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都没有做，你自己一点感觉也没有吗？”风阡陌轻抚着她的头发，微笑着问。
虞雪脸上又是一红！天哪，她要怎样感觉，才能清楚那天他到底有没有对她做什么？
“怎么，你不相信？那要不要我给你证明证明？”风阡陌坏坏地笑着。
瞧他那一脸坏笑！谁知道他又在想什么。虞雪红着脸说：“我不要！”
“放心啦！”风阡陌一把将虞雪拥进怀里，轻轻地爱抚她的头发，“我会把我们宝贵的第一次留到新婚之夜的好好品尝的。”
本来，风阡陌说会把第一次留到新婚之夜，这句话让虞雪感动了。可是后面的“好好品尝”四个字又让虞雪脸上大红！她一把推开他：“别胡说八道。”
风阡陌跟着虞雪回房间，坐在床边，从梳妆台的镜子里望着虞雪。虞雪梳着头，从镜子里接触到风阡陌的目光，她脸红红地：“你到客厅去坐不行吗？”
“为什么？”
“我不习惯有人看着我梳头。”
“可是，我想看怎么办？”
“……”
“你好好习惯就对啦！以后我会天天看你梳头的。对了，要不要我帮你梳头？”
虞雪撇着嘴：“你一点儿也不像一个大总裁了，婆婆妈妈的。”
风阡陌很委屈地站起身：“你这样说我我会伤心的。而且，我现在的确已经不是什么总裁了。”
虞雪一愣，想到风阡陌的处境，的确，他已经不是什么总裁了，她那样说他，他真的会不好受吗？
“好了。对不起。”虞雪垂下眼睑。
风阡陌却笑了：“好吧，看你态度不错，我就不伤心了。”
去！他压根儿就不可能伤心吧？虞雪郁闷地再次撇撇嘴。
“你真是个善良的姑娘，心那么软。”风阡陌从背后轻轻地环住虞雪，将脸轻贴在虞雪的耳朵上，“我真想提前结婚，让你给我生一个白白胖胖的宝宝。”
虞雪的脸又红了。汗，为什么他说话总是这么不害羞不害臊的。“那个，那天你真的什么也没做吗？”她低垂着眼睑，长长的睫毛像停落在花瓣上的蝴蝶翅膀一样，轻轻地扇动着。
“你真的不信吗？”
“可是，那后来，你为什么说那天我……”虞雪不好意思再说下去。因为那后来，他口口声声说她已经属于他了，不是吗？再说了，那天她醒来后发现自己身上……的确是……那什么，没有衣服的。
风阡陌笑了：“骗你的。不过是想让你自觉地和那些男人保持距离而已。”
“真的吗？”虞雪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
“其实我后来觉得，自己那天做得有点过份了。所以后来你才一直躲着我，对吧？”风阡陌将虞雪转了过来，以修长的五指为梳，轻轻地将她的头发后往梳理，“都是我不好，把你吓到了。”
呃……他现在好温柔啊！虞雪静静地凝望着风阡陌，这个曾经对她表现出极其霸道一面的男人，现在会变得这么温柔，让她简直不太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风，雪儿，来吃早餐了！”外婆在厨房叫。
虞雪立刻推开风阡陌，红着脸跑出卧室。风阡陌缓缓地站起身，双手插在裤袋里，微笑地望着虞雪的背影，神情若有所思。
这一天的工作，虞正希都是心不在焉的。他一直想着韩柔和虞雪的事，想着韩柔的死，想着虞雪是他的女儿，他的心里简直乱成了一团麻。而且，从来没有这样乱过。
为什么事情会是这个样子的……
此时的顾成玲，一样无法集中精力处理工作上的事。犹豫了许久，她还是拨通了秘书苏的手机。
“大姐好！”苏立即热情地说。
“苏啊！工作忙吗？我给你打电话不会打扰你吧？”
“不会，不会！就算再忙，我也不能不接大姐的电话啊！”
“你这样说，说得我都不好意思了。这些年来我实在是打扰你太多了，你不会介意吧？”
“不不，我怎么会介意呢？副市长和大姐对我那么好，特别大姐，在生活上给我了那么多的照顾和帮助，我是感激不尽啊！竭尽全力为大姐排忧解难也是我的职责不是吗？”
顾成玲微微地笑了：“你能不嫌我麻烦，我很欣慰。其实，我主要是想了解一下，这两天副市长的工作怎么样？我看他心事重重的，不知道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没有啊，大姐！副市长的工作很顺利啊！”
“是吗？那是怎么回事呢？这两天他茶饭不香的，我还以为发生什么事了呢！”
“除了工作，也什么事都没有啊！副市长一天忙的连私人电话都没有打过一个，下班直接回家，也没有见任何闲杂人等啊！”
“是吗？难道是我多心了？”
“呃，我觉得大姐是不可能多心的。放心吧大姐，我一定会更加留心观察，细心为副市长服务的！如果有什么异常之处，我一定会及时反馈给大姐的，这一点我十年不变，大姐完全可以放心啊！”
“那好吧！”顾成玲微笑着，“那就辛苦你了！有什么事你随时给我打电话，包括你工作上的、生活上、家里面的事，有任何难处都可以跟我说，没关系。”
“谢谢大姐！谢谢大姐！”
“那好吧，我就不打扰你工作了。再见啊。”
“大姐再见！”
挂了手机，顾成玲默默回到办公室。这是怎么回事呢？秘书苏一直在为她留心观察着虞正希的行动，她也给了他和他的家人不少好处，按理说，如果虞正希有什么事情秘书苏不可能瞒着她的啊！难道说，虞正希已经发觉到苏是在为她效力，用以间计把苏拉拢过去了？难道苏想做双面间谍，一面从她这里捞好处，一面又从虞正希那里拿好处吗？
不然的话，虞正希明明那么明显的不对劲，苏却为什么说他一切正常呢？
“好啦，你不要用这么鄙视的眼神看着我啦！”风阡陌微笑着，“这样会让我很不好受呢！其实，我真不是坏人，对你也百分之一百地诚心。如果我说，其实那天我什么也没做，你会相信吗？”
啊？虞雪一愣，他是说哪一天？就是她喝醉酒的那天吗？他把她拖回龙姿大酒店，还上了第二天的头版头条，他是说，那天其实他什么也没有做吗？
“才不是呢！”虞雪含着一口泡沫含糊不清地说。她飞快地漱了漱口，看了风阡陌一眼：“是因为听到你唱歌！”
风阡陌很无辜地说：“我唱得不好听吗？你居然吐了？”
“你确定很好听吗？”虞雪撇撇嘴，“而且，这歌这么老了，你居然也会唱？”
“呸！”虞雪红着脸，“我才不要！”
风阡陌摇了摇头：“我没想到自己这么遭你嫌弃。”
是吗？她是在嫌弃他吗？其实，虞雪感到有些奇怪呢，那天趁她喝醉了他就跟她来第一次，可后来就再也没有提过那方面的要求了！难道说，他的胆量就这样而已吗，仅仅限在趁她喝醉趁火打劫？
这一夜，注定是虞正希的失眠之夜。
一直翻来覆去，差不多到天亮。顾成玲似睡非睡地问了一句：“怎么了，你还没睡吗？”
虞正希一惊：“睡了，我做了个恶梦，所以醒了。你继续睡吧，老婆。到时间我叫你。”
“老歌有不一样的味道啊！岁月沉淀下来的可都是好东西。”风阡陌微笑着，“再说了，你都知道这是老歌，说明你也听过。”
说着，风阡陌附在虞雪耳边悄声说：“我真希望你是有喜了。”
虞雪掰开他的手看他一眼，弯下腰就是一阵作呕。
风阡陌惊讶地望着虞雪：“宝贝，你有了？”
想不到，他为了前程而辜负的那个女人，竟然在他离开八个月后就已经香消玉殒、不复存在了。他一直还以为她可能会活得很好，以为她会因为他的离开而赌气嫁给别的男人，过上属于她的人生。
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结局。他给韩柔留下了一个女儿，而这个女儿却是由韩柔的母亲抚养长大。韩柔的父亲早在她十八的时候就病逝了，这么说来，那个老人不但承受着早年丧偶的苦，还承受着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这样的老人，竟然将他和韩柔的女儿抚养成人了……
天亮了。
风阡陌从酒店来到外婆家，外婆已经起床，正在厨房煮稀饭。虞雪正在刷牙，风阡陌到厨房悄悄地和外婆打了个招呼，就轻手轻脚朝虞雪走去。外婆微笑地看了看他，老实说，她真的很喜欢这个孩子，把外孙女交给他，她放心。
风阡陌轻手轻脚地走到虞雪背后，轻轻地蒙住了她的眼睛，轻轻唱道：“轻轻蒙上你的眼睛，让你猜猜我是谁。”
“好吧。”顾成玲侧身背对着虞正希，两行眼泪却从她的眼角落下。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他如此心事重重，心事重重到了一夜难眠的地步？她这是第一次见虞正希失眠吧？
相册里，虞雪的照片虽然不太多，但是从到大，每个阶段差不多都有几张。其中好一些照片上都没有虞雪自己，照片中只有一个年近花甲的老人，照片的描述是：“我亲爱的外婆”。
那老人，就是韩柔的母亲了吗？虞正希怔怔地望着照片上的老人，时隔二十二年而已，他竟然都快认不出这个老人了，她的头发已经花白，早已不似当年那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模样。
所有的照片里，果然都没有韩柔的踪影。唯一的两张，是已经褪色严重、很模糊的、韩柔年轻时的照片。那两张照片虞正希认得，因为，那两张照片是他亲手为韩柔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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