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0.棒打鸳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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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骇眨了眨眼,说:“我反省了,如果让殿下不快,我道歉,都是我的错。”

    谢宇策倒是看出歉意了,但不觉真诚,真诚也没用,道:“道歉有用!?”道歉了就能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所以我特意下山买了上好的茶叶,来给殿下赔礼,希望殿下不要生我的气,”吴骇在茶楼亲自品尝了好几种,挑选了最好的一种,名为“释苦”。茶楼存货不多,掌柜的看他友善,便亲自带他去茶铺购买了一些,吴骇直接买光了全部存货,顺便跟茶铺老板混熟了,老板答应他新茶一到货,就给他留个十斤。要知道,这道“释苦茶”,整个承天国,一年都收不到两斤,需要从各大古国调来。

    吴骇将包装好的茶放在谢宇策身前,说,“殿下拿我当至交好友,是我定力不足,以下犯上,冲撞了殿下,殿下不计前嫌,在我房里……我原先的房里等我,让我羞愧难当,更觉无颜再见殿下。”

    谢宇策沉声道:“你是故意来找不痛快的么,你以为我会一怒之下赶你走?”

    “殿下不是冲动之人,”吴骇道,“我以为我已经做的很过分了。”再过分的他就做不出来了啊!

    “你确实过了!”谢宇策道,“或许我也有不对的地方,但是你别忘了,是你先来招惹我的,是你跪在我面前,说要一直追随我!才短短十年而已,你又要打破约定,想要我先开口,没门!”

    吴骇一怔:“我没有说一直……”

    “出去。”谢宇策道。

    “我暂时不想看到你,但你不许踏出山门一步,否则我绝不让你好过!”

    这句威胁在谢宇策自己看来很没有威慑力。

    吴骇却一瞬间住了嘴,一言不发地转身出门,关上了门。

    嘭!茶包被重重摔在门上。

    “怎么……”吴骇听到声音推门而入,看到地上洒落的茶叶,又看向蒲团上怒气冲冲的谢宇策。

    谢宇策一顿。

    “我就来看看你,没事就好。”吴骇轻轻带上了门,一点脾气都没有。

    谢宇策怔了怔,心烦意乱。

    过了一会,吴骇又把门推开了,对他说:“殿下,我的树上更适合修炼,殿下要不要出来试试?”

    “你有完没完!”谢宇策抬高声音,语气十分恼怒。

    “我的树上真比房间更适合修炼,这也是我经常在树上待着的原因,殿下就不好奇吗?”吴骇见他神情并非全然不满,于是稍稍安心。

    这种时候就不能让对方一个人待着,天知道谢宇策说出“我也有不对的地方”,吴骇心疼得无以复加,他很有自知之明地认为都是他刻意引导,每逢谢宇策心血来潮对他“动手动脚”,他都能高兴三天……花自妖娆招摇,哪能怪沾花蝶呢。

    怎么样高兴的都是他,若要谢宇策为此自责、黯然神伤,哪怕只是一时半刻,吴骇都受不了。

    谢宇策只觉这和尚可真狡猾,自己不留下,竟厚颜无耻地让他也出去,更叫人不甘心的是他确实好奇。谢宇策起身走到他跟前,说:“如果不适合修炼,我拿你是问!”

    吴骇举双手至胸前,掌心朝外,道:“殿下说了算。”

    谢宇策冷哼一声,目不斜视地出了门。

    吴骇栽种于此的那棵混沌神树,谢宇策只上去过一次,还是十年前,他一直记得当年站在树上,一瞬间出现在百万里之遥的飞禽背上的情景。

    这树多半是神物,但平日里就跟棵凡木似的,看不出异样,但只有吴骇上去了,才隐隐有些不同——魂力探不进去。倘若吴骇不在,他上不去,而且也不太好意思。

    “这是……”谢宇策靠近树干所在的范围,被托举到粗壮的树枝上,他扶着树枝,难掩震惊之色,只见天地间仿佛静止了一般,高飞的鸟儿静在半空中,扑腾的翅膀,甚至掉落在旁的羽毛也静止不动。

    ……并不是不动,只是很慢,慢得肉眼难以适应。

    刹那间,就好像世界都沉寂了,天地之间只有他和身边的人是活着的。

    吴骇在他身边说:“时间不同,树上一年,等于外界一天。”

    这还是吴骇真仙、真神、真佛以下都是不可能领悟时间法则的,因此在这里修炼无用,某种意义上来说会加速衰老。

    谢宇策的声音温和了许多:“以前怎么没告诉我树上有这等奇观?”

    吴骇说:“告诉你了,你上来陪我吗?”

    谢宇策还没说话,吴骇笑着调侃道:“在树上多待个几百年,外面才几百天,你就比你父皇大了。”

    不知为何,谢宇策看到这般情景,心境一下子放开了许多。

    气归气,本想着这段时间就不修炼了,但此刻又有点跃跃欲试,但他按捺住了,就怕光顾着修炼,某人不告而别,等他睁开眼,人没了。

    也不知他在犹豫什么,吴骇让自己脸色泛白,说:“殿下抓紧时间,我撑开时间领域,消耗过大,可能撑不了太久。”

    谢宇策刚才还看他神色正常,气息平稳,此刻关心则乱,也没怀疑,说:“你守着,我修炼。”他缓缓闭上眼睛,简单盘腿而坐,开始修炼起来。

    从始至终,吴骇都没有说过他不会走,谢宇策隐隐有预感,但内心极为矛盾,于是一改昔日相敬如宾的相处方式,变本加厉地使唤起他来,配药、疗伤、跑腿、随身伺候等等,但凡能麻烦到吴骇的,他都不客气。

    吴骇以为是为了惩罚他那日的冒犯,心里自然没有怨言,只希望在临走前多帮点忙,以后恐怕就见不到了。

    奇怪的是容大军师居然比意料中来得要晚,至今没有好消息。

    吴骇难得抽出时间,正欲拿出水晶虫来与他联系。

    “吴骇。”熟悉的声音传来。

    吴骇不紧不慢地收起水晶虫,没回头就说:“殿下回来得真快,不知还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的?”

    “没别的事,这段时间辛苦你了,送你个东西。”谢宇策拿出一块美玉,抛给吴骇,这块美玉很精美,透着灵气。

    吴骇接过来一看就知道这是凡间极品,习惯性地拿魂力扫过,他的脸色变了,腾地一下想要站起来,被他强行按下,转了半圈,面向谢宇策,竭力平静地问:“这是?”

    谢宇策的表情前所未有的严肃,是否拿出此物让他老实挣扎了一番,但见吴骇面带疑惑,还很平静,这才狠下心来,说:“应该是你想要的东西。”

    吴骇脸上挂着惯有的笑容,指腹摩挲着那块玉,问:“你怎知我要的是它?”

    “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对另一人好,而你对我十年如一日,如果你有意的并非是我,那么你接近我真正的目的,正如你初见时所言,你想见识这个,这就是伴我出生的灵宝,我现在把它送给你。”

    这块玉里面被挖空了,并布有仙灵级禁制,实力达到仙王境才能抹除禁制。吴骇的魂力轻易探入其中,发现里头有张纸条,龙飞凤舞地写了一行大字,正是谢宇策本尊的笔迹。

    吴骇一个字一个字地辨出字样,每一个字都认识但连起来就是不太明白其中所代表的含义,只好在心里默念个三五遍,他听到自己了无波澜的声音,道:“只有这个?”

    谢宇策皱眉道:“如你所见只是块普通宝玉,但上面记载了一部神级法门,比起当年你给我的那本,浅薄不到那里去。你若想学,我可以教你。”

    吴骇问:“什么法门?”

    谢宇策说了那四个字,吴骇的脑子里轰隆一声炸开了,天崩地裂。

    《不灭神体》!

    《不灭神体》是谢宇策本尊给的!这只是一道分魂,本尊却还在炼狱道里!

    吴骇深深地埋下头去。

    谢宇策抬手按在他肩上,俯身笑盈盈地在他耳边道:“想学吗?”

    吴骇肩膀一抖,挣脱他的手,无力地摇了摇头,单手按住脸,低声说:“我不学。”

    谢宇策疑惑:“那你为何要接近我?”

    吴骇道:“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我为何要接近你。但我不后悔,我不后悔接近你。”语气颓然而坚定。

    谢宇策安慰道:“我把它送给你,是希望你能高兴,你若不高兴,我可就收回了!”

    “送出去的礼物哪有收回的道理,”吴骇把美玉放在唇边一吻,灿烂笑容闪逝,认真地说,“殿下一片心意,我必定视若珍宝,用心保存。”

    谢宇策沉浸在他的笑容中,移不开视线,莫名希望那块玉就是他自己,满不在乎地说:“只是一块玉而已,以后还会有更好的!”

    不想学功法,该怎么留下他,这倒是给谢宇策出难题了。

    “可我……”吴骇心乱如麻,实在说不出好听的话,他又拿出拿块水晶虫。

    谢宇策曾派人监视吴骇,知道他时常拿出的这块水晶其实是个活物,可以与人联络,至于联系的对象,自不必多说,调侃道:“你朋友究竟什么时候来?不会不来了吧?”

    吴骇也在琢磨这个:“按道理讲,他应该已经到了,可到现在不见踪影。”

    “竟有此事,”谢宇策像是第一次听说,担忧地问,“你的朋友的就是我的朋友,出了这么大的事怎么不告诉我。他到哪儿了?我派人去接他。”

    吴骇心不在焉地说:“好像是到了承天国境内,遇到了点麻烦。不用耽误殿下的时间,我出去一趟。”

    谢宇策拉住他的手腕,沉声说:“让我为你做点事,你留下,我派人去接。”

    “不劳尊驾。”

    突然一道清冷的声音传来,云层之上站了个人,容貌隐在云雾中模糊不清,但白袍偏飞,如云中仙人,他并未落地,而是冷冷地俯瞰下方,道:“谈不上什么麻烦,只是路上遇到了虫灾,小虫子满天飞,杀完一波又来一波,没完没了。”

    谢宇策笑着说:“阁下路上遭遇较多却不见狼狈,果然是神勇之辈,不过一路赶来,想必累了,不如留下来歇息几日。”

    容玄拒绝道:“用不着,一路回来,正好让我增了不少功德,是时候去那个地方了。”

    谢宇策心里一沉,也就是说那么多妖魔都没能拿下此人。

    吴骇给谢宇策道别,让他保重,谢宇策拽住他的手腕,怎么也不松开。

    “我只问你一句,”谢宇策传音给容玄,“你是神佛转世灵童?”

    容玄一怔,心说“神佛转世灵童”难道不是你么,他不知道这两个间是怎么样的,于是只简单回答:“不是。”

    谢宇策一笑:“要你来多管闲事!”

    容玄皱眉,对吴骇道:“你走了以后,他才能更进一步,等他成真佛以后再相见,否则只是耽误时间,浪费寿元。”

    吴骇拍了拍谢宇策的手。谢宇策嗤了一口,对吴骇道:“听他鬼话!我更进一步和你走不走没有半点关系!”

    “谁人在云端闹事!”

    一声大喝以内劲激发传到山顶。

    这座山是皇宫的重中之重,几乎是一出现异常便吸引了守卫的注意,黎颤带兵过来。容玄抬手,一掌压下。

    恐怖劲风从四面八方袭来,地面下沉,巨掌从天而降,像是山岳压下,让人头痛欲裂,骨头都要压瘪。

    “都是自己人,别这样!”吴骇抬手一记电光,电弧劈开虚空,将巨掌一分为二,洞穿虚空,将云层打出一个大洞。

    可怖威势席卷开来,空间风暴肆掠,惊动整个京城。

    离得近的谢宇策等人全都瞠目结舌。

    吴骇尴尬得不行,他真打算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静悄悄地离开,最不济留张纸条。容玄也许是路上耽误时间久了,一来就这样,让他有种西王母要拆散牛郎织女的既视感,很是不忍直视。

    “承天国也遇上事了,遭到不速之客奇袭,跟当年迦楼古国类似……”魏从军赶到山下,亲眼见到吴骇打出去的那一击,大惊不已:“神医竟然这么强!”

    “容大军师,你搞什么鬼!”吴骇一击命中之后才发现,那巨掌只是声势浩大,威力很少,吴骇站在云层之上,和容玄大打出手,同样是雷声大雨点小。

    “看你磨磨蹭蹭,知道你不舍,给你个堂堂正正离开的理由。”容玄道,“我可以对承天国发动进攻,你迎战,还能给谢宇策留个深刻印象,刺激他修炼。”

    “不用了吧,这种鬼话糊弄承天国其他人也就罢了,糊弄不了谢宇策的,反而会弄巧成拙,”吴骇很无奈地传音道,“如果是之前,我也许会不舍,但现在不一样了。军师息怒,我跟你走就是了。”

    容玄怀疑一路上妖魔的围追堵截就跟笑脸相迎的那位谢宇策皇子有关,如果他真的下山住两天,由着对方给他接风洗尘,搞不好对方还会再来给他穿小鞋,到时候他不一定能控制住脾气。

    况且直接高调地强行带走,比较容易印象深刻,突然出现也是为了临场发挥得当,如果吴骇肯配合,完全可以让谢宇策痛恨自己本事低微,丢了个大帮手,从而留下深刻的心理阴影。

    很想做坏人的容玄没能如愿,淡淡道:“我没有拆散你们的意思,见谅。”

    吴骇深深地捂住了脸,只觉没脸做人:“你等我一会,我收拾东西就来。”

    容玄提醒道:“最好不要道别,太圆满了容易放下。最好让他放不下。”

    “军师放心。”吴骇嘴上持相反意见,心道:“就是放下了才好。”

    吴骇回到山上,抬手捏诀,扫清一地狼藉,这才来到谢宇策面前,说:“我朋友就爱开玩笑,别往心里去,他其实只是想震慑下目前皇宫里拜访的古国使臣,吓他们一吓。”

    “看来你们关系很好。”谢宇策笑着道,“连这种事都能拿来开玩笑,战斗前后还能有说有笑。”

    “不如跟殿下你。”吴骇说。

    谢宇策不说话了,沉下脸来,神色落寞,尽管早有心理准备,但到了这一刻还是不太好受。

    吴骇说:“但我真要走了,原本不想这么急,但既然殿下亲口说,不希望我不告而别,那么我郑重地道别,殿下保重,有缘再见。”

    谢宇策张开一只手臂,走到吴骇面前,抱了抱他:“不能不走吗?”

    为什么突然出现,为什么突然离开?

    谢宇策很想问他,但也知道吴骇不会回答,回答也不会是真话,佛门中人说瞎话是要遭报应的,他不想吴骇遭报应。

    答案也许很简单,前者不过是缘,后者不过是他还不能插手的层面……知道了也没好处。

    吴骇一把勾住他,在他脖子上重重咬了一口,留下不深不浅的牙印,恶狠狠地说:“不许别人离你这么近,否则我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

    谢宇策吃痛,微微皱眉,垂下眼睑,挡住眼里的波动。

    “明白。不敢!”吴骇从善如流,拍着胸口,庆幸道,“还好山上有我一棵树,我可以去树上修炼。不然轻薄了殿下,最后连落脚地都没有,可怜可怜。”

    “你没有反省!”谢宇策黑了脸,这假和尚,哪壶不开提哪壶。

    院子里没人,吴骇脚尖点地,快速来到谢宇策的寝宫,窗子里一片漆黑,他悄悄把门推开一条缝,见屋里没人,迅速回来。

    “还好,屋子还在。”吴骇拎着茶包来到自己屋,只见屋里竟有个人,不由停下动作,“殿下是不是走错房间了?”

    谢宇策坐在木椅上闭目养神,脚踩在台前仅有的一方蒲团上,以示对佛的不满。

    只砸了床,甚至还清理干净,别的什么都没动,连墙壁也没拆,吴骇莫名觉得谢宇策的怒火比他想的要小很多。

    “难道说殿下在等我?”吴骇心念一动,喜上眉梢。

    “自以为是!”谢宇策头也不抬,不耐烦地冷冷道,“我在我房里。皇城之内,莫非王土,而这座独凌山是我所有,连皇帝入山都得经过我允许,你明白吗,山上每一道建筑、每一块砖头都是我的,你敢说不是?”

    “那个假和尚!”谢宇策嗤了一声,想到那和尚以下犯上之后,在他耳边说的那些极尽下|作的荤话,不免又燥了几分,问,“个子矮本来就治不好,所以他到现在还在给朱雲配药?”

    “早就配完了,确实有效来着,神医真乃奇人也,”侍从目露崇拜,被冷厉的目光扫过,他抹了把汗,继续道,“不过神医说的话让皇城里的达官显贵听到了,纷纷留住他……”

    “神医清风霁月之人,哪会跟那些纨绔子弟来往,只是纨绔子弟不识抬举,想用强硬手段留住神医,被神医打趴下了。”

    吴骇莫名有种谢宇策踩着蒲团就是踩着他脑袋的感觉。

    本该放床的地方空空如也,挂了华美帘帐的玉床已经被砸了,之所以说是被砸了,是因为地面上也有被砸的裂纹,但房间里很干净,连块玉石碎片都没有。

    谢宇策扬手让他下去。

    吴骇在皇城闹事,并不觉心虚,他只是故意消磨时间,等估摸着谢宇策气消些许,这才带着买好的礼物回来道歉。

    “配的是什么药?”谢宇策让他如实说,包括全部细节,人到现在还没回来,肯定不只发生了这么点事。

    “好像说是治疗身体发育。神医让朱雲皇子借一步说话, 朱雲皇子像是才被嘲笑说皇宫没有好的御医还需来城中找,个子矮是族人遗传治不了,皇子为了挽回颜面, 证明是那些庸才没本事, 就要神医当众配药, 不然就是连同殿下您也被嘲, ”侍从偷偷看了谢宇策一眼,战战兢兢地继续说,“神医答应了他,问哪方面的身体发育,嫌太小还是太细,这才惹毛了朱雲皇子,其实朱雲皇子是个不高,总为此苦恼。”

    打不过就告皇帝,这回毒瘤们算是撞上铁板了。这些年,吴骇低调至极,很少跟朝廷中人起冲突,能出入皇宫的高官想跟他拉关系都苦于找不到机会,整个朝堂近半武将都是神医的狂热迷,护国寺住持也是吴骇这边的,比起他这个殿下,古慧圣僧更看重吴骇。

    再加上承天帝欠吴骇天大的人情,延年益寿都是吴骇的功劳,谁弹劾吴骇谁死。

    官位低的人脉少的所谓达官显贵连宫里有这么个能人都不知道,抄家也是活该。

    谢宇策心说:“打得好!”

    “神医打了他们没给他们疗伤,那些皇城毒瘤都是达官贵人的子孙,估计不会善罢甘休,可能会向陛下告状,斥责殿下管不住属下,殿下做好准备。”

    谢宇策坐在庭院的石椅上, 听着属下接连来报:“神医从将军府出来, 去了集市,逛了茶楼,付账的时候跟掌柜聊得投机, 掌柜的带他去了茶铺。”

    “适时朱雲皇子带人从对面药堂出来, 正好见到神医, 硬把他拉进药堂,还让神医给他配药。神医调侃了几句, 朱雲皇子气急,说要告诉殿下,惩治神医!神医赶紧给他配了药,把他安抚下来。”

    谢宇策心道:“我不惩治他就不错了!连我都不会随随便便让吴骇配药, 他倒是好意思,几句话就想动我的人。我就算再疼爱他这个弟弟, 他也该知道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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