多多珍重，这四根金刚橛都交给陛下，就当咱们君臣最后的纪念。臣去也。”
“老多，以后我该怎么办？”
多不丹不回答，身体慢慢的化成一团白雾，在时空漩涡中慢慢消失。
周垣颓然坐在地上，良久不语，将金刚觉按照天干地支放好。
时空漩涡慢慢的扩大，周垣可以看到里面月光姣洁，天空中竟然悬挂着三个月亮。邵丽、胡媛、张羞月、尚杏儿、克里斯蒂娜、张蓉、李蓉等众多女子在绿草如茵的旷野上奔走，随后慢慢的飞散开去。周垣大声呼喊，却喊不出声来。
睁开眼睛，结果发现是南柯一梦。
不过周垣并不相信这是梦，因为手里恰好拿着四根金刚橛。
次日一早。周垣悻悻的出了门，骑上自行车，来到丰水河边的一个偏僻之处，望着四处无人，再次尝试着打开了时空漩涡。但不管他怎样努力，再也联系不到2018年的邵丽、1936年的华兴堡、17世纪的华夏帝国。这应了那句话，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记忆中的华夏帝国，也许在史书上根本不存在，只是脑电波产生的一种幻象。
不过，周垣的努力也不是一无所获，他通过金刚橛制造的时空漩涡，进入位于南太平洋上的藏宝岛。站在岛上最高处，环顾四周，可以发现这是孤零零的一座火山岛，面积不过一平方公里，四周岩壁高耸，惊涛拍岸。如果是普通的渔船，瞬间就可以让拍岸浪打得粉身碎骨。
通过立体的空间地图可以看到，方圆2000公里之内，这个岛是一个唯一的陆地。因为这里经常暴风肆虐，岛上的植被都很矮小，贴着地面生长。除了偶尔从这里飞过的翼龙之外，这里几乎没有任何大型的动物。周垣苦笑一声，“尼玛。这完全是一个失落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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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如此。那些穿越里面的阿狗阿猫多了去，只有成功者才写自己的故事。更多的人是沦为炮灰，也有人出生未捷身先死。”
“朕在大宋朝很孤单，你能不能给朕送一个连队过来，我把漠北的蒙古鞑子给灭了。省得他们以后祸害我中华。”
“陛下，世事难料，我也毫无准备。世界上的人们都在忙忙碌碌，他们所谓的准备不过是安慰自己而已，即使他们做了万全的准备，也逃脱不了生死轮回。”
“朕什么时候能回到华夏帝国？”
“这个很难说。风险无处不在，如果陛下回到华夏帝国之后，发现世界已经发生了很大的改变，希望陛下不要伤心难过。”
“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说？，只有在17世纪的华夏帝国，我才是皇帝。假如我随意的穿越，在某个错误的时空，也可能是乞丐，也可能是一位士兵，甚至可能是一位撒哈拉沙漠里面的牧羊人。”
“陛下，沦落为乞丐、士兵、牧羊人也不是最差的。很多人的命运比乞丐差得很。比如奴隶。再比如被那些献给神灵的祭品，比如秦始皇陵被迫殉葬的人。”
周垣菊花一紧，“这个我理解。看来穿越风险很大。”
“陛下。臣多不丹向你辞行来了？”多不丹明显的显出苍老。
“为什么？？”
“陛下，我本是如来佛灯前的一只灯蛾，即刻将回到西天极乐世界。”
“你的意思是说？现在的变数太多。即使我能回去，也可能不再是皇帝？”
“我会把四个金刚橛给陛下，只要陛下以后想去哪里，就可以去哪里，但是。在不过在不同的时空，陛下的身份也各有差别，甚至有天壤之别。陛下一定要想清楚才可以穿越。”
“没有用的。我已经做了很多次尝试。”多不丹说道，“事物都是呈周期性变化的，有生即有灭，过程或长或短，总是轮回变化，不可抗拒。因缘和合，缘起缘灭，瞬息即逝。”
“老多呀，你这么说？让我没有丝毫思想准备。”
金刚橛发出轻微的嗡嗡声，多不丹打开了时空漩涡，“臣多不丹扣见陛下”
周垣看他穿得异常隆重，跪在一个青藏高原的雪山之上，但脸色苍白，汗流如注，忙惊异的问道“老多，发生了什么事？？”
“不是还有多层宇宙吗？你可以离得远远的。”
“纵然是多层宇宙，我也没有能够逃脱劫数。”
“你不是可以穿越无限时空吗？”
“你不是佛教的高僧吗？你不是可以以灵童的身份穿越转世嘛？”
“这个世界上没有永恒，无论是精神还是肉体，无论是帝王将相还是天上的神仙，无论是宇宙星辰，还是原子和粒子，总有毁灭的那一天。最终他们会转变为超炫。然后再重新组合。”
周垣对20世纪30年代的发生的这一切爱莫能助，他现在被限制在大宋朝，如同捕蝇纸上的一个苍蝇。
不过周垣现在的心态已经改变，失去了浮躁，多了平和。现在本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原则，决定好好的活在当下。从华夏帝国来阴差阳错来到华兴堡，又从华兴堡穿越到2018年，在2018年刚刚做了一些成绩，又一不小心就来到大宋朝。所经历的几件大事，每一件事情都是刚刚开始，就莫名其妙的结束，完全脱离了自己的意志。周垣发现自己离权力中心越来越远，越来越归于荒唐，也越来越归于平凡。繁华过后，还没有来得及谢幕，便又有了新的开始。周垣甚至开始考虑一个新的问题，“时空漩涡一旦关闭，自己在这个时空如何才能好好的活着？”命运从一开始都不由自己决定，周垣现在甚至有些怀疑自己的老朋友多不丹，是不是这个家伙在搞自己的鬼？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可真的是个大麻烦。
周垣在书肆的院子里走来走去，心中不免焦躁，把金刚橛竖立在地上，让阳光进入顶部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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