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墙就到头了，我看着前方一片白茫茫，“我们出山啦。”维德拍拍我的肩说。
出山了？我望着面前的一大片白茫茫不知所措，天地间似乎除了我们没有其他的事标，下雪了么？脚下厚厚的东西咯吱咯吱地响。白色的鹅绒状的柳絮飘到身上有点冷。我转头一看，不一会就化成了水。
“下雪了？”我瑟缩着捂着膀子说，“有点冷啊。”
而我此时还穿着夏天的衣服呢。两条空空的袖管。“对啊，下雪了。”维德伸手接住了雪说。
“怪不得在洞里就全是晶莹的白色物体还很冷。原来是被这里的气候影响了。”我捂着两条膀子冷得团团转，舌头都有点冻麻了。“维德，你有没有衣服啊，我这…有点冷啊。”
“没有。”维德瞪了我一眼，顺带扇了我发麻的膀臂一巴掌：“没出息！这点寒就受不住！”
“要是我是你师父非气死不可。”他小声脱下身上套着的羽绒服给我穿上。“穿上吧。”他面色凝重地说，“前面应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要走多久呢？要去哪里呢？我没问。只是耷拉着这件黄色羽绒服跟着维德走。绕过了这段平滑的山丘，寒风在耳边呼啸。
我有点怀疑这到底是哪个地方。我想我们应该还没出东北吧。我还真不知道东北这么个气候。于是我问维德：“这是哪？”
“这就是瀑布后的尽头，我们成功出来了，我说过不要太惊讶。这里违背食物链的事情很常见，既然如此违背正常气候的反常事件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维德不耐烦了。旁边的我乖乖闭上了嘴。他沿着山坡平缓的倾斜走了下去。我也背起背包要往下走。“你不用跟着去。”维德忽然叫住了我。
“你就在原地待着好了。”维德缓和了语气，“等我回来。”
我愣愣地看着维德走了下去。化为了一个倾斜山坡下的小黑点。直到他拐到了一棵枯树下，再也看不见了。我才安心地坐下来，把羽绒服铺在了地上，当坐垫。然后掸掸身上的雪，才做。
维德已经完全消失了。他背着他的那一个背包走了。我怔怔地望着那棵枯树，然后把背包掏出来。
我从侧包里翻出了一本青铜颜色的小册子。我记得师父还传过我一本风水书，我一直随身携带。我翻开，线装订的。满眼线条似的爬虫。
那风水书难读枯燥死了…我皱着眉，收下了。等维德回来看吧。我把它搁在一旁，坐下想。雪越来越大了，雪花都迷住了我的眼睛。我迷了迷，捡起了已经被雪掩埋了的之前的那本风水书。
“七字不合，八阴为阳…蜿蜒足行…覆水为盆…”积雪都落到我头上了。过了这么久我还是没读懂这本书艰涩的半个字。忽然我看到了书皮上一个繁写的“铜”字。
铜者，固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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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离密宗高人的修炼场所越来越近了？我躺着说：“维德，等会打架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维德白了我一眼。
那壁画倒不如我想象中的这么近呢。“其实我还有一点没想明白，”维德忽然开口说，“你所说的，他们共享地盘是什么意思？”
“哈，这个啊”我笑笑，“你可以认为是共享风水宝地的一种方式吧。密宗吸取这里风水龙脉的精华，偃师则取得这里的财产。他们需要这里独特的山势，来构建自己的结构而密宗提出的条件，恰恰就是开放这里的地理资源。”
“大概明白了。”维德若有所思地说，“不平等的交易。”
他点头。
他只打碎了最外面的一层，碎掉之后他就发现完全是一个空心的区域。确切地说，有人在外面塞了一层这玩意儿，把最里面的堵住了。
我判断有人出入过。因为这么一个区域自然形成完全是不可能的。白茫茫的，颇有隔世之感。这么一个小空间不出去个三年五载还真成神仙了吧。我想着。
好吧，都被否决了。我包好放进了包里。“走吧。”
“我还有一点想不明白，为什么我敲击青铜壁的时候是没有回响的？感觉…就好像那块看着真实的青铜块不存在一样。”
“别多想。”我看了他一眼，“有些东西，你我想不明白的。”
世上的交易哪有平等的呢，不过是弱肉强食而已。我划着青墙说。维德给出的路线是沿着青铜墙走，我没意见。反正这里就是白茫茫的一片。除了这面呈弧形的青铜墙我们压根找不到其他的坐标。
我问维德：“这里的盐矿是空心的吗？”
我在这片空白的白地上走着我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问旁边的维德：“你确认你把壁画都拓展完了吗？”
“我只把我能拓展的拓展完了，有些年代太久远，我根本弄不上来大概”他轻敲着墙壁说，“我只拓展了三十几米左右。”
“不是这个意思。”我擦拭着说，“我是说…”
“也不可能。那个石块包不下这么大的东西。”
“好，不想了。”维德衬思一下说。“你说得对…有些事不是人力可以想得明白的。”
“好这就对了嘛。”
青铜墙大概绵延了数百米壁画我估计在第三十几米左右的时候就消失了起码我现在看到的是那种铜锈完全被抠掉的胶涩状固体。
“也许是，空间折叠？谁知道。”
“姑且就认为它就是机关的一部分好了。至于你说的…也许偃师用了什么特殊手段处理？”我安抚沉思着的维德说。
他不动声色地捡起一片残块，“走，我们过去把它挖了吧，说不定还有办法。”
维德带着我向一片污沼的泥雪走去。他用铲子刨开了上面覆着的雪，露出一黑压压的洞口。“就是这里了。”
那个坑像城市的下水道建设，至少我看起来是这样，我小心地戴上手套把沾有焦油的石块掰开，露出一截汉白玉雕的东西。我抓起来，维德说：“不可能。我看到的东西是青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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