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大漠奇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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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趴在地上,只想求死。

    十年之后,吉仁泰突然发了善心,讲一个女奴赏赐给叶根。叶根不敢,以为吉仁泰他又要耍什么花招。吉仁泰嘲笑道,“老公猪还想配老母猪嘞,你特码会不想?骗鬼呢!?”

    过了草滩,吉仁泰下了战马,让叶根铺好毡毯,“我和你老婆快活一会,你到一边望风去。等一会儿咱们再去打猎。”

    叶根恨得咬牙切齿,却不敢吭声。走到高坡上,往远处张望。“马勒戈壁的,我得想方设法逃走了。再待下去,早晚死在这里。”

    忽然,远处传来隆隆的雷声。

    叶根看看天,晴空万里,这雷声从哪里来的?心中一惊,不好,是大队的骑兵,至少有五六千匹战马,才能有这样震天的声势。

    叶根纵身上马,向大漠深处跑去。至于吉仁泰和那个贱女人,就让他们自生自灭吧!叶根判断得很对,只是在瞬间的功夫。猎豹师的五千骑兵,和豪格的大军,从南北两个方向,对鞑靼人来了一次碾压。

    此刻的鞑靼人,还沉浸在田园牧歌里。或搂着抢来的女奴隶翻云覆雨,或者正在煮奶茶,亦或者吹拉弹唱,根本就没有防备,报应会来得这么快,会被一万多武装到牙齿的大军突袭。

    狼牙箭组成的箭雨,迅速地覆盖了鞑靼人蒙古包上空的天空,一波,一波,又一波。

    咻,咻,咻,狼牙箭在破空飞行。

    噗,噗。噗。箭头在刺入肉体

    哗、哗、哗,人血汇成红色的小溪流,向绿洲边缘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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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根十五岁那年,因为和新来的奴隶王三儿用家乡话交流,被吉仁泰发现后,“你们两个王八羔子,还贼心不死。”命令,手下拿了两个羊皮鞭,让叶哥和王三互相打。打完之后,两人身上鲜血淋漓。吉仁泰用辣椒水往他们身上一喷,两人当时疼得鸡飞狗跳。

    “你们两个汉.狗,服了没有?”

    鞑靼头领吉仁泰走出了帐篷,命令汉族奴隶叶根牵过战马,跪在地上,“我今天要去打猎,让你的女人跟着.”

    叶根不敢反抗,顺从的让吉仁泰踩在自己的背上,上了战马.心里暗暗的骂道,”干你娘,抽机会把你全家人给弄死.”

    吉仁泰丝毫不在意汉族奴隶的喜怒哀乐,在他看来,奴隶们不过是会说话的牲口而已,

    鞑靼人将劫掠的俘虏,带到沙漠绿洲之后。无论男女,都将衣服全部扒去,赤身裸体的打上一顿。叫做见面礼。

    叶根先是被赏了一顿皮鞭,打的皮开肉绽,然后又饿了三天三夜,奄奄一息。吉仁泰觉得差不多了,就给叶根儿弄了个拴狗的链子,“好好给我干活,不然就打死你。”而其他的几个伙伴,因为反抗,被吉仁泰用马拖死。

    叶根被迫学会了鞑靼语言,每天早出晚归,给头人吉仁泰放羊。如果丢失了牲口,被打一顿鞭子算是轻的。叶跟饥饿难耐的时候,不得不挖黄鼠和旱獭充饥。到了夜晚,叶根和其他奴隶被关在地窖中,手脚被捆上。地窖上面加盖上石板。十多个奴隶,同时住在地窖中,大小便就地解决。很多伙伴,不到一年,就被折磨死去。

    宋奎说道,“据我所知,这次围攻陕西固原的流贼,成分极其复杂。老回回马守应的骑兵是核心,炮灰兵是饥肠辘辘的流民,占八成多。之所以会有这么多的流民,原因在于官府。陕甘一带的灾情如此严重,官府却无视百姓们在死亡线上挣扎,依旧催交粮饷,他们这样做,等于是火上加油!让本来的乱局更加混乱。仅仅是陕西鄜州、中部、雒川、宜川之间,就有近十万流民追随了老回回马守应造反。这些流民所到之处,和蝗虫差不多,把能吃的都吃的一干二净,能抢的一个不落。”

    “此外,还有浑水摸鱼的小股流贼,他们刚开始的时候,聚一起了吃大户,慢慢的人多起来了,就开始将目光瞄准大的集镇和县城。”杨嗣业说道,“他们虽然不属于老回回马守应,但是,在老回回马守应攻城的时候,这些人也去捞一把。”

    “这么算来,单是以老回回马守应为首的流贼,就有十多万。”宋奎说道,“如果再加上高迎祥、罗汝才的部队。流贼的总兵力,已经超过了官军。这帐越来越难打了。”

    吉仁泰所在的部族,有抓人当奴隶的传统。叶根和他的伙伴们,便是吉仁泰的部下在集市上抓来的。

    鞑靼人经常越过长城,劫掠河西一带村镇,只要能搬得动的,没有他什么不要的。金银珠宝,自不消说。石磨铁锄,猪狗鸡鸭,那是你的一根钉子,也都席卷而去。

    “我是人,又不是神。就是神仙,也解决不了人间的所有难题。”周垣面色凝重,“我之所以心有顾虑。流贼人多只是其中的一个原因,最主要的原因。老回回马守应的主力部队全部是骑兵,转战各地,飘忽不定,战术灵活多变。如果官军不能有效的配合,我们将无法剿灭这股流贼。甚至有可能,被他拖垮。不过,既然总督大人发了话,我们也不能推诿。等我们深入大漠剿灭鞑靼人之后,便兵发固原。”

    巴丹吉林沙漠绿洲

    “将军,看来你很了解老回回马守应?”

    周垣点点头,“关于流贼情报方面的工作,我早已经在做。老杨,我可以这样说,大明朝廷知道的和不知道的,我都知道。这个马守应,年的时候干过麦客,他跑过很多地方,给陕甘一带的风土人情和地理环境的情况很了解。在延安府,绥德州,还有平凉、庆阳,都有很多这样的麦客。每当麦子成熟的时候,麦客们拉帮结伙,带着镰刀,去帮人家去收麦子,如果遇上好的年景,他们的生活,自然还能过得去。但是这些最近几年,陕西甘肃大旱,草木枯焦,赤地千里、麦客也就没有了活计可干,贫困无所依,于是,老回回马守应便和同伙一起参加了边军,原指望能混碗饭吃。可是他们的打算落空了,如今的大明朝,吏治极度腐败,军政废弛,军官们喝兵血,从天启末年到崇祯二年,延绥、宁夏、固原三镇的军饷竟积欠了三十六个月。边兵饥寒交迫,忍无可忍,与其等死,不如造反。于是,老回回马守应就带领着他手下的骑兵举起了造反的大旗,结果是一呼百应,竟然有1万多的骑兵追随他。”

    “老宋说的对,我们不是朱由检的家奴。要不要打?怎么打?要根据实际情况决定。”周垣道,“再说了,凭什么我们在前面流血。而其他的各路明军抱着出工不出力的想法在观望?”

    宋奎说道,“如果三边总督杨鹤大人继续坚持剿抚并用政策,不狠下心,用铁血手段剿匪。他平定流贼的想法儿恐怕要沦为空谈。”

    杨嗣业苦笑着说,“没有想到,还有周将军犯难的时候。”

    “难打也要打。”杨嗣业说到,“总督大人对周将军抱着很大的希望的。希望周将军能给流贼迎头一击,打掉流贼的嚣张气焰。”

    “这趟买卖太不合算了。”宋奎说道,“咱们猎豹师,所有的人加起来,也不到1万。从兵力对比上看,是一比十。除非有奇迹出现,否则我们胜算的机会不大。更重要的,这万把人可是咱们的本钱,拼光了怎么办?再说了,我们为什么要给崇祯那厮卖命。”

    大萨满前脚刚离开,周垣便收到来自三边总督行辕的紧急文书。“流贼攻克固原,为首的是老回回马守应。”

    “初,四乡堡寨攻陷无遗,而固原城独全,盖四乡之人逃出虎口者,生后入城避难。是月初九日流贼入城,全城糜烂,官员死节者百余,百姓死者不知其数。"

    “这是个不好对付的家伙。”周垣站在山坡上,看着猎豹师骑兵进行拼杀练习,对杨嗣业说道,“以后,总督大人的日子更难过了。我向来是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来推测中国人的,然而我还不料,也不信竟会凶残到这地步。不分男女老幼,全部用刀砍死,用火烧死,进行种.族灭.绝大屠杀。不是为谋财,不是为谋地,单纯为杀人而杀人。整村整村灭绝,真是惨绝人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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