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太子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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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窦皇后缓过劲来之后,咬牙怒斥道:“该死的奴才,竟敢当着皇上如此行事,来人哪,还不快把她拖下去。”

    唐皇不耐烦的摆手,不知为何,看见那一摊血,看见鲜红的血从伤口流出来,他心里像有千百只的虫子在爬,扰的他心烦气燥,“行了,别以为朕看不出来,你是想借刀杀人,王海,传朕的旨意,太子犯宫禁,关进太子府,没有朕的圣旨,太子不得迈出太子府一步,贤妃品衔降三级,贬为美人,皇后禁足一个月,都退下去,别让朕再看见你们三人的脸!”

    窦皇后的身子像突然被人抽干了力气,软倒了下去,却也不敢救求情,捉奸一事,已是事实,今日唐皇又在盛怒的当口,这种时候,可千万再说不得。

    她觉得不能求情,唐昊却是急红了眼。要禁他的足,本没有什么不妥,可是在形势如此紧张的时刻,禁他的足,让他断了与朝臣的来往,等同于将他独立。

    禁足的时间有长有短,若是短则几天,倒也还好,可若是禁他一个月,这朝中的风向,怕是就要变了。

    “父皇,儿臣知错了,一切都是儿臣的愚钝,才会中了奸人的计,父皇怎么回事惩罚儿臣都行,就是别禁足,儿臣可以跪在父皇宫外忏悔,父皇,父皇!”

    逼急了的唐昊,扑上去就要抱住唐皇的腿,不要脸的行径,比之地痞无赖,都要自愧不如。

    唐皇正在气头上,已经觉得这个惩罚太轻了,没有废他的太子之位,就已是格外开恩了,胆敢惦记他的女人,也就是变相的惦记他的皇位,变相的咒他早点死,他怎能容忍这般的不孝儿子。

    “滚,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还像个太子吗?”唐皇怒极了,累积的怒火再也绷不住,倾刻爆。狠狠的一脚,揣在唐昊的心口,也不知是怎么了,这一脚揣下去,令他觉得顺畅,痛快极了。

    唐皇一直都不是一个暴力的人,但偶尔的一次亲自暴力,已让他无法自拔。

    在窦皇后扑过去,护住唐昊之时,又狠狠的揣了几脚。

    双目赤红,眼珠子恨不得突出眼眶,嘴角咧开诡异的弧度,浑身的经脉似乎都要爆出来一样。

    “皇上,皇上,您这是做什么?他是您的儿子,是您的儿子啊!”

    皇后凄厉的惨叫声,没能唤回唐昊的理智,反倒让他觉得无比的兴奋。

    “儿子又如何?朕不缺他一个儿子,朕有的是儿子,一个肖想朕的女人,朕的皇位,这样的儿子,朕不要也罢,”他骂的过瘾,手里却还觉得不过瘾,抽出身旁侍卫的剑,睁着一双愈血红色的眼睛,抬手就要朝皇后的背砍了过去。

    “快拦住皇上,快来人,”王海意识到事情不妙,赶紧唤来大内侍卫,前去阻止。

    一时间,场面乱了套,皇后母子,也被这一变故,吓傻了。

    她忽然想起,那老道士给皇帝服下的药丸,有问题是肯定的,但她根本不知,会有这样的问题。

    几个侍卫冲上去,抱腿的抱腿,抱腰的抱腰,好不容易才将唐皇制住。

    老道士也闻讯赶来,吩咐小太监,拿来米药,先把皇上迷睡了再说,在唐皇被抬走之后,捶胸顿足,恨恨的指着他们一众人等,“哎呀,贫道早就跟你们说过,皇上服药过后,切莫让他生气,怒火攻心,乃药之大忌,一旦犯了,所有人在他眼里都是死尸!”

    窦皇后对他这种马后炮的行为,厌恶到了极点。

    几个宫女将她搀扶起来,刚一站稳,她就甩开女官的手,本想骂老道士几句,但话到嘴边,自知不能说的太多,否则逼急了这老妖怪,说不定还会包袱她。

    “太子殿下,太子……”

    就在窦皇后站在那,想要砍了老道士时,一旁的太监,突然跪地惊呼。

    窦皇后只觉得头皮麻,等她回头看时,原本被她护着的唐昊,半弯着腰,跪在地上,背对着她,头深深的磕在地上,而在他的脚边,慢慢流淌出一道红色的……

    “昊儿,你这是怎么了?”皇后腿一软,再度跪到地上。

    几个小太监,将太子转了过来。却看,在唐昊的腹部,竟有一把剑笔直的插了进去。

    “这是怎么回事?是谁?谁敢伤了太子,你们几个,还不快去叫太医,快啊!”

    纵然窦皇后再沉稳,心思再缜密,突然瞧见唯一的亲身儿子,弄成这样,她又如何能受得了。

    唐晨被人匆忙抬走,那把剑仍插在他的腹部,而他的人,已经昏迷过去了。

    等到慌乱的人群走完,现场便只剩下木凤亭,以及无人再注意到的木月岚。

    木凤亭被这一连窜,莫名其妙的事,弄的傻眼了。这怎么还闹到了出人命,皇帝爆怒杀人,太子重伤的地步?

    而且……而且这一切的一切,关她什么事?为何要降她的品级?

    美人?那是什么东西?让她去做美人,岂不是让她成了全皇宫的笑柄?

    在这种时候,也就只有木凤亭可以想到她的品级。

    壁珠爬到木月岚身边,看着她瞪大的眼睛,害怕的伸手探了下她的鼻息,微弱的,随时都可能用断。

    她转身对着木凤亭磕头,“贤妃娘娘,求求你,救救我家小姐,她还有气,她还能活!”

    木凤亭心里正憋着一股怨气,抬眼扫到气息奄奄的木月岚,半响,出一声冷笑,“她能不能活,与我何干,以她的脑子,活在这深宫之中,早晚也是死,到不如现在就死,还可以少受些罪呢!”

    说罢,她重重的一甩衣袖,愤然离去,压根不管地上还残存一丝生气的木月岚。

    凄冷的夜,凛冽的北风,倒春寒来了,去年冬日,最拍一场雪,竟在这个时候,悄然落下。

    壁珠扑在木月岚身上,抱着她,瞧见她的伤口,已经不在往外冒血了,因为她的血差不多都已流完,自然是不再流了。

    “小姐,小姐你撑一撑,奴婢带你出宫,奴婢带你去找大夫,你一定不会死的,”壁珠哭的真心,此刻也唯有她了。

    木月岚睁着眼睛,看着黑色的天空,扯开一个无力的笑,“不……用了,活着又怎么样,死了也好,活着是别人手中的把柄,死了,也不会有人会记住,壁珠,答应我,等我死了,把我的尸体带出宫,我不要留在这里,不要留在这里……”

    木月岚呜咽的哭着,却没有一滴眼泪流下,血都没了,哪还有眼泪。

    人只有到死的时候,才会真正的回视自己的一生。

    别人的一生,有喜有悲,有欢乐,也有哀伤,有亲人,有朋友,有家人。

    可她有什么?爹娘将她过继了出去,不再管她。

    到了木坤身边,木坤也从来不当她是亲生的看待,木清扬也从未当她是妹妹疼爱,她只是木家的一条狗,需要的时候,牵出来溜溜,不需要的时候,看都不会看你一眼。

    她也没有爱人,也没有人爱她。

    她死了,又有谁会在乎,谁会难过?

    壁珠在跟随木月岚之前,在木家过的也不好,跟了木月岚进宫之后,虽然也就那么回事,木月岚也没有格外对她好,但在壁珠心里,木月岚的一分好,于她来说,已是天降恩赐。

    “主子,你放心,奴婢一定会带你出去,不让你留在这儿,”壁珠抹掉眼泪,爬起来,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下来,裹在她身上,再费力的将她背在背上。一步一步的,朝着出宫的方向挪去。

    唐昊此时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

    宫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别人可以瞒住,几位皇子,是万万瞒不住的。赫连晟自然也在其中,局是他们夫妇二人布下的,到了看热闹的时候,怎能少得了他。

    已是后半夜,原本他是不想吵醒木香,想让她继续睡着。

    但是木香听见了,非要跟着去看热闹,赫连晟没法子,给她裹了件厚披风,裹的严严实实,抱在怀里,便出门去了。

    康伯跟何安也起来了,严忠和吴青,备下了马车,候在襄王府门口。

    大飞去了服装作坊,当看门兼护卫,不在府里。

    两人来到马车前时,路面已被一层积雪覆盖,天也冷的要命。

    以往这个时候,是街上最安静的时候,连自己的呼吸声都听的到。

    但是今夜,太子府门前,却是灯火通明,守门的侍卫增加了两队。

    他们上马车时,对面也出来人了。

    上官芸儿眼睛红红的,身子弱的快站不住,被身边的婢女,搀扶着才勉强爬上马车。

    那一位始终阴沉沉的丘总管,紧随着太子妃的马车,带着几个仆从跟侍卫,小跑着从赫连晟的马车边路过。

    木香的小脸,缩在披风里,闭着眼睛,含糊不清的问:“她是去奔丧的,还是去吊唁的?”

    外面的何安几人,嘴角狠狠抽了下。

    赫连晟面不改色,替她掖了披风的角,“管她做什么,严忠,快走吧!”

    死不死的,他也不乎。倒是大半夜的,把他叫进宫,这个举动,已让赫连公子的脸色,很难看了。

    马车晃动着滚动起来,木香继续窝在赫连晟怀里,身下是软软的毯子,身上盖着厚披风,一点都不冷,马车的晃动,还很像摇篮,才走了一小段,她便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进了宫门口,没走多远,严忠贴着马车壁,对赫连晟小声道:“主子,前面好像是木家的木月岚。”

    连他都看的惊呆了,一个婢女打扮的丫头,踉踉跄跄的前着一个人,她背的人,似乎快死了。脑袋无力的耷拉着,不由自主晃动的时候,他看清了,那人的样貌。

    赫连晟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更没有吱声。

    严忠自知多嘴了,正想赶着马车,从那二人面前绕过去。

    就见那婢女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突然奔了过来,想拦下他们的马车,“求求你们,救救我家小姐吧,她快死了,她真的快死了!”

    赫连晟不悦的皱眉,只因她吵醒了怀中的娇妻。

    严忠毕竟是个男人,见此情景,难免有些于心不忍,勒紧了马车,停了下来。

    木香睁开眼睛,空洞的眼神,没有焦点。

    她听见严忠向赫连晟回禀,也听见严忠说,木月岚已经没有气息了。

    虽然早知她免不了有这一死,但当真正看见她的死状时,让木香想到起了,前世的悲凉。

    她轻轻扯了下赫连晟的前襟,“相公,让人送她出去吧,活人何必和死人计较,她一死,我与她的恩怨,就此了官,但愿她下一世再投胎,不会再遇见我!”

    说完,她慢慢闭上眼睛,又窝回了赫连晟温暖的怀中。

    赫连晟伸手轻抚着她的头顶,低沉着嗓音,说道:“都依你。”

    他对着外面的严忠,打了个手势。

    严忠领命,即刻吩咐后面跟着的侍从,将她们二人送了出去。

    马车继续往前走,何安嗤笑严忠,“想不到,你也有怜香惜玉的一面,那丫头,你认识吗?”

    严忠懒得理她,倒是吴青一脸的火气,“不认识,就不可以救吗?哪天你若是倒在路边,看会不会有人救你!”

    “嗨,我说你这人,不过是开句玩笑,你那么认真做什么?”

    严忠伸脚踢了何安一下,“闭嘴,主子在休息呢,你想找死吗?”

    吴青表情微带着些苦涩,转开头去,不再看众人。

    木香虽然闭着眼睛,但他们三人的对话,还是听在心里。吴青心里有事哦,莫不是感情出了问题?

    思索间,马车停在了唐皇寝宫外,赫连晟要去看一眼唐皇,他叮嘱木香,一定要待在马车里,等他回来,再陪她一同去皇后宫中。

    木香头点的跟拨浪鼓似的,但等赫连晟一走,立马催促严忠赶车。

    “快,快去皇后宫里,我要去瞧瞧唐昊死了没有!”

    严忠、何安、吴青三人,齐齐满脸黑针黑线。

    严忠硬着头皮拒绝她,“主子说了,让您在这里等着,皇后宫中,戒备森严,您还是不要冒然前去的好。”

    木香本来还激动呢,被他这一盆冷水泼的,小脸立马垮了下来,“怕什么?她现在自顾不暇,哪有空找我的茬,赶紧的,我这人睡饱了,精神足的很,快啊!”

    严忠跟吴青对望一眼,吴青也不同意她去。

    他们三人都知道夫人怀孕了,这种时候,当然是有多远,躲多远,哪还有非得往上凑的。

    木香见他们还是不动,索性就要掀开车帘,跳下去自己走。

    何安看她的动作,惊出了一向冷汗,“您别跳,您可千万别跳,我们带您去还不成吗?”

    不去能成吗?这位就是王母娘娘,连主子都劝不得,他们更劝不得了。

    三人万不得已,赶着马车,去了皇后宫中。

    按照白日的规矩,皇宫里是允许进马车的,但是赫连晟的马车,也没人敢拦着。

    木香赶到皇后宫外时,已有不少人都到了。

    唐墨跟几位皇子,自然是去了唐皇那儿。

    唐鑫也去了,唐焱却没去,拖着病怏怏的身子,站在太子内殿的屏风外,捂着嘴直咳嗽。

    上官芸儿迈进门槛时,险些摔倒,纵然她再冷静,再持重,瞅见自己的夫君受了那样重的伤,也再无法平静。

    脚步慌乱的奔进屏风后,有她守着,窦皇后就在女官的搀扶下,走了出来。

    短短的一个时辰,她像是老了好几岁,人也不似之前那般精神,一脸颓废的坐在美人榻上。

    女官给她垫了个软枕,好让她靠的舒服些。

    木坤跟那老道士也在,两人站在殿中一角,不知说些什么。

    他们二人身处皇后宫中,又是这般特殊的情况,倒是少了几分顾虑,反正唐皇跟太子不醒,皇后便是这宫中权利最大的一个人。

    木香进了殿,便取下披风,甩给了何安,满面笑容的跟他们打招呼,“哟,这么多人,皇后可还好,太子可还安在?四皇子身子这样不好,还不赶紧回府去,在这里守着又帮不上忙,何必呢?那两位,呃,木老爷,你怎么跟道士凑在一块了,看你们二人凑的那样近,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你们二人之间有猫腻呢!”

    她一进来,便将所有人,都挨个点了名,一个不落。

    等她说完了,除了唐焱早已习惯她的毒舌,仍旧是那副轻轻浅笑的模样之外,那三人,可真是气的不轻。

    窦皇后本就担心太子的状况,再被她这么一说,简直怒不可遏,“襄王妃,请你注意说话的口气,里面躺着的,是我南晋国的储君,你这样盼着他死,用心何在?”

    木坤脸色也不好看,“襄王妃说话可要谨慎了,老夫跟道长是旧识,想来也不关王妃的事,你若真心来看太子,便罢,若不是,还是请回吧,这里不欢迎你!”

    木香走到殿中,看着他们三人,来来回回的踱步。

    片刻之后,她笑了,用古怪的眼神看着木坤,“木老爷,您刚才说话的口气,本夫人听着实在是不舒服,请问,你站在什么立场让我离开?还有皇后娘娘,”她加重了皇后二字,“我可没说盼着他死,我只问了一句,可还安在,瞧把你们紧张的,倘若太子真的病危,宫里也好提前准备后事,想必过寿用的东西,都没提前准备,唉,真是叫人操心哪!”

    何安背过身去,偷着笑。气死人不偿命啊,瞧瞧那几位的脸色,便可知,他们气到什么程度。

    窦皇后一掌拍在美人榻的扶手上,“你说够了没有,出去!本宫这里不欢迎你!”

    木坤不敢再说什么,他跟窦皇后心里都清楚,木香说那话的意思。

    唐焱粗着虚弱的气息,劝道:“太子还在里面救治,皇后跟王妃都少说两句,等太子脱离危险,再吵不迟!”

    木香一脸纯真的笑,“没问题,我就是来等着太子安然无恙的。”她转身朝着一旁的椅子坐下去,屁股刚挨上,又冲何安嚷嚷道:“去把马车里的软垫拿来,皇后宫中的椅子太硬!”

    窦皇后快被她气死了,骂又骂不过,赶又赶不走。

    无奈之下,她将所有的怒气,都冲唐焱撒去,“你身子这样差,又咳个不停,可别把病气传给了太子,你还是回去吧!”她说话的时候,语气是万分嫌恶的,就好像唐焱是个招人厌的苍蝇似的。

    唐焱苍白的俊容上划过一丝苦涩与伤痛,“是,儿臣这就回去。”

    多余的话,他不能说,也不便说。

    雪天路滑,下了马车,他这轻飘飘的身子,走在风雪中,是何等的艰难,旁人又怎能想像得到。

    当然了,关心唐昊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在这种时候,他必须得来,而且必须得守着。

    皇后不让他在这里,他便只能去别的偏殿,等到唐昊苏醒,他还得去看唐皇,否则,又不知会给皇后落下多少的口实。

    木香见唐焱真的要走,顿时不高兴了。她欺负唐焱是一回事,别人,尤其是窦皇后欺负他,那又是另外一回事。

    再说,她欺负唐焱,本身没有恶意,就是逗他玩玩而已,可窦皇后一出口,简直就是恶毒的诅咒啊!

    她当即拉下脸来,盯着窦皇后,眼神犀利,“人家好心来守着一个快死的人,皇后不领情也就罢了,何必出言讽刺,纵然他是个千疮百孔的身子,但至少,他没去勾引老子的女人,还被当场捉奸,哼,真不知哪个更丢人!更无耻!”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怔住了。

    这样的事,生了也就罢了,毕竟时光不能倒流,大家心知肚明,却没有一个人去提一个字。

    这位襄王妃可倒好,不仅说了,还说的毫无忌惮,这……这简直……没法形容了。

    窦皇后疯了,腾的站起来,“来人,把她抓起来,快把这个妖言惑众的女人抓起来,割掉她的舌头!”

    正在木坤想上前劝阻,老道士准备跑路,唐焱心生感激的空档,忽然屏风后的太医,大叫一声不好。

    太医都叫不好了,肯定是不好了。

    窦皇后也顾不得要割木香的舌头,惊慌失措的跑了进去。

    木香冲身后站着的何安三人耸耸肩,“看吧,我就说他快死了,那一刀想必扎的很深,就是不知是谁扎的。”

    严忠神色古怪的弯腰凑近她耳边,“据说,皇上揣了太子一脚,将太子揣趴下了,那刀原本就是杀木月岚的,但为何会是竖着的,这就不得而知了。”

    木香想着严忠的话,眼珠子转了转,“哦……这样说来,若是查不出那刀为何是竖着的,那太子就是皇上杀的,我说的对吗?”

    严忠三人表情瞬间僵硬异常,何安急的汗都出来了,“夫人哪,这话可不能随便乱说,或许皇上醒来,连他自个儿都给忘了,那就更不能提了。”

    “但愿他能忘掉!”木香笑着摇头。

    木坤没有进去,而是盯着木香看,一直看,太像了,不管是脾气还是样貌,都有五分的相似。

    木香被他直勾勾的目光盯的,有些不自在,转头看他,话却是对着何安说的,“你家主子是不是快要回来了?”

    她乍一问,何安还没反应过来,“好像快了吧,您有事?”

    木香晃着手指,晃啊晃,晃向了木坤,“看见没,等会你家主子来了,记得跟他说。”

    何安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这才恍然大悟,清了清嗓子,无比严肃的瞅着木坤,“木大人,您这样看着我家夫人,是要被挖眼的!”

    严忠跟吴青齐刷刷的看向何安。主子何时说过这样的话,怎么就他一个人知道,他们都不晓得。

    木坤面色又尴尬又难堪,愤然道:“我看她不是因为别的,就她这个长相,还不值得老夫多看她几眼!”

    木香笑眯眯的回敬他,“如果真像您说的,那便是最好不过了。”

    “你!”木坤气伤了,她这话是什么意思?是觉得他在否认吗?

    老道士看不过去了,抱着拂尘,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襄王妃口齿伶俐,十个人怕是也说不过你,太子还在里头生死未卜,咱们不如多为太子祈福,保佑他平安康复才是!”

    木香微微歪着头看他,上上下下将他打量了个遍,“你不是道士吗?怎么不用你的神乎其神的道术,把里面的人救活,又或者给他练个大还丹,救他一命,于你们修道之人来说,还不是举手之劳吗?”

    老道士被堵的无话可说,想辩驳,却又无从张口,因为她说的那些,都是传言。

    传言能信吗?不过是糊弄人的。

    要想强身健体,补气养血,壮阳助阴,的确可以通过练丹来增强。

    可他练的是丹,又不是仙药,什么叫举手之劳啊!

    “贫道已经给了太子一颗药,保住他的心脉,至于其他的,贫道无能为力!”老道士憋了半天,才憋出这么一句话。

    口舌之争,木香说的也累了,听着里面的动静,太子的情况似乎真的不妙。

    皇后正在怒斥太医,还要责罚太医,砍了他的头。

    太医吓的跪在地上,不住的求饶。

    没过一会,皇后突然从后面冲出来,指着她宫中的女官,“太子只剩一口气了,还不快去把还魂丹还拿,快去啊!”

    女官哆嗦的跪在那,却不敢动,“娘娘,您冷静一下,那还魂丹是皇上的,奴婢不敢去。”

    “你们不敢,你们都不敢是吗?你们不敢,那本宫去,”为了救他的儿子,窦皇后豁出去了。

    太子若是保不住,她后半生还有什么指望?所以太子不光是她的儿子,同时,也是好怕依靠,她的支柱。

    她要往外冲,没人敢拦。

    木坤见她像个疯子似的,不管不顾,就往冲,没办法,他必须得拦着。

    可是皇后此时,已是濒临崩溃,“你们都别拦着本宫,本宫要救太子,非救不可,皇上如果不肯给我还魂丹,我便一头撞死在他龙榻边,我就不信,他能狠得下心!”

    木坤拉不住好,只得改为抱着。

    这样的一幕,若是知道前因后果,或许还不会多想,但如果只是单纯的看见这一幕,而不知前因后果,那么结果可想而知。

    唐皇清醒的很快,当得知太子重伤,不管之前怎样生气,那也是他儿子,他也会关心。

    当太医说他没有大碍之后,他便带着赫连晟等人,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没想到,时间点掐的这样准,刚一迈进殿门,就看他的臣子,抱着他的皇后,两人在那拉拉扯扯。

    这一幕震惊了所有人,包括刚刚跟她*之欢的唐昊,眼见着木月岚把求救的手伸向他,惊慌之下,他打掉那只血淋淋的手,向后退了好几步。

    “奴婢该死,奴婢有罪,”那杀人的女官,扔掉剑,便跪在唐皇面前。

    窦皇后也听出了不对劲,她一脸怒容的站起来,对着身后的女官使眼色。

    那女官突然转身,从身旁的侍卫手中抽出一把剑,不等旁人做出反应,猛的刺向木月岚。

    这一剑,来的快,来的措手不及。

    “啊!”木月岚一声凄厉的惨叫,惊恐的把那女官推开。

    随着女官被推开,那把剑也随之从她的伤口抽离,更多少的血,像喷泉一样,往外冒。

    “快救我,快给我止血,快救我啊!”

    她虽不喜木月岚,可也不想她在这个时候出事,还是跟太子一并出事,这会连累木家,把她也拖下水的。

    窦皇后比她还着急,两人的轿子,一前一后,赶了过来。

    贤妃下了轿,急急忙忙的跪在了唐皇面前,“皇上,这事另有蹊跷,定是有人陷害,皇上不可偏听偏信哪!”

    木月岚只看见一截闪着寒光的剑柄,冰凉的剑身,已没入她的胸口,那样的凉,那样的突兀。

    短暂的的呆愣过后,才是钻心的痛,以及喷涌而出的血,顺着被剑刺到的伤口,快的流淌。

    难道是有人在误导他?

    唐昊总算还不太笨,很快就意识到了其中的问题,可他意识到了又如何,现在谁还会听他的辩解。

    木月岚哭的更凄惨了,“皇上,臣妾没有,臣妾一心侍奉皇上,怎能干出如此蠢笨之事,皇上可要为臣妾做主啊!”

    后宫出了这么大的事,窦皇后跟贤妃肯定是最先赶过来。

    唐昊惊出了一身冷汗,他觉得自己忽然就成了百口莫辩。

    他留下来侍驾,不是皇帝的意思吗?皇后还说了,这正是他尽孝道的时候。

    木月岚侍寝那一晚,他确实去过唐皇的寝宫外,可那不是皇上命人传话的意思吗?

    窦皇后也奔了过来,“是啊皇上,昊儿再不懂事,也万万做不出这等丑事,这一出陷害,太明显了,肯定有心人为之,皇上何不让人查一查,等查清楚了,再定他们二人的罪也不迟,切莫因为冲动,中了奸人的计谋,冤枉的太子!”

    唐皇紧绷着一张脸,不看她们二人,只盯着地上跪着的人,片刻之后,出一声冷笑,“计谋?冲动?你们当朕是无知小儿吗?当朕快死了,就可以随意糊弄了吗?若不是因为这个贱人,太子怎肯留下来侍驾,你敢说这两日,你没有时常往她的寝宫跑吗?朕临幸她的那一晚,你为何站在朕的寝宫外,站到天亮?”

    话到这里,她忽然想起了前因,“皇上,是太子,是他……”

    唐昊在心里将木月岚狂揍了无数遍,这个没脑子的女人,刚才在她身下叫那么大声,衣服还没搂上,就翻脸不认人了?

    “你胡扯,分明是你勾引本王,谁知你这贱人用了什么药,迷惑了本王,”唐昊也不甘示弱,骂了回去,此时被逼急了的他,哪还顾得上仪表风范,整个一市井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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