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小钱我还看不上。”阿杜翻了个白眼，“要做就要做大的，你觉得呢？”
师傅不懂他是什么意思，不过看阿杜的样子，他便觉得害怕，一个劲儿地点头答应着。“那你觉得，什么是大的？”阿杜悠闲地接着问师傅。
师傅的额头上都开始冒冷汗了，他不明白阿杜为什么一直吊着他，既不让他走，也不说自己的目的。“我就是个市井小民，不知道什么是大的。这位大侠如果愿意，可以和我们掌柜的谈谈什么是大的。”
阿杜嗤笑一声。“我谅你也不知道。不过我可以告诉你，这芳来阁的胭脂生意就是大的。今日，如果你告诉我这芳来阁的胭脂是用什么材料做的，我便给你大笔的银子，让你再也不用做胭脂了。”
原来是来问这胭脂材料的。师傅这下子觉得，自己心中更是害怕了，他一个做胭脂的，只管听掌柜的吩咐着做事，哪里知道材料是什么？“大侠有所不知，我只管做胭脂，这材料都是有专人跟着掌柜的采办。芳来阁里的人分工明确，如果不是我的工，我根本接触不到。”
“原来如此。”阿杜叹了口气，“真是无聊，又让我无功而返了，还浪费了这么多的时间，跟你说了那么多的话。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再见吧。”
师傅正松了口气，和阿杜说再见呢，就被一刀割喉，再也发不出声音，脸上带着深深恐惧的表情，就此凝固了。
阿杜才不想知道他的手艺如何呢，他只关心芳来阁的胭脂配方。“我不关心你的手艺如何。”他说道。
这下子师傅以为是遇见歹人趁着夜色劫财了，他慌忙道：“我这里银子不多，这月工钱发了之后，就全交给我老婆了，只留下了一点酒钱！如果你要银子，尽管去账房拿，我就是个做胭脂的，不知道账房里是什么情况。”
“掌柜的都不怕，我这个做伙计的怕什么呢。”伙计拍着胸脯保证，绝对和芸娘一个战线，芸娘这才放了心。
“不过你倒是提醒我了，王二死了，官府可能会派人来我这里问话。到时候，你叫那些平时和王二关系好的来答话、把我柜子第二层右数第二格的茶叶拿出来招待就是了，明白了吗？”芸娘吩咐道。
“我做事，掌柜的放心！”伙计拍着胸脯保证道。
他也不认得芳来阁里谁是制作胭脂的师傅，然而近日芳来阁生意好，时常赶工，常有师傅晚上留在芳来阁里制作胭脂。阿杜趁着夜色潜入芳来阁，正好有一个师傅做着胭脂，十分专注的样子，丝毫没有注意到阿杜来到了他的身边。
“成色还不错。”阿杜用手捻起了一点胭脂，“怪不得卖的这么好。”
师傅见阿杜进来，以为是来偷师学他做胭脂的手艺的，便说道：“那是自然，我们芳来阁的胭脂都是最好的，这一是材料好，二十我的手艺好……”
伙计去了长工的家里，看到门外边围满了人。“这是怎么回事？”他一时之间挤不进人群之中，只好拉了一个外边的人问问。
“唉，这屋里死了人了。”那人神神秘秘地跟他说。
“你可知道是谁吗？”伙计心中一震。
官府里的人果然过来了，吃了芸娘几杯茶，看着问了问芳来阁里其他伙计的话。问到了芸娘知道他们怎么要来，芸娘便把上午伙计去过王二那里、知道邻居已经报官了的情况告诉了他们。“你倒是个知道事理的，虽然是个女人，可比许多男人强多了。”有个捕快这么说道。芸娘道了句感谢，送走了这些官差。又去王二家里打点了一下，宽慰了一下王二的媳妇，送了些银两东西。这事才算罢休。
这边白天芸娘和伙计们就处理好了王二的事，晚上好好地就睡了，可是阿杜那里可不甘心。他要的，是让芳来阁里的人夜不能寐。既然长工不知道，那他就找个高级些的，那就制作胭脂的师傅好了。他就不信，师傅们也不知道。阿杜阴狠地笑了起来。
“掌柜的，你这么决定，我们看来是觉得有情有义，可如果是外人看来，保不齐是觉得你犯了事，良心不安。”伙计听她这么说，连忙劝道，“不如我们过两天再张罗这事儿吧，连得太紧了，总觉得有些不合适。”
“不行，”芸娘说道，“你也不想想，这人死了，过几天就臭了，不及早送点钱去，恐怕耽误了丧葬的大事。你若是怕沾了晦气，我就换个人和我去。”
“没有啊。”伙计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要不我去他家问问？”
“现在也只能如此了，你快去快回，今天还有批工要赶，人手不够呢。”芸娘吩咐道。她要赶紧去看伙计们赶工，还要看店里的经营情况，忙得不亦乐乎。
“什么？你说王二死了？”芸娘听了伙计的报告，十分惊讶。这王二的为人她是了解的，平时连点小便宜也不肯贪，干活也卖力。这不知怎的，居然死了。
“是啊，我听他的街坊领居说了，而且他邻居已经报了官了。”伙计回答道。
“唉，他给我们芳来阁干了活，我们就要负责。这样吧，你跟着我去采买点东西，送给王二的家里人，让他们不要太悲伤了。这次丧葬的事，我们芳来阁出钱，让他们不要担心。”芸娘沉思片刻，这么决定了。
“是我们的街坊王二。平时顶老实的一个人，不知怎么的，今天早上他邻居找他借醋的时候，就发现他死了。已经报了官了，衙门的人马上就到了。”
伙计一听，吓得魂飞魄散。这死了人的事儿，大清早听着就不吉利。他要赶快回去，告诉掌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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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的，掌柜的，有个长工今天没来上工。”负责清点人数的伙计对芸娘报告说。
“没来？这是怎么回事？有人替他请假吗？”芸娘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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