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走！”她在我铁钳般的手下拼命挣扎道，“西洋道士那，有很重要的话要告诉你？”
我的手悬浮在了半空中：“话？什么话？”
“见了他你就知道了。”她用双手护住自己的身子道，“现在，你要跟我去见吗？”
我看了她一眼。
“好啊。”我背着手说。把地上掉落的笔捡起来。“你带路吧。”
“就是这个原来的…魔法阵，”她怯生生地看了几眼我，“…你启动吗？”
“不然呢。”我叹了口气，脱下了身上的白衬衫。“你让开。”
不要再像上次那样这么大动静了。我喃喃念道，赤红色的阵法浮起，中心一个金黄的缺口裂开了，许念语上前抓住我的手臂，被我轻轻推开：“你做什么？不要添乱。”
“不…”她委屈地捂着手臂说，“你开启阵法的方法错了，我必须要赶快阻止你，不然又会像上次这么大动静的。”
“哦？”我停住了手，“你知道诀窍？”
“嗯。”她点点头，上前说，“让我来吧，他教过我的。”
魔法阵似乎开启的很顺利，大约在半分钟后，我们来一个陌生的环境。
我看见了黑色的教堂，金色台阶上挂着的帷幕都是黑色的。帷幕的左边挂着颜色更深一点的山羊头，右边挂着恶魔狰狞的头像。恶魔的额头嵌有一个银色的十字架。帷幕边有一盏燃烧着的灯。
“有一部电影叫《戈尔呕吐三部曲》，其中的《呕吐禁闭折磨室》就是讲撒旦教的，一个妓女甘愿投身撒旦，结果被一群持有毒品的暴徒当做祭品，拿银制的十字架自慰什么的…所以你也是撒旦教的吗？”
我问站在帷幕后的青年。
“不，”他笑笑，“我只是主攻契约方面的魔法师。”
我环视四周，“能先坐会吗？”
他搬来了把木椅子，耸耸肩：“随便。”
然后我和许念语就坐下了。不过许念语直接坐在了地上，我上前踢了她一脚也没理她。魔法师点燃了剩余的那一盏灯。整个屋子无限的明亮。我看见他把牛头取下来，砍成小块扔进了锅里。然后锅里一阵青烟就煮沸了，我闻到了牛皮的味道，他用勺子舀起，浓浓的胶稠状物体。他舀了一勺，然后倒在了红方格子的图纸上。胶体迅速渗透了下去。图纸表面像是结了一层薄薄的糖壳。
我看见他拿起来，一阵阵丝。
“这个是用来占卜的。”他把白布丢到火里去。转过头对我笑笑，“真的是很原始的占卜方式了。”
“对啊只有死海文书里才有的，”我站起来说，“无聊的埃及人才会弄这些玩意儿，有时候真弄不懂他们伊西斯魔法女神都干嘛去了。”
“可是传统终归是传统啊。”他眯着眼把剩下的书卷都扔到火里去。“传统总有它的用处。”
我把椅子搬开：“你有什么话直接说吧，我不能在这里多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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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以。”她恐慌地缩了缩身子道，“我…害怕。”
“我把你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去。”我想我的耐心彻底耗尽了，抓起她的手臂道，“快走，不然真的来不及了。”
“如果刚才不是你用气息全力屏蔽我，你也不会那么轻易地被老秃驴制住。”
“是啊。”我无奈地缩了缩身子，“这都被你发现了？”
她捂着袖子抽泣着说：“嗯。”
我扬了扬床底的书道：“就是这本《旧约圣经》？”
“嗯。”
“好吧。”我皱了皱眉头，随手翻了几页，上面古怪的花纹，“现在，你可以回去了吧？”
我用床单抹抹嘴角的秽物道，“看上我哪里就不需要您操心了。”
我抓着感觉凝成铁板的喉咙道，“您只要知道，我死了，您对我师父不好交代。”
“我倒要看看怎么不好交代了。”他露出了一缕狰狞的笑容，打量躺在呕吐物旁的我像一只无关轻重的蚂蚁一样。“我提醒你一句，”他冷漠地道，“废物是不配留在我们密宗的。”
“啊既然知道那就快点回去吧。”我走上去像哄小姑娘那样抬起她的手，“既然知道这么危险就赶快回去吧。我真的，保护不了你。”
“可是…”她怯生生地抬起头，“那位西洋道士要我把这本书给你。”
她说：“对不起…”
我叹了口气，不耐烦地打断了她的话：“快回去吧，这里真的不是你能呆的地方。”
“好，很好。”他气得浑身颤抖，脸色都青紫了，“你要见你师父是么？”他慢慢地放下了我。“回来之后，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和你师父交代。”
我蜷缩在地上，感觉整个脑袋都炸开了一样，一阵头晕目眩，我忍不住大口大口地呕吐了起来，今天吃的食物全吐了一地。巴斯厌恶地看着我，摇了摇头道：“修为根基太浅，又不遵师命，真不知道我那个师兄看上你哪一点。”
弱肉强食，哪里都如此啊。
我沉吟了半刻，随手卷起张床单将地上呕吐物清理个干净，然后对着空荡荡的墙壁冷冷地说：“出来吧，我知道你还没走。”
许念语一脸泪痕地走了出来，看到了她大写在脸上的愧疚我也不会多加责怪。只是背着她说：“你看见了吧，这里有多危险，我连自己都保护不了，怎么保护你？”
我擦擦嘴角流出的血迹，淡淡地说：“不劳烦您操心，我自己会努力修炼的。”
巴斯带着弟子们甩上门走了。我冷眼看着，就知道，拿我师父压他们是没错的。
“呃…呃…”我双腿乱蹬着，呼吸困难。
我竭力低着头好让自己说话顺畅一些，“师叔啊…我只是在练习啊…”
“小子还犟嘴！”他大怒，手中又加重了力度，我感觉脖颈火辣辣地疼，呼吸，彻底要停止了，我竭力挤出了一个微笑：“师叔啊…我在传送谁…与您有何关系呢…掐死了我，师父就不好交代了。”说着我尝试去掰他缩成一团铁钳样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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