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胡子以及红六军团的领导们都惊得一愣一愣的，这是怎么回事？官兵们更是热泪盈眶。
雷恒歌声刚刚结束，刘梅也把歌谱记了下来，“雷恒同志，你教给我们唱一遍，怎么样？”
“没问题。”
雷恒是没有问题，可是王胡子以红六军团领导们，内心的疑云却更重了。
夜静更深，华兴公司援助的帐篷内。王胡子点亮了马灯，请萧军长和张辉坐下。
张辉将红16师在天水齐寿山受到土匪攻击、然后得到周垣的帮助开始，一直到空投物资，中间发生的事情详细的讲述了一遍。
萧军长和王胡子听着，不停的点头。
“我先说说我的看法，”王胡子用力的裹紧了新呢子大衣，说道，“周垣同志和他的华兴公司，对红军的友好和无私的帮助，毋庸置疑。可以肯定的说，他们是值得信赖的朋友和同志，但是，周垣和华兴公司的实力实在太大，已经超出了我们的想象和认知范围。能够调用那么大的飞机空投物资，除了南京的老蒋之外，就是四川军阀刘湘和刘文辉也做不到，不要说宁夏甘肃和青海的那些土著军阀。可是这样一位有实力的同志，以前怎么没有听说过？是不是苏联派过来的？”
“胡子，你说他们是苏联派过来？我看不像。如果是苏联过来的同志，他们应该和中央或者方面军接洽，而不是我们红六军团。”萧军长点了一支华兴公司赠送的香烟，“说句实话，他们开的那种飞机，即使是苏联能够生产出来，也属于秘密武器，不会投放在中国战场。”
“也绝对不是老蒋从美国人那里购买的飞机。”王胡子说道，“咱们和老蒋的飞机打过交道，咱也见过不止一回两回。那种飞机的性能和外观，根本无法与华兴公司的飞机相比。”
王胡子说的是实情，当年红军没有少挨过老蒋飞机的轰炸，见过南京蒋匪军飞机的样子。而且，大家也都触摸过飞机，中国工农红军的第一架飞机就是从老蒋那里缴获的。1930年2月16日，南京方面的空军飞行员龙文光驾"柯塞"式双翼飞机，在执行通信联络任务时遭遇浓雾迷航，罗山县宣化店被红军俘获。后来这架飞机被边区政府命名为"列宁"号。反正过来的飞行员龙文光配合红军进行侦查，并执行作战任务。红四方面军被迫战略转移之后，将"列宁"号飞机拆散埋入大别山中。
柯塞"式双翼飞机使用大功率的R-1340-C发动机，性能良好，一度被用作航空母舰制空战斗机，两栖型可以通过战列舰、巡洋舰的弹射器弹射起飞，靠浮筒在舰艇附近降落，然后再由吊车回收。南京政府曾经向钱斯•沃特公司订购了12架这种飞机，作为武装型观察机。
“军长，政委。我在飞机上询问过这两种飞机的情况，雷恒同志也没有避讳。”张辉说道，“那我们乘坐的必须B-17F来说。雷恒告诉我，美国人曾经研制出类似的机型，并在去年7月在西雅图做过类似的首飞，但是美国人的机型比我们的要落后。”说着打开公文包，“雷恒同志奉周垣的指示，将美国人的研究资料供我们参阅，以后还要收回。”
“华兴公司很厉害，既然搞到了美国人的军事机密。”萧军长接过张辉手里资料，仔细的看了起来，“原来这个B-17叫做飞行堡垒，真有意思。第一次试飞，居然以373.3公里的平均时速不着陆飞了3,379公里，打破了以前所有的飞行距离纪录。厉害呀。”
“如果我们红军有这种飞机，又何惧蒋光头的中央军？”
“虽然说两种机型很相似，但是华兴公司的B-17F比美国人设计的功能要强大。”张辉拿出一系列对比数据，“拿发动机来说，B-17装有四台750马力的九缸气冷星型发动机，而华兴公司的飞机则是“旋风”星型发动机，起飞功率1,200马力，高度7,620米时1,000马力，短时间内紧急功率可达1,380马力。从动力上，超过了美国人。至于其他的设计参数，等到了华兴堡之后，华兴公司的同志会给咱们讲的。”
“张辉啊，你说的这些我们虽然不懂，但我们知道，顶级的军事机密。周垣同志那么信任我们，所以一定要收好。务必要保密。”萧军长说道，“另外一种飞机叫什么？”
“B-24，比B-17还要先进，载重量更多，飞行也更远。”
“B-24系列包括远程轰炸机，侦察机以及在此机形基础上发展来的客机、运输机、空中加油机。”张辉翻看着资料，“华兴公司的人将它称之为解放者。据雷恒所说，这种四发远程轰炸机，航程5152公里，装载5000磅炸弹时为3700公里。只有华兴公司拥有，在全世界别无分店。无论是纳粹德国，还是苏联以及美国都没有这种飞机。”
张辉说的很有道理，B-24"解放者"轰炸机这种空海战场上的空中霸主，1941年才能装备美军。在1936年，恐怕连图纸也没有。
“等到了华兴堡之后，我一定要去看看。”王胡子斜躺在华兴公司送的行军床上，“前些日子你来电报，说他们有一种战车，非常厉害，到底是怎么回事？”
“除了飞机之外，华兴公司拥有的另外一组重型武器，就是被称为装甲车和装甲运兵车的战车，总数量比老蒋坦克部队还要多。”张辉说道，“我与晏政委受周垣同志的邀请，参观了他们的战车部队。据我所知，他们的一款普通的轮式装甲车每小时60多公里，可行驶300多公里，装有线膛炮和两种机枪，其他改型包括三防侦察车、医疗救护车、迫击炮车、工程车、装甲运兵车、指挥车和活力支援车以及移动火炮车。”
“你能画草图给我看看吗？”萧军长问道。
“我带来的照片。”张辉打开公文包，跳了一下，将照片分别给了两人，解释道，“拍摄这些彩色照片，是华兴公司同意的，胶卷和冲洗都是他们提供的。周垣似乎并不怎么认为这些武器怎么神秘？”
“周垣不认为神秘，但是我们要保密。”王胡子看着照片，连声啧啧称赞，“有了这些装备，不可以说是无坚不摧啊。你看着大炮。口径至少是105。”
“政委的眼力真好，那门炮就是105毫米的滑膛炮。”|
“我是第一次见这么高精尖的武器。”萧军长看着清晰的彩色照片，“这有点像美军和苏军的坦克，但更加威猛大气。军阀张作霖购买的36辆“雷诺”FT-17型坦克，在华兴公司装甲车面前就是一个渣。老蒋的部队所拥有“菲亚特”FIAT-3000轻型坦克以及数英制“维克斯卡登•洛伊德”水陆坦克，和“维克斯”MKE型坦克，也无法和这种装甲车相比。”
王胡子闭目养神，“周垣很神秘啊。我越来越感到好奇。什么时候能见他一面？看看他是不是长着三头六臂？”
“我现在也很好奇。”萧军长说道，“胡子，要不要向方面军领导先汇报一下？”
“那是必须的。但周垣到底是有着怎样的身份呢？方面军领导或者党中央也许有办法知道。”
张辉收起文件，“萧军长、王政委，其实你们根本不用猜测。依我看，过一些时间，周垣的身份就自然明了。”
“为什么？”
“我已经在周垣身边安插了一个人。”张辉有些不好意思，说道，“我妹妹张蓉在转移途中受伤昏迷不醒，是周垣给她做了开颅手术，将她救了过来。我没有想到，周垣和张蓉一见如故，彼此爱慕。我和晏政委认为这对革命工作有利，就支持了张蓉的做法。我们获得了大量物资，有张蓉同志的很大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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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要盼得哟红军来
岭上开遍哟映山红。。。。”
“刘队长，你看我口拙舌笨，唱什么歌？”
刘梅冲着大家，“大家欢迎雷恒同志，为我们表演。”
红军战士一阵欢呼。
寒冬腊月哟盼春风
若要盼得哟红军来
岭上开遍哟映山红
虽然不能吃饱，但官兵们都很满足。有饭吃，有肉汤喝，里面还有盐，已经是神仙日子。食盐中的钠离子是神经系统中传递信息的必备物质，肌肉收缩和心脏跳动都与钠离子有关。所以，人体缺盐的话，神经系统就会非常虚弱，人就显得没有劲。红军战士因为长期缺盐，所以，经常发生食欲不振，四肢无力，眩晕等现象;严重的还出现恶心、呕吐、心率加速、肌肉痉挛、视力模糊、反射减弱等症状。周垣在空投物资，特意投放了食盐，乃是有意为之。
晚宴过后，萧军长、王胡子安排军团宣传部特意为华兴公司代表雷恒表演了快板和唱歌，当然更主要的是鼓励战士的士气。一直以来，政治宣传是红军必胜的法宝之一。
在物资极其匮乏，斗争形势极为严峻的长征途中，红六军团在萧军长、王胡子的领导之下，每经过一个城镇、村寨，都会利用标语，口号，传单，报刊杂志，集会演讲，歌曲歌谣，漫画等宣传革命真理，宣传党的政策主张。用一切可以利用的资源，针对各民族群众，红军战士，敌军官兵，开展形式多样的政治宣传工作。
雷恒站起身，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那我就唱一首《映山红》吧，这是周垣同志教给我们唱的。刘梅同志，你的手风琴借我用用。”
“夜半三更哟盼天明
接着是红军宣传队表演舞台剧《干人的心》和《夫妻争当红军》。雷恒感慨的对萧军长说道，“不是红军给世界提供什么有艺术价值的东西，你们的设备这么简陋，可是却能满足真正的社会需要……没有比红军剧社更有力的宣传武器了，也没有更巧妙的武器了。”
宣传队长刘梅大大方方的走到雷恒面前，“雷恒同志，你给我们唱首歌吧？”
军需处长说道，“让战士们吃顿饱饭也无妨，再过两天，我们就可以走出草地。”萧军长劝止住他，“喉咙饿细了,肠子饿细了,吃得急了,会噎住,会呛住;吃得饱了会撑坏肠子,甚至撑死。”
“明白了，军长。“
搭建的演出棚，宣传队长刘梅打着快板，“红军战士志气大，一切困难都不怕，为了北上打日本，千难万险踩脚下”。
最后是小合唱，“战士们，高举鲜红的旗帜，奋勇的前进，配合那全国的红军，要实现总的反攻，创造新的革命根据地，大家齐努力！”
接着是集体合唱，“英勇的红军指战员们，百倍紧张起来啊！提高红军铁的纪律，保证战争的胜利。军纪党纪，战场纪律，平时好坏，关系战时胜利，一桩一件，一时一刻，严格遵守莫忘记。上级命令，坚决执行，毫不动摇，毫不犹豫，不打折扣，不讲价钱，彻底执行要努力。遵守时间，动作迅速，整齐清洁，爱护武器，提高礼节，积极努力，松懈散慢要反对。”
在江西、湖南、贵州遵义等以汉族居民为主的地区，每到一处，宣传队的战士就发出安民布告，撰写张贴标语、散发传单，召开群众大会，用实际行动安定民心，团结民众。因为严格执行三大纪律和八项注意，红军官兵赢得沿途民众的支持和帮助。进入少数民族聚集期之后，萧军长、王胡子针对这些偏远地区交通信息闭塞，经济社会发展落后，各少数民族对汉族，特别是对汉人军队误解较深的情况，高度重视对党的少数民族政策的宣传与执行。针对少数民族的宗教上层人士，则制定对其争取团结的政策，建立广泛的民族统一战线。羌族世袭土司安登榜接受红军主张，成为羌族近代史上第一个率众参加红军的少数民族上层领袖人物。
而对于红军战士，则通过下达指示、出版报刊、开会宣讲、战斗及行军的动员等方式进行。歌曲、歌谣、快板书等寓教于乐的方式最受欢迎。歌曲歌谣以明快的节奏，丰富的内涵，成为长征中红军鼓舞士气的有效形式。
华兴公司援助的粮食、药品以及生活物资，对饥寒交迫的红六军团来说，无疑是雪中送炭。当天晚上，红六军团举行了篝火晚宴，以表示庆祝。
红六军团直属军部营地，几口行军锅一溜的排开，锅内热气腾腾，饭香扑鼻。
军团的萧军长吩咐司务长给每人只盛了半勺用红薯、土豆加高粱米熬成的饭，然后又添了加了盐的半碗肉汤。“任何人的标准都一样，不搞特殊化，无论官和兵。”只有伤病员才能喝白米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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