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垣若做思考，说道，“我建议给我们控制区的老百姓免费接种牛痘。”
“将军，哪有免费给人治病的道理？制取牛痘苗的钱从何处来？”
“我们这样做，不过是邀买人心而已。“周垣笑道，“至于钱财，那些土豪劣绅会送来的。如果不让老百姓得到好处，他们凭什么跟我们走。”
消息一出，人们纷纷奔走相告。尽管有些人对周垣免费种痘的宣传将信将疑，但是在死亡的威胁之下，还是拖儿带女来到周垣的军中。
奇迹发生了，凡是接种牛痘苗的人，对天花病毒百分之百的免疫。
躲过了一劫的人们，无不对周垣感激涕零，皆称周垣的军队为菩萨兵。
周垣团队发明的牛痘苗极大的弥补了人痘苗的不足，而且在实验室可以大量的生产。慢慢的牛痘苗取代了人痘苗，被华夏帝国的医学界所接受。
翁济世在后来的回忆中写道，“牛痘接种敲响人类天花的丧钟。免疫学的基础就这样被奠定了.”
翁济世被称为世界免疫学的鼻祖，。尽管周垣提出了牛痘种植术，他却没有贪这份功劳。作为华夏帝国的，创始人和奠基者，他的丰功伟绩可以说是恒河沙数。
华夏帝国建立之后，在周垣的指导下，帝国医科大学，在创立了细菌分离培养技术的基础上，通过系统的科学研究，利用物理化学以及生物学的方法，获得了减毒菌苗，并用于疾病的防治和治疗。
帝国的骑兵部队战士以及帝国的集体牧场牧民，因为长期和牲畜打交道，很多人因为接触到感染炭疽病的牛、马、羊，而患上皮肤炭疽病。
手、面、颈等外露皮肤，初为红色丘疹、黑色血泡，破溃并结成黑色硬痂，并有发热、头痛等全身中毒症状。尤其是在偏远地方的牧民，因为治疗不及时，致残和死亡率都比较高。还有一些牧民，由吸入炭疽杆菌，患上肺炭疽呼吸衰竭而死。
幸运的是，这种高致病性、生命力极强的杆菌，对青霉素类药物很敏感。而在此时，帝国医科大学已经发明了原始的青霉素。
我要保证帝国战士和牧场农工的身体健康，帝国医科大学实验室在周垣的指导下，以高温培养法制备了炭疽疫苗。
骑兵部队，牧民、兽医、屠宰牲畜人员,制革及皮毛加工人员,炭疽流行区的易感人群及参加防治工作的专业人员。接种炭疽疫苗之后，致死、致病的情况再也没有发生过。
不久之后，帝国医科大学实验室用狂犬病毒在兔体内经连传代制备了狂犬病疫苗。
狂犬病是一种人兽共患的急性传染病。即使在后世，对狂犬病的治疗还缺乏有效的手段，人患狂犬病之后，病死率在百分之一百。
“狂犬病疫苗是周垣带给17世纪的华夏帝国的另外一个福音。”《华夏帝国简史。医学史》中鲜明的指出，“包括炭疽疫苗和狂犬疫苗在内的减毒疫苗的发明，为实验免疫学打下了基础，也为疫苗的发展开辟了新局面。”
帝国首都南京
帝国防疫部队司令部给周垣送来一份秘密报告，“位于高丽半岛的征东行省内，发生重大疫情，人口的死亡率超过50%。”
“尼玛，这简直就是一场生化战。”周垣大吃一惊，“如此歹毒，究竟是什么人干的？”
周垣命人请李岩来到乾清宫，将秘密报告递给他，“参谋长，这件事情你怎么看？”
李岩认真的看了几遍，眉头紧蹙，“自满洲鞑子进入征东行省的这几年，一直都是疫情不断。鼠疫、天花、霍乱、炭疽，一直都有。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些事情与满洲鞑子息息相关，是他们把这些瘟疫带入征东行省。因为疫情发生地，并不在帝国的控制区，小规模的爆发，所以没有向陛下汇报。”
周垣嗯了一声，“我们马上就要解放征东行省，无论是谁的责任，都已经不重要。我们必须扑灭这场瘟疫。”
“陛下，我认为除了封锁边境之外，对满洲鞑子和棒子可以采取有限的援助。这些蛮夷威威不怀德，对他们过于好，反而对我们不利。”
“让帝国军队推进到鸭绿江边，严禁边民来往。”周垣看着巨幅地图，“帝国防疫部队，随时做好进入征东行省的准备。”
征东行省，王京
李倧手握剑柄，怒视远方满洲鞑子军队的牛皮帐篷，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
鼠疫肆虐，百姓大批的死亡，这一切都是皇太极那厮一手造成的。李倧恨不得把皇太极生吞活剥。李倧和皇太极的矛盾由来已久。
早在1627年，皇太极与贝勒阿敏亲自领兵入侵征东行省，，李倧的军队不敌清兵，不得已，李倧与群臣逃往江华岛。因为大明朝廷自身难保，无力保全江东行省，李倧于是与皇太极议和，成为皇太极的小弟，并每年向后金岁贡。
1636年丙子，大哥皇太极正式由汗改称皇帝。他事先将此事通报小弟李倧，希望李倧能够派人参与劝进，这样他就会倍有面子。征东行省的大小官员闻讯大哗，积累近10年的憎恶、羞辱情绪一并迸发。
大臣们纷纷痛切陈词，“使彼虏得知我国之所秉守，不可以干纪乱常之事有所犯焉。则虽以国毙，可以有辞于天下后世也”。在一片慷慨激昂的气氛下，李倧拒不接见满洲鞑子使团，不接受其来书。满洲鞑子使团愤然离开汉城，沿途百姓“观者塞路，顽童或掷瓦砾以辱之”。
周垣适时递派遣特使来到王京，对李倧不惧外辱的行为给予表扬，“只要你们能够邀请我华夏军入半岛参战，所有的事情都好商量。”
但是此刻，李倧依然奉朱明王朝为正统，委婉地拒绝了华夏帝国新出的橄榄枝。
不过，李倧也不想把事情闹僵，于是给自己留了后手。
他以商务贸易的名义，派出使团，以其长子李溰、次子李淏为正副使节，乘坐十艘大船，携带黄金百两、白银千两、水牛角二百对、貂皮百张、鹿皮百张、茶千包、水獭皮四百张、青黍皮三百张、胡椒十斗、腰刀二十六口、顺刀二十口、苏木二百斤、大纸千卷、小纸千五百卷、五爪龙席四领、花席四十领、白苎布二百疋、绵绸二千疋、细麻布四百疋、细布万疋、布四千疋、米万包，顺着洋流，来到华夏帝国的青岛港，和华夏帝国进行商务贸易。
周垣并没有责备李倧，反而以优惠的价格，把各种工业品以及火绳枪、滑膛炮等新型武器销售给李倧。
作为回报，李倧对华夏帝国在釜山岛建设军事基地给予了很大的支持。
1636年四月，皇太极粉墨登场，正式举行称帝大典。
李倧派遣特使的罗德宪、李廓虽然参加登基大典，但是拒不下拜，“咱们两个国家都是平等的。你没有资格让我们叩拜。”
皇太极怒不可遏，“你们就不怕我把你们都赶进海里？”
罗德宪也很硬气，“有本事你去打华夏朝廷，欺负我们这个撮尔小国算什么本事？”
皇太极恼羞成怒，“麻辣隔壁的，竟敢不给我面子？你难道没有听说过有一种比火炮还厉害的武器，它会让人生不如死？”
“这是我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了。几年前，你们这些满洲鞑子还处于刀耕火种阶段。如今刚刚沐猴而冠，就开始说大话。”罗德宪仰天长笑，“你不过是个地方酋长。如今干出分裂国家的事情，你以为华夏帝国皇帝会饶了你？”
皇太极气得浑身发抖，下令将李倧的特使乱棍打出，派遣多尔衮带领3万军队，向王京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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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浙地区，有一个笑话：常（长）兴一老布衣，平时奸狡，自号清客，书门对一联云：心中无半点事，眼前有十二孙。其邻人嘲之，续其下联云：心中无半点事，两年不曾完粮；眼前有十二孙，一半未经出痘。闻者皆笑。
虽然是个笑话，但也从侧面说明，很多人家没有足够的条件去接种人痘苗。
周垣想了片刻，“旱苗法和水苗法用豆痂作为痘苗，人工方法感染天花，恐怕还是有一些危险性的。如果用接种多次的痘痂作疫苗，则毒性减弱，那么接种后就比较安全。“
其实，周垣说的痘苗选育方法。依据是后世制备疫苗的原理。与用于预防结核病的"卡介苗"定向减毒选育、使菌株毒性汰尽、抗原性独存的原理，是完全一致的。
翁济世对周垣深深一揖，“将军一语惊醒梦中人，减毒法若能成功，必将泽被后世。”
河西走廊本来就人口不多，大家都聚集在城堡之内或者在绿洲草原之上。
瘟疫爆发之后，很多家庭儿童相继死亡，接着也有很多成人相继死去。几乎是家家闻哭声，户户有人吊孝。
翁济世对此忧心忡忡，他告诉周垣。“天花已成为孩子成长过程中人人必过的一道鬼门关。在我大明朝，几乎有四分之一的儿童死于痘症。至于那些蛮夷地区，因为天花而死的人则更多！”
翁济世和周垣自然是明白名医们龌龊的心思，对名医的行为也置若罔闻。再告诉他们一些注意事项后，然后随他们而去。每一项新技术，从它的发明到被人接受，总要有一个过程。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翁家的弟子们在名医们走后破口大骂。
“不要跟他们计较.”翁济世说道，“我们只要保持平常自在心，时间会证明一切的。”
与周垣的开放的价值观不同，翁济世作为帝国的老一辈医学家，思想还是及其封闭的。牛痘接种术在华夏帝国通行100年之后，才开始被允许传入西方。但是牛痘疫苗的制取，一直是帝国的最高机密。西方人若是想接种牛痘疫苗，就必须从华夏帝国购买。
那年秋天，一场来势凶猛的天花疫情倏忽而至，让当地官府以及老百姓都措手不及。
周垣以为然，“若是我的孩子，也不会让人拿去做实验。不过还有一种旱苗法，可以取天花痘痂研极细末，置曲颈根管之一端，对准鼻孔吹入，以达种痘预防天花的目的。一般至七日而发热，为种痘已成。”
“此旱苗法以其简便而多用，但因苗入刺激鼻粘膜，鼻涕增多，往往冲去痘苗而无效，后多不用。|”翁济世说道，“自嘉靖年间起，我大明朝的医者多用水苗法。取痘痂20-30粒，研为细末，和净水或人乳三、五滴，调匀，用新棉摊薄片，裹所调痘苗在内，捏成枣核样，以线拴之，塞入鼻孔内，12小时后取出。通常至七日发热见痘，为种痘成功。此法为我大明朝人痘接种法中效果最好的。可达到预防天花的目的，即便发病，亦可起到减轻病情，避免产生危重的病情。”
周垣能够开诚布公的传授种痘医术，让他们很兴奋，同时对周垣的动机有些怀疑，这人不是一个圣人，就是一个傻子。
当周垣告诉名医们痘苗是从牛身上多少获得的时候，他们皆露出玩味的笑容，尽管们嘴上不说什么，但是心里还是颇有微词。大明朝中期，人痘苗种植技此时已在中国很多地方，被医家门认可，并得到广泛的应用，所以种植牛痘技术也没有什么稀奇之处。不过，因为痘苗来自牛，把牛痘顿苗种在人的身上，还是让他们难过心理这一关。
但是翁济世告诉周垣，“此法成功率甚低。但好处是，如果接种成功，发热、出痘证候较缓，婴幼儿死亡较少。”
周垣问道，“何不采取痘浆法？取天花患儿的新鲜痘浆，以棉花蘸塞入被接种对象的鼻孔，以此引起发痘，这样也同样可以达到预防接种的目的。”
翁济世笑道，“痘浆法虽然好，但因为其需直接刺破儿痘，很多病儿父母多不愿接受。另外这种方法风险也最大，你认为这种方法采取的痘苗，毒性最大。”
在河西走廊的那段日子，周垣带领战士们行军打仗的同时，还作为一名医生，给战士和当地百姓治病，从而有机会接触人痘接种法。
在民间，新生儿出生后不久，有条件的人家会借到天花患儿贴身内衣，给健康未出痘的小儿穿着二三天，以达种痘之目的。一般在着衣九至十一天时始发热，为种痘已成。
牛痘疫苗实验成功之后，周垣一颗悬着的心落了地。尽管他知道牛痘疫苗是安全的，但是自己操作却是另一回事。
翁济世以及几位徒弟，河西走廊的几位所谓名医，应邀参加观摩周垣给他的爱妻种牛痘。
这年头，名医们彼此之间对医术都很保守，即使对徒弟，也要留上三分。教会徒弟，饿死师傅，没有人愿意培养出一个高于自己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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