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就别争了，牧羊女的事先放一放。”周垣从尚杏儿手里接过披风搭在肩上，“走，咱们到山坡上去看看。这关山牧场，风光无限好。是一块风水宝地啊！”
众人健步走上山坡，俯视整个草原。
但见草甸丰茂，坡缓谷阔，山顶浑圆，山脊起伏，牧草似毯，绵延广布，林木成片，溪流潺潺，潭池清澈，天空碧蓝，白云悠悠。
“好一派田园牧歌。”尚杏儿顺着草坡向下滑下去，“我现在都不想走了。”
众人看着她开心的样子，相视大笑。
翁济世贪婪的呼吸着清新的空气。“秦王朱存枢贪得无厌。居然占了这么个好地方当牧场，如果是我，应该修几栋别墅在其间。等将军的事业成功后，我们这些老兵，来这里养老。”
“既然老先生看中了这个地方，以后就在这里建上几所荣誉军人养老院。”周垣指着山下的一片平畴，“从今天起，关山草原就不姓朱了。”
韩方在一旁听得热血沸腾，“将军，真的要拿下关山草原？”
“那还能有假？”周垣拉住从草坡上爬上来的尚杏儿，帮她掸去衣衫上的草屑，“这里是陕西为数不多的好牧场之一，汉唐时候.这里便是国家的军马场。以后我们从蒙古和河西走廊过来的军马，也要在这里临时放养。汉中可没有这么好的草原。”
“禀告将军，抓住了关山草原的牧马人。”余洛晟气喘吁吁的跑过来，“我问清楚了，这里光战马就有五千多匹，驴骡牛羊的数量不清楚。有两个庄园，一千多人王府卫士，都是骑兵。”
“那就把他们包围起来，让他们缴械投降，”周垣吩咐道，“敢于反抗者，格杀勿论。”
翁济世拿着一个小册子走了过来，“将军，有三百多名伤病员需要安置。我建议，把这些战士留下来，负责管理关山草原。此外，因为一直在赶路，还有八百多匹战马带病带伤，如果能在这里放养一段时间，这些战马康复后，还能够上战场。”
“那就按老先生说的意思办。”周垣道。“至于长安城里的秦王那里，暂时不予理会，等他找到我们再说。”
一场碾压式的战斗，不到一顿饭的功夫就结束了。
余洛晟把关山草原负责人，秦王的远系旁支朱坤杰推到周垣面前，“老东西，识相一点。这位就是我们的定远将军。”
朱坤杰梗着脖子，“你就是传说中的屠夫周垣，喜欢把钉在十字架上？”
“谣言，绝对是谣言。”周垣露出人畜无害的微笑。“我是个文明人，怎么可能干那种事？当然了，如果朱先生有兴趣，我倒是可以让你知道其中的滋味。来人啦！去制作一副十字架。”
朱坤杰慌了，大声吼道，“周垣，你特么这是在造反。”
马六子上前，照着朱坤杰劈头就是一巴掌，“马拉戈壁的。我们辛辛苦苦去剿灭流贼，你竟然污蔑我们是在造反？”
朱坤杰被打蒙了，他哪受过这样的气？，“你个小瘪三儿，居然敢打皇室的人？我去告你。”
马六子拖着他就往外走，“我懒得跟你瞎磨叽，门外就有两条狗，我现在就把你剁吧剁吧喂狗去，连十字架也省了。”
朱坤杰瘫软在地，吓尿裤子，拉着门框哭道，“周将军，大人不计小人过，你把我就当成一个屁给放了吧！我不是有意冒犯你。”
周垣止住马六子，笑着对朱坤杰说道，“这样吧，你写一个悔过书，把你这些年来，所做的坏事一五一十的都写上，然后签字画押。包括你小时候偷看女厕所，长大之后强奸人家的老母猪，都不要落下。”
“行，我听你的。”朱坤杰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只要能活着比什么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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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年轻人啊，身体好。你看我这把老骨头，都快累散架了。”翁济世让仆人捶着腿。“要风流还是挺年轻啊！嗣业，要不要老夫帮你和牧羊女搭个话.”
“老先生,我谢谢您了.”杨嗣业头摇得像个拨浪鼓，“要去，您自己去吧！”
“王爷息怒，流贼有1万多骑兵，咱们的人哪是他们的对手？”邓师爷慢吞吞的站起来，“兰州知府和兰州守备有守土之责。咱们的损失，应当让他们来赔偿。”
王府长吏摸着鼠尾胡子，“应该先把他们叫过来，敲打敲打。如果他们不失去，就让皇上免了他们的职。”
“你们快去办吧！”朱识鋐打了一个哈欠，跳下茶几，“昨天看戏看太晚，我再睡会去。”
“关山草原真是个好地方，有山有水还有牧羊女。”杨嗣业下了马，取出折扇，面对草原吟诵道，"关山六月犹凝霜，野老三春不见花。"
崔女在杨嗣业身后，嘻嘻笑道，“老公。你酸掉牙了。”
“是吗？我怎么没感觉。”杨嗣业跟周垣相处久了，脸皮也学的越来越厚，“你这是不解风情呀。”
“可以从肃王的皇庄里借一下嘛。”周垣笑道。“我们这可是去给老朱家剿灭流贼，不管怎样他们都要出血，要不然说不过去。”
“老朱家的人一个比一个吝啬。”韩方撇撇嘴，问道，“这个铁公鸡不肯借怎么办？将军有什么指示？”
“这还要我教你吗？”周垣健步走上一个矮墙，看了看远处庄园里的草垛，“我听说流贼最近有增多的迹象，是不是他们要抢肃王的庄子。”
猎豹师沿着秦古道，经金县、陇西，至秦州关山牧场，已经是黄昏。
周垣看着天空中归巢的鸟儿，对马六子说道，“通知下去，部队在关山牧场休息一夜，补充马匹后，明天早晨再走。”
兰州城肃王府邸，
朱识鋐蹲在紫檀木的茶几上，一连摔了几十个盘子，“废物，你们都是些废物。怎么能随随便便让高迎祥那些流贼闯进了庄子？咱们的这些守卫，平时一个个的耀武扬威，怎么到了关键的时候，就掉链子了？你们知道我损失多少吗？两万万多担粮食和三百多头牲口。如果你们不把我的损失给找回来，我把你们的妻儿老小，都卖到窑子里。”
“再会。”周垣两腿一夹，大青马朝前驰去。现在猎豹师，已经实现了骡马化。清一色的骑兵和步骑兵。每人配双马，两匹马轮流换骑，部队的行军速度极快。经镇番卫、凉州城、穿越河西咽喉古浪峡，沿着庄浪河河谷至兰州郊外的肃王庄园。
韩方叩见周垣，“禀告将军，咱们的给养只能维持一天了。部队需要就近补给。”
韩方笑呵呵的，吹着口哨走后，杨嗣业摇着扇子走过来，“将军这样嫁祸于人，有失厚道。”
“得了吧！”周垣抓起豆子开始喂大青马，“我们与那些农民军以及朝廷，最终都不是一路人，早晚都是要翻脸的。他们打起来，咱们也好收渔翁之利。”
猎豹师补充给养后，继续行军，留下抗着粮食的苦哈哈们，交头接耳的赞扬闯王高迎祥仁义。等王府的守卫和当地的卫所兵赶到时，肃王庄园已经被洗劫一空，老鼠们也开始搬家，“这日子没法过了，要论起贪婪，我们老鼠和人类没法比。”
“韩方明白该怎么做了，我现在就带着兄弟们去借粮。”
“还有。”周垣用马鞭指了指路边逃荒的人们，“你看看乡亲们，一个个面黄肌瘦。记住，在满足我们军需的情况下，要想着开仓放粮，让周边那些饥寒交迫的的苦哈哈们都来参加这场盛宴。要告诉乡亲们，这是闯王高迎祥让咱们做的。”
猎豹师主力离开白亭湖，宋奎一路相送。
“老宋。回去吧！”周垣对宋奎拱拱手，“两湖地区，就拜托了。”
宋奎勒住战马，“将军放心，用不了三年，这里将成为咱们猎豹师的重要军马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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