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炯说道，“美洲原住民的灭亡！主要是因为大规模的瘟疫。战争虽然也夺取了美洲原住民的生命，但还是无法和瘟疫相比。”
“但是，作为殖民者的西班牙人人口数量并不多，在殖民非洲美洲的过程中虽然很多人也感染了当地的病毒，但为什么没有产生像印加人这样如此之大的破坏性。？”罗伯特提出了另一个问题。
张景岳放下手中的咖啡杯，“这个问题我来回答。经过我们的研究，人际间的传染病很大程度上是从动物传染病变种而来。我们欧亚大陆人，有着漫长的动物驯化史，先后驯化出猪、狗，牛、羊，骆驼，鸭鹅等大量的家禽家畜，在经过自然选择后，剩下的人对传染病有比较好的抵抗力；我们再看看美洲，这些原住民几乎没有驯化的动物，所以很少有对这些传染病的抵抗力。”
“还有一个原因。”尚炯说道，"群众疾病不可能在小群狩猎采集族群和刀耕火种的原始居民中存在。英国帝国科学院详细的调查发现，一个与世隔绝的小部落，皆有可能对一个外来人口带来的流行所消灭。在大航海时代，很多太平洋小岛上的土著居民灭绝了，他们在很大程度上死于瘟疫而不是所谓的战争和饥饿。”
“事实上，在人类历史发展过程中，很多小部落因为人口过少而消失了，这是因为他们承受不住外来人口带来的流行病，同时他们也没有机会演化出自己的流行病，去回敬外来人员。|”张景岳说道，“对于除了南亚次大陆，地球其他地方的人来说，霍乱弧菌同样也是及其危险的。因为一旦爆发，它的死亡率仅仅次于黑死病。”
“在自然情况下，人类是霍乱弧菌的唯一易感者，病人和带菌者是霍乱的传染源，人群的大量流动是霍乱得以传播的重要因素。由于霍乱具有一定的自然疫源性，水系统是其传播的主要途径，因此自然水体的质量和生态直接影响了霍乱弧菌的生存和传播，并影响着传播的范围和速度。”
南亚次大陆，恒河三角洲，到处是哀鸿遍野，一片死寂。
鼠疫还在南亚次大陆疯狂的自虐，每天有大量的尸体抛入恒河，尸体顺流而下，真可谓是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恒河滚滚来。
但这一切都阻挡不了阿三们对恒河的热爱。
在阿三们看来，既然恒河水是神圣的，纯洁的，能洗净灵魂的污秽和罪孽，为什么不到恒河朝圣、沐浴，祈求女神保佑消除灾难呢？
所以，在恒河中沐浴是他们达到身心净化的不二选择。
当然，每天都有成千上万的虔诚信徒到恒河边，也是为了喝上一碗恒河水。
饮上一碗恒河水，俺们就能神清气爽，哪管水里有什么东西？哪管身边有什么浮尸？阿三族真是一个开挂的民族。我对你的钦佩之情！，如同滔滔的恒河水，绵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即便是死后，阿三们也希望能魂归恒河。
为了免受来世的轮回之苦，升入天堂，许多病人临终前想方设法赶到恒河岸边，或是由亲人将遗体送来火化。
毫无规划的乱搭乱建，没有公共排水系统，导致脏水横流，粪便遍布。不卫生的取水、用水方式也加速了水体的污染。
恒河三角洲常年的高温，加上水中富有的养分和有机质，成为霍乱弧菌生存和繁殖的天堂。
但直到目前，霍乱还只是沿河流传播，尽管恒河流经中部平原，注入孟加拉湾，下游河谷宽阔，水流平缓，支流众多。但是，霍乱传播的距离还是有限。
恰恰在此时，处于热带季风气候下的恒河三角洲，迎来了一年一度的雨季。
雨水如瓢泼而下。
恒河、布拉马普特拉河、梅格纳河三大水系，很快河水暴涨，川急的河流，裹挟着泥沙、尸体，鼠疫杆菌，霍乱弧菌，死猫死狗，汹涌而下，加上孟加拉湾潮水顶托，浑浊的河水开始从河道中溢出，淹没了村庄，农田，以及沼泽地和红树林。
此刻的恒河，无疑为霍乱弧菌、人与自然环境之间的复杂互动提供了有利的平台。
中国的黄河里面有黄河龙王，有水鬼，不知道恒河里面有木有？
当然有，在南亚次大陆这个信仰多神教的国家，河水里什么妖魔鬼怪没有？包括那个著名的湿婆神。
湿婆既是创造之神，又是毁灭之神、收获之神、丰饶之神、宇宙舞神以及瑜伽信徒的主神。他还主宰人的生和死及天才的繁衍，承认用人做祭品作为祈求生命复活的手段；献祭的遭难者将生命让给他人，或献出生命为他人祈福。
大概是因为尸体过多，人类的大小便过多，死老鼠也得过多，超过了恒河的净化能力。
于是阿三们的正神湿婆神开始发怒，给他的子民来了一个真正的、超大规模的霍乱大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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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问题提的很好，罗伯特是我的学生当中最优秀者之一。”尚炯笑着对威廉。哈维说道，“教授你怎么看？”
威廉。哈维说道，“欧洲人来到美洲之后，顺便的把一些瘟疫，比如天花，麻疹，流行感冒，斑疹伤寒和鼠疫，带到了美洲。而美洲土著身上没有类似病毒的抗体，所以瘟疫爆发而死亡。西班牙的赫南多·科泰斯远征阿兹特克帝国时，他们所带来的天花就在阿兹特克人的首都蔓延开来，天花使阿兹特克人损失了一半人口，其皇帝也因天花丧了命。阿兹特克人无力反攻西班牙人，给了他们喘息和反攻的机会，最后整个阿兹特克帝国被100多人的科泰斯的队伍征服了。1532年皮萨罗率领168人进攻印加帝国印加帝国，天花泛滥夺取印加帝国大量人口后。皮萨罗因此，征服了印加帝国。“如果说天花就是夺取印加皇帝瓦依纳卡帕克生命的疾病的话，那么，这些病毒就是皮萨罗
张景岳也是周垣李蓉医学奖的第一位获得者。他获奖的理由是“张景岳先生是传统医学温补学派的代表人物和实际的创始者。“仲景以后，千古一人”。
张景岳著有《类经》、《类经图翼》、《类经附翼》、《景岳全书》（含《新方八阵》）、《质疑录》等中医学经典著作。
威廉。哈维有些吃惊，“这么说，原来是地方流行病的霍乱，有向全世界蔓延的趋势？”
“教授，我现在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帝国的各个港口，都实行严格的检疫制度。”法国留学生罗伯特说道，“这是为了避免的地方性的传染病流入华夏大陆。我会写信给法兰西帝国首相黎塞留，建议在法兰西也实行检疫制度。”
“罗伯特说的不错。”尚炯叼着烟斗说道，“有些疾病，对没有免疫力的人来说，往往是致命的。西班牙人携带的病菌杀死的美洲原住民和其他非欧亚大陆民族，比西班牙人的枪炮或钢铁武器所杀死的要多得多。
“为什么是美洲原住民死于西班牙人带来的瘟疫，而不是西班牙人死于南美原住民所特有的瘟疫？
“皇后殿下，我们都按照希波克拉底誓言宣誓过。”
“谢谢大家对医学的热爱，我代表帝国政府感谢你们！”李蓉肃然起敬，“我建议，大家起立，再宣读一边希波克拉底誓言。”
“仰赖医药神阿波罗，阿斯克勒庇俄斯，阿克索及天地诸神为证，鄙人敬谨直誓，愿以自身能力及判断力所及，遵守此约。凡授我艺者，敬之如父母，作为终身同业伴侣，彼有急需，我接济之。视彼儿女，犹我兄弟，如欲受业，当免费并无条件传授之。凡我所知，无论口授书传，俱传之吾与吾师之子及发誓遵守此约之生徒，此外不传与他人。
张景岳对尚炯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对。随着全世界交往的频繁，有些地方性流行病，已经不仅限于当地。”帝国科学院院士，细菌学家尚炯接着说道，“恒河三角洲是世界古典型霍乱的地方性疫源地。我们这次去南亚次大陆，就是要从自然环境、社会环境和制度环境角度入手，对南亚次大陆霍乱流行的影响作出初步分析。我们现在有充分的证据证实，在人口密集的恒河流域里，几乎所有的人都受到了霍乱的冲击。受感染人数的死亡比例是1/5，所以，控制霍乱流行，对全世界人来说都有重要的意义。”
张景岳是浙江绍兴人，别号通一子。因为他善用熟地治病，帝国的很多人称他为“张熟地”。
周垣曾经亲赴绍兴，三顾茅庐，请张景岳出山，出任帝国大学校长。
“当然可以，不过我要提醒的是，南亚是世界上最独特的地区之一，这里一度成为天花、鼠疫、霍乱、疟疾等大型流行病的大本营。”李蓉面色沉重的说道，“所以，去那里考察，有一定的风险。尽管我们会准备足够多的药物和仪器设备，但有些风险还是在未知之中。”
“医生应该以救人为天职！”威廉。哈维说道，“我在就业时，就曾经按照希波克拉底誓言宣誓。”
应莫卧尔王朝拉贾汗的邀请，华夏帝国政府派遣50多支医疗队，与第二批帝国防疫部队一起，乘坐医疗船远赴南亚次大陆。
医疗船内，小会议室。
“经过防疫部队的分析和观察，这次霍乱是通过受污染的饮用水来传播的。恒河水正是霍乱爆发的根源。”说话的这人是帝国医科大学的校长张景岳。“我认为，在流行病学表现特别令人难忘的历史疾病里，最臭名昭著的恐怕是霍乱。之所以说南亚次大陆是霍乱疫源地，是因为这种流行病始终早于世界上其他地区。去年发生在英格兰小规模的霍乱，就是英国商船在疫区流行地孟加拉湾停留过，那些船员在无意之间，将受污染的食物带到了英国。”
我愿尽余之能力与判断力所及，遵守为病家谋利益之信条，并检柬一切堕落和害人行为，我不得将危害药品给与他人，并不作该项之指导，虽有人请求亦必不与之。尤不为妇人施堕胎手术。我愿以此纯洁与神圣之精神，终身执行我职务。凡患结石者，我不施手术，此则有待于专家为之。
无论至于何处，遇男或女，贵人及奴婢，我之唯一目的，为病家谋幸福，并检点吾身，不作各种害人及恶劣行为，尤不作诱奸之事。凡我所见所闻，无论有无业务关系，我认为应守秘密者，我愿保守秘密。尚使我严守上述誓言时，请求神祇让我生命与医术能得无上光荣，我苟违誓，天地鬼神实共殛之。”|
威廉·哈维继续举手提问，“尊敬的皇后殿下，您是我见到的最优秀的医学家。我从帝国医学报上看到，南亚次大陆除了已经爆发的鼠疫之外，有一种被称为霍乱的流行病，也开始在恒河三角洲下游爆发。请问这次发生在次大陆的霍乱和中国古代医学史上记录的霍乱是一样的吗？我曾经在《内经》中，就看到曾多次使用霍乱这一病名。《灵枢•五乱》篇说：“乱于肠胃，则为霍乱”。《素问•气交变大论》说：“岁土不及，民病飨泄霍乱”。《素问•六元正纪大论》说：“太阴所至为中满霍乱吐下”。《汉书》说：“闽越夏月暑时，欧呕泄、霍乱之病，相随属也””
“教授请坐。现在我们可以负责的讲，是两回事。”李蓉示意威廉.哈维坐下，“霍乱是一种烈性肠道传染病。但是，除了南亚次大陆之外，其他地区、在不同的历史时空发生的“霍乱”都是地方性或散发性的具有挥霍缭乱、吐泻腹痛等症状的疾病，都是有其他细菌引起的疾病，而非由霍乱弧菌引发的烈性传染病，即流行性霍乱或真霍乱。”
“皇后殿下，帝国防御部队应邀开赴南亚次大陆，帝国科学院流行病研究所组织人员到南亚次大陆考察鼠疫和霍乱，请问我们可以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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