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汉中战役(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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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崇祯三年,晋陕一带以及两广地区、湘鄂边,陆陆续续发生暴乱,大有风雨欲来之势。地方性的武装造反,可以说已经遍及明帝国的角角落落。从东北边陲小镇到雷州半岛,从东海之滨到河西走廊,都造反着的足迹。规模有大有小,小股的绺子有数百人,大规模的绺子有万余人。但这些叛乱多局限于某一地区,有的只限于一个县或几个县。

    在炎热的华南地区,其中规模较大的武装叛乱有两处。

    在广东潮州,渔霸李文带领手下喽罗,联合山区里的土匪头子,发动武装暴乱,企图割据潮州一带。李文那厮自称铲平王,率领八千多人,据险立寨,有众数万流民争相投靠。铲平王搜集战船一千八百余艘,先后占领了番禺、鹿步、清远大罗山等处,陆续攻打东莞,南海肇庆,翁源等县,敲诈勒索,杀人放火,让广东士绅百姓苦不堪言。

    在广西桂平县大藤峡地区,瑶人、壮人土司头人以舜天王蓝贰为首,以打击贪官污吏,严惩豪强地主为名,聚集数万匪徒,以莲花、大藤等寨为据点,向周边大肆扩展,攻州破县,波及两广的高、廉、雷、肇、韶、梧等六府,大肆屠杀普通百姓士绅,队伍发展到万余人。

    大藤峡位于黔江中下游的武宣至桂平间,约长百余里,两岸崇山峻岭,江水迅疾。以大藤峡为中心,包括浔州府、梧州府与平乐府西部及柳州府南部的方圆约六百余里地方。明朝遣兵数万围攻大藤峡,叛军退避山谷,借助有利地形,节节抵抗,沿江数百里,出没不定。

    极大地牵制了明帝国南方的兵力。满洲鞑子头领皇太极听说两广叛乱后,欣喜若狂。“朱由检的小朝廷,东北有满洲铁骑,北面有蒙古劲旅,西北有闯王高迎祥、老回回马守应的流寇大军,华南有番人造反,可谓是四面楚歌。”

    混元教头领刘松见天下大乱,心里打起了自己的小九九,“既然别人能称王称霸,割据一方,我老刘也应该可以。西汉时的刘三儿,不也是趁乱斩蛇起义吗?哪怕是当个土皇帝,也可以俩日一只鸡,五日一只羊,另外,我还可以名正言顺的搞很多女人,每天换一个,天天做新郎,夜夜如洞房。站在坡上向下看,村村都有丈母娘。不像现在,整天偷偷摸摸的。”主意打定,刘松于是将面南称帝的想法告诉弟弟刘五,“老子现在也要赌一把,当一回皇上耍一回。”

    “山贼是不是有很有前途的职业?干嘛不敢山贼?”刘五劝说道,“当皇帝可是一个风险活,整天刀光剑雨,勾心斗角,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哥哥,你的智商还不够八十,能斗得四书五经培育出来的坏种吗?我可不看好你。”

    刘松摸着胡茬子嘿嘿一笑。“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我当皇帝,主要是为了搞女人和可发大财,与做山贼一样有前途。人生在世,图的就是升官发财死老婆。现在我们都年近四旬,再不造反,更待何时?”

    “一辈子只娶一个妻,到死不如一只鸡。”刘五猥琐的笑道,“哥哥真的要造反,我自然无条件支持。只是希望每次传教的时候,都赏赐给我几个小娘们。”

    “没问题。咱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的就是你的,你的就是我的。”刘松仰天大笑,自此下定决心造反,对外自称弥勒佛转世,令人做龙凤印玺,置日月袍、各色官服、绿罗掌扇令旗,并且开始安排教徒打造兵器,制作火药,准备起事。

    刘松有个相好的,发现刘松要称帝后,决定敲诈他一把,弄几个钱花花。不想刘松是个软硬不吃的主,“要钱没有,要命一条。如果你敢告密,杀死你全家。”那女人勃然大怒,心中暗骂,你竟然拔鸟无情,别不要就别怪我不仗义。于是拐着小脚,去衙门告了密,“大老爷,有妖人屯兵数万,企图谋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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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纷纷加入混元教,希望得到组织的保护。当然组织也不孚众望,带领苦哈哈们和土司、矿主、土豪劣绅作斗争。于是更多的土苦哈哈,“皆受戒约,遂相聚为乱”,“被甲持刀,建旗鸣鼓,往来旁近诸县。发展到顶峰的时候,混元教教徒人数一度达数十万。

    旬阳混元教首领刘松,原是被朝廷通缉的要犯和职业赌徒,利用他那个把稻草说成金条的嘴巴,一年时间下来,发展了近万下线。

    周垣大喜,命宋杰、李过带领两个骑兵团,去骊靬城堡转移大本营,“此行任务艰巨,务必全力以赴。”

    宋杰、李过齐声喊道,“保证完成任务,请将军放心。”

    二人走后,周垣开始重点关注川陕边界的局势,派侦查员深入陕西四川交界处的崇山峻岭,探查敌情,等待杨鹤以及朱由检的下达作战命令后,以便随时出击。

    川陕鄂边境地带,山高林密,道路崎岖,虽然有着大片的荒地可以开垦,有大量的山货和奇珍异宝,但是由于土地贫瘠,气候恶劣,加之奸商的盘剥、当地土司头人的勒索,流民的生活依旧极为艰难,很多家庭穷到只有一条像样的裤子,谁出门谁穿。饭就别想能够吃饱,好在可以有足够的野草、野菜可以吃,逢年过节才能够吃上一顿大米。一件衣服穿上十来年,补丁摞补丁,鞋子经常是没有后跟,索性打赤脚。大人小孩的身上,到处爬满了虱子、跳蚤还有其他不知名的小动物。得了病,没有药,命好的可以扛过去,命孬的只有等死。

    正当流民们陷入绝望无助之际,白莲教支派混元教乘虚而入,给饥寒交迫的流民们送来了希望,仿佛走在秋风秋雨的暗夜里,忽然看到远处有一盏红灯笼,急慌慌奔了过去。至于是鬼火还是野兽的眼睛,则顾不上了。后世的巫婆神汉、传销分子、保险推销员、诈骗分子的伎俩之所以屡屡得逞,就是利用了人们抓救命稻草的心理。

    混元教教徒走乡串户,深入矿山、草地、密林、山村,大肆宣扬“教中所获资财,悉以均分","有患相救,有难相死,不持一钱可周行天下"等蛊惑人心的平均互助思想,极大的吸引着处于水深火热之中流民。

    杨鹤养寇自重的意图,经过杨嗣业之口传到在蓝云栈道上行军的周垣耳朵里。周垣听吧仰天长笑,“这个杨老爷子,终于开窍了。看来历史书上对杨鹤无能的记载,很多都是以讹传讹,甚至是子虚乌有。尽信书,不如无书也。有了老爷子的支持,我们的事业便少了很多的阻力。”

    杨嗣业随后将周垣率领大军进入汉中意图割据的消息,秘密传至三边总督杨鹤行辕。杨鹤得知大为高兴,回信说道,“陕甘及中原这一带的流寇,是天灾和人祸共同作用的结果,如果不治本,单是一味地追缴或者安抚,绝无可能剿灭不干净的,所以北方的战事,宜缓不宜急。只能慢慢图之,火候到了,猪头一定会烂的。请周垣安心在汉中发展,尽快壮大实力,以便将来有和朝廷脚板的资本。除了我的命令外,不要听从任何人调遣,对于朝廷的命令,可以搪塞之。鉴于养兵不易,建议就地筹粮筹款,你们建立集体农庄的事情,老夫知道了,这是一个伟大的创举,我看好周垣那小子。顺便告知周垣,金州旬阳一带的山里,已经发生的白莲教造反,有向外蔓延的趋势,还有,松潘卫一带的土司及番人头人,联合起来武装叛乱。周垣暂时最好作壁上观即可,先派斥候深入到叛乱地带了解情况,等待我下一步的指示。”

    周垣在鸡头关要塞收到杨鹤的密信后,意识到战局发生了重大的变化,在历史上,崇祯三年上半年,川陕边界的武装叛乱小的可以忽略不计,现在却如火如荼。自己这个小蝴蝶的轻轻滴煽动一下小翅膀,天下的形式已经变了模样。原先老好人杨鹤老爷子,在这个时空,也有了不臣之举。猎豹师大军至褒城时候,褒城已经被203混成旅全县解放。褒城知县易大人没有表现出对大明朝的任何忠诚,混成旅还没有到达褒城,他已经命令四个城门同时打开,亲自率领大小官员士绅迎接王师入城,搞得丁正和高一功很不好意思,对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想法,感到羞愧不已。

    陕西四川交界处的崇山峻岭之中,因为山高皇帝远,很多地方土匪窝连成片,杀人越货、袭扰州县,历朝历代,都是无可奈何。为了解决匪患,朝廷不得不给大大小小的山寨头领封个官职,企图以暴制暴。若是国家安定,这些山寨头领还能老老实实,一旦政局不稳,这些魑魅魍魉便出来作祟。

    明朝从后期开始,土地逐渐地高度集中在各地藩王、大地主,大官僚手里,广大的民众则沦为佃户或者农奴或者流民。小冰河时期天灾,让社会最底层的百姓的日子雪上加霜。贪官污吏的横征暴敛,土豪劣绅的强取豪夺,迫使一无所有的民众唱着《一无所有》背井离乡,寻找安家立命之所。于是,河南、安徽、江西、陕西、甘肃等省的无地农民、逃亡军户、形形色色的罪犯、怀有不臣之心的邪.教头目,陆陆续续的来到川陕边界的深山老林里。或为了谋生,或为了发展教徒。或为了招兵买马,人数达数百万计。

    采取鸵鸟政策,只要你周垣不进入汉中城,我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现在天下局势糜烂不堪,川陕边界叛乱分子的气焰嚣张,周垣又没有杀官造反,我等何必多事?难道真的要逼着周垣造反吗?你是何等居心?我看你是流寇的奸细,命擒拿了送给官府,钉上十字架了事。

    翁济世见大局已定,及时地建议周垣,“如今我们已经控制汉中平原,仅仅汉中城还在朝廷手里。当务之急,应该尽快将河西走廊骊靬城堡大本营迁至汉中,严防流寇和官军对大本营的偷袭。”

    周垣率领猎豹师大军剿灭王左挂、王子顺之后,始终没有得到朝廷的任何赏赐。杨鹤几次催促,朝廷只是一味的推诿,最后被催急了,索性王顾左右而言他。

    杨鹤见自己的亲军大将周垣,立下赫赫战功,朝廷就没有任何说法,失望之余,渐渐的产生了保存实力的念头。“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敌国破、谋臣亡。朝廷和衮衮诸公们,都特休要拿我老杨当傻子耍。”主意已定,当即写密信告知侄子杨嗣业,“希望周垣,在近期内不要再立新功,闷声不响地搞发展,等陕北及天下局势进一步糜烂,朱由检求着咱们的时候,再做商议。到时候,即使朝廷不用咱们,也不敢对咱们挑事。”

    周垣劝告乡亲们,“不要搞人身伤害,要给犯罪分子改过自新的机会。”

    乡亲们拒绝了,“树德务滋,除恶务本。将军不可有妇人之仁。”在汉中平原各要道、关隘之处,架上数百副十字架。每个十字架上,都钉着一个犯罪分子。

    有人将发生在汉中平原的新变化告知汉中守将、知府及神宗朱翊钧的第五子朱常浩瑞王,三方都不约而同地

    周垣接见褒城大小官员,对大家的义举进行了口头表扬,每人记功一次。褒城知县继续干他的老本行的同时,肩膀上被压了新的担子,担任汉中参议院的议员。褒城知县感激涕零,表示臣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周垣笑道,“怎么你们这些两榜出身的进士,都搞得一个个跟诸葛武侯似得?”褒城知县回答,“无他,说顺嘴了而已。”

    周垣下令对暂时停止解放汉中的计划,带领猎豹师的将士四处剿匪,用了一个月的时间,解放勉县、南郑、城固、洋县四座县城,给汉中平原的敌对势力按上“屯兵汉中意图谋反”的罪名陆续歼灭,对于大小山头的武装势力,逐一收容整编。勉县、南郑、城固、洋县四县的官员依照褒城的模式,原则上不做调整。大家官照做,钱照拿。皆大欢喜。唯有罪大恶极以及死硬分子,因为勾结流贼高迎祥、联合白莲教妖人危害地方,被有正义感的士绅百姓逐一擒拿。大家一致同意,将罪犯钉在十字架上,以儆效尤。

    陕北高原,自正月后滴雨未下。

    老回回马守应劫掠一番后,看看再也没有油水可捞,于是率领坚甲铁骑,突破明军的重重包围,向东逃窜,与八金刚、紫金梁等民军,东渡黄河进入山西,祸害襄陵、吉州、太平等地方去也。

    三边总督杨鹤,指挥着各路明军,跟在叛军后面疲于奔命,却始终无法抓住擅长流动作战的老回回马守应的小尾巴。不得不感叹,“不是我军无能,而是流寇太狡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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