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大势如滚滚潮流,浩浩汤汤,顺之者昌,逆之者亡.”洪承畴笑道,“做忠臣孝子还是有条件的.至少我不会抱残守缺，不会逆历史潮流而动。”
周垣晕倒。我以为我皮厚心黑，现在看来和洪承畴这类人相比，我就是个渣，人家干什么都能冠冕堂皇。
洪承畴端起桌上的清茶喝了一口，说道，“周大人。总督杨大人和我如此支持你，也可以说是自己人了。你总得有所表示吧？”
人家都旗帜鲜明的摆明了自己的立场，周垣当然也不能小气，“除了以前合作项目之外，我愿意将马灯的在陕西的销售权和中华牌手表在陕西的代理权交给两位大人。这可是一笔不菲的收入。”
“马灯需要煤油。”洪承畴说道。“能否也将煤油的代理权交给我们？”
周垣想也不想，当场就拒绝了。“煤油有华夏石油公司统一销售，在陕甘宁一带价格统一。”
废话，对能源的控制从来都是大事，我怎么可能拱手交给别人？咱们现在只是合作关系，还不是一个共同体。
洪承畴犹自不死心。“能不能告诉我你这些煤油从哪里来的？”
“我们在镇巴县打出的油井。”周垣说道。“洪大人，你别忘了我有一个金手指。中华大地上还有很多的油田，你就是知道了，也无从开采。因为这些石油至少都埋藏在几百尺深的地下，开起来堪何容易？”
数月前，华夏石油局按照周垣的提示，在镇巴县大面积石油地质普查，已发现多处油气显示点。其中沥青点11处、油气苗1处、油藏点2处。石油勘探队利用蒸汽机驱动装探设备，钻至70米处出现井喷，发现工业油流。
周垣将其命名为镇巴一号井，这也是世界上第一口陆上第一口油井。
一号井日产原油一千多斤，以后还会慢慢增加。虽然相对于后世的油井来说，这点产量少得可怜，但它却具有划时代的意义。
镇巴一号井出油之后，石油职工依靠华夏石油局自己研制的石化设备，生产出汽油、煤油、石蜡、油墨、擦枪油、凡士林、沥青等产品。
汽油除了军事上作为制作燃烧瓶，暂时还没有什么用，只能储备起来。因为汽油机还没有完全试制成功。
现在消耗量最大的就是煤油。镇巴一号油井的产量小，只能可以满足军队和几座大城市的照明用油需求。
随着马灯销量的一天天增加，煤油的销售也随之上去。
这是个源源不断的财路，华夏军政委员会自然要控制在自己的手里。
不但煤油利润高，其他的石油产品，也可以说都是一本万利。
比如石蜡，将纸张浸入石蜡后，就可制取有良好防水性能的各种蜡纸，是食品、药品绝佳的包装纸。
当然，石蜡最主要的用途是制造蜡烛。
相对于动物油脂制成的蜡烛，用固体石蜡制作的蜡烛还更加便宜。蜡烛从此不再是大户人家的奢侈品。走入寻常百姓家。
对后世的人们来说，蜡烛只是生活的一个小点缀，比如过个生日什么的。
但是，在华夏石油局发明石蜡之前，蜡烛是个高大上的东西，普通百姓是没有资格用的。
据说在中世纪的时候，西方修道院都要养蜜蜂制取蜜蜡蜡烛。天主教认为蜜蜡是处女受胎的象征，所以便把蜜蜡视为纯洁之光，供奉在教堂的祭坛上。由此可见，蜡烛的珍贵之处。
在华夏古代。西汉时期南越皇帝赵佗向中央政府进贡的贡品中，除了金银珠宝、珍禽异兽之外，就有蜡烛。
东晋宰相王导的六世孙，王融就曾经写道，“思君如明烛，中宵空自煎。”如果如果写思君如油灯，便了然无趣。
讲究攀比的东晋士族，石崇与贵戚王恺、羊琇之徒以奢靡相尚。王恺用饴糖和干饭刷锅，石崇以蜡烛当柴薪烧火。
唐朝宰相陈叔达老先生，面对蜡烛曾经写道“思君如夜烛，煎泪几千行。”这种思念之痛的煎熬，可以说是刻骨铭心。我估计是写给自己几十年前的老情人的。
唐朝大诗人李商隐在巴山夜雨的滴答声中，想他老婆的时候，点起蜡烛，写下了“何当共剪西窗烛”这流传千古的诗句。
后来，李同学又写道“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来抒发他的别后相思。至于他想念谁，那就不得而知了，不过，倒有一点可以肯定，不是思念他老婆。
唐朝时候，晋州刺史回都城长安续职，给皇上带来的礼物其中之一就是蜡烛。可见蜡烛弥足珍贵。
为了管理好蜡烛，唐朝政府专门还设置蜡烛管理机构官员。
正因为蜡烛的珍贵，只有那些富贵之家、上品官员才有财力使用蜡烛。
那些有才华的富家士子们，也经常点着蜡烛去发呆，酝酿情绪，给自己相好的或者好基友写首情诗什么的。
至于寻常百姓家，别说是蜡烛，就是油灯也舍不得点。因为那时候的灯油都是食用油，省下来可以用来炒菜的。
现在不一样了，华夏石油局从石油中提炼出大量的石蜡。价廉物美的蜡烛从此在大明朝得到了普及、推广。
石油产品销售多多。但是，最受人们欢迎的，却是凡士林。
周垣用尚杏儿的名字注册成立尚杏儿日用化妆品有限公司，专门生产凡士林系的化妆品。早霜、晚霜、美白露，口红、护手霜等不一而足。
“女人钱最好赚，孩子们的钱最好赚。”周垣对尚杏儿说道，“化妆品是一座金矿，永远都挖不完的。”
美白、保持皮肤湿润光洁是任何时代女性都绕不开的话题。
李蓉、尚杏儿等华夏军人委员会的女性，是第一批凡士林化妆品的使用者和实验者。
但是真正将尚杏儿牌系列化妆品推广开来的却是西安、京师、金陵城里的王公大臣的家属们以及众多的青楼女子。
尤其是那些太太们。多年的媳妇熬成了婆，虽然说掌握了实权的，但是已经青春不再、人老珠黄。老爷们的心思，所以挪到了年轻的姨太太们那里。她们总想着法子让自己显得年轻，却苦于无驻颜之术。
现在好了，市面上终于有了一款可以留住青春的化妆品。
“夫人，听说家乐福超级卖场推出了一款尚杏儿牌美白霜，可以美白保湿。”消息灵通的贴身丫鬟总是喜欢八卦，“他们的广告说了，今年20明年18。还免费赠送呢，我也抢了一套。”
“这个你也信，都是骗人的话。”太太脸上一本正经的说着，心里却活动开了，“华夏的产品都是一等一的好，这次说不定也是真的。不过还是再等等吧，等人家用好了再买。”
“夫人，你既然不信，那就算了。”贴身丫鬟见太太无动于衷说道，“那我自己用了，反正不要钱，不用白不用。”
次日清晨，使用的凡士林化妆品的贴身丫鬟脸色第一次比太太还显得水嫩，连涂了凡士林口红的小嘴唇都红得可爱。以至于府里的二少爷禁不住亲了几口，说是尝一尝口红好吃不好吃。
太太看在眼里，心里嫉妒的要死。第一次没有责骂儿子风流成性。连早饭也不吃了，拉着贴身丫鬟直奔家乐福超级卖场。到了才发现，卖场门口已经是人山人海，都是来买化妆品的。
“你看看人家广告上写的多明白。凡士林有个不亲水的特性，涂抹在皮肤上可以保持皮肤湿润，使伤口部位的皮肤组织保持最佳状态，加速了皮肤自身的修复能力。”一位打扮入时的少年公子拿着一幅广告跟身边的女伴儿读着，“还有你看，如果在婴儿屁股上涂一层凡士林，避免因湿尿布长期接触皮肤而引起湿疹。等会儿我要买几瓶婴儿屁屁霜放在家里，留着以后备用。”
女伴儿怒道，“你怎么连这个都看，真不要脸。”
少年公子赔笑道。“你家大姐的小外甥刚刚一岁，正好买了给她送去。”
“算你有良心。”女伴儿说道。“凡士林口红也要多买几只，俺家姐妹多。少了不够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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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承畴两手一摊，“如果真的不得不和朝廷兵戎相见。我也会无条件支持你。”
“难道洪大人不想做个忠臣孝子？”周垣揶揄地问道。
“恐怕我们要被你所累。”洪承畴说道，“我当年参加科举考试，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考中进士。如今混到了巡抚份上，容易吗我？”
周垣看了看窗外不断往后闪的树木，一脸的漠然，“要不你现在就辞职回京师？你现在撇清关系还来得及。我想你前脚一走，后脚马上就有人顶上你的位置。”
“上了你的贼船，在想下来哪那么容易？洪承畴说道，“现在大家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们只能跟你硬扛到底。遇人不淑，真是遇人不淑。”
周垣安慰道，“老爷子不要灰心丧气，我保证十年之内，这一切都能够实现。到时候你老人家就可以乘坐火车，天南海北的去旅游。冬季到海南去避寒，夏天到东北避暑。总之，在我华夏帝国的疆域之内，你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那好吧。我信任你，”杨鹤捋着胡子笑道，“只要老夫在三边总督任上一天，我都会全力支持你。”
“谢了老爷子。”周垣看看洪承畴。“洪大人也表个态吧。”
“现在，哈尔滨一带被满洲鞑子的控制。”
“那又怎么样？”周垣笑道，“早晚我要收回的。”
“周垣，你对未来的规划可谓是雄心勃勃，东北鞑子、漠南漠北都囊括进去。”
“洪大人，别唉声叹气了。请放心，我不会让朋友吃亏的。”周垣说道，“如果朝廷对我们动武，大不了咱们陕甘宁自立。到时候总督大人就是西北王，给你也弄个宰相。”
“我老了，西北王还是有年轻人来做吧。”杨鹤听着两人谈话，叹了一口气，“现在我唯一担心的是，恐怕有生之年，老夫是否还有机会看不到陇海铁路全线通车？以及我华夏大军能否平定东北、漠北和西域。”
“朝廷现在四处正在找米下锅，好不容易从汉中咬了一块肥肉下来，哪有在途的道理。”
周垣一脸的漠然。“那是朱由检自己的事情。如果他想翻脸，我也不怕他，大不了双方一拍而散。我又不是没有打过仗，谁怕谁？要不是我这个人心地慈善，不愿意天下生灵涂炭，早就率领大军攻入京师。”
洪承畴仔细把玩着地图，看着密密麻麻的铁路网、公路网，“京沪铁路、京广铁路、成昆铁路、兰新铁路，这京哈铁路是怎么回事？？”
“京哈铁路是北京到哈尔滨的.”周垣说道，“哈尔滨就是剌鲁卫。”
“朝廷将东北都丢失了，向西又丢失了大片疆土，至于大海上的疆域，更无从谈起。早就没有了面子。”周垣说道，“我这是为子孙后代所想，顾不得其他。”
“朝廷如此纵容汉中，这是养虎为患呐。”洪承畴捶胸顿足的说道，“也可以说是饮鸩止渴。”
“那你让朝廷把我的钱给退回来。”周垣皮笑肉不笑。“你如果敢这样说，朝廷的文武大臣还不扒了你的皮。”
“那是我们华夏本来就有的地盘，我大唐的疆域最北都到外兴安岭和北海，向西到达巴尔喀什湖。”周垣说道，“是朱家皇帝无能，让我们的国土大部分丢失。还谈什么大明王朝，不如叫小明王朝更好。”
“一派胡言。”洪承畴一脸的不高兴，“周大人，你这样做，置朝廷的面子于何地？”
“华夏东部的铁路是一定要修的，而且要修成铁路网，但不是现在。”周垣说道，“当务之急，我们要修建一条从汉中到西安的铁路，以便汉中的各种工业品运出，而外界的原材料运进汉中。同时，做好陇海铁路的勘探工作。”
“陇海铁路是怎么回事？？”洪承畴来了兴趣。“可否透露一二？”
周垣取出一副全国交通网地图在小桌上摊开，“两位大人请看，这是从甘肃兰州陇通往江苏连云港海的铁路干线，预计全长3500里，沿途经过连云港、徐州、商丘、郑州、洛阳、西安、宝鸡、天水、兰州。建成之后的陇海铁路，将成为贯穿华夏东中西部最重要的交通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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