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眼前这种以一己之力杀出一副“血流成河”的场景，对之前的小琰来说就连做梦都不敢想，更别提他还差点亲手杀死谷经理了。
而自打小琰从“狂暴状态”中清醒过来后，便松开了一直掐着谷经理的手。
快要当场去世的谷经理这才得以从生死线上抢救回来，虽然是被动的。
但他的脸还是涨成了猪肝色，从小琰松开抓着他脖子的手第一秒种起，这个家伙就不停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发出类似于猪吃食一般“哼哧哼哧”的声音。
那副模样看上去，就好像是落水已久的倒霉蛋刚刚被打捞上来一般。
不过这也怪不得谷经理如此狼狈，刚从那令人绝望的窒息感中挣脱出来后，他从未觉得空气如此清新甜美过，恨不得把自己吸成一个河豚那么大。
“你在干什么？你这个废物！”
“我给你的力量，已经足以让你超脱凡人的掌控，越过法律的边界，你却因为这么一件小事就犯怂了？废物！”
看到小琰忽然之间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愤怒、冲动与嗜血的欲望在一瞬间全部消失了，他脑海中的那个神秘声音顿时便勃然大怒道。
他气的不仅仅是小琰没有做掉谷经理，更多的是这个虫子一样弱小的家伙竟然脱离了自己的掌控！
即使放眼整个他播种“魔意种子”的历史长河，这种情况也很少出现过。
不知有多少本身素质极为优秀、远超出这个臭小子的优质“土壤”都被自己给玩弄于股掌之间，可现在，他竟然让一只弱小的虫子超出了自己的掌控？
可现在的小琰俨然没有心思去管自己脑海中的那个神秘人究竟在想些什么，现在的他满脑子都塞满了一种念头，那就是“我犯法了”、“我完蛋了”。
“你，你竟然...”
忽然，那神秘声音的声音变得有些慌张，再也没有了之前的沉稳。
因为他发现了一件比起小琰脱离自己掌控来更为可怕的事情。
那就是他竟然开始读不懂小琰的想法，或者说是没法再窥探他的大脑。
就好像是原本毫无防护措施的电脑，突然间上了密码或者防火墙一般，把他隔绝在了小琰的大脑之外。
这个弱小的虫子，竟然在把自己从他的脑海中驱逐出去！
更为可笑的是，这个臭小子把自己驱逐出去的理由，竟然是因为担心违法乱纪这种幼稚的事情！
要知道，神秘人给予这臭小子的力量对自己而言虽然微不足道，百万分之一都算不上。
可是就凭这点力量，已经足以让他在那些虫子同类中脱颖而出！
“不，不可以，按我所说的做，我会给你更多力量，足以让你凌驾于所谓的法律之上！”
那神秘人仓皇地说道，不过他的话倒是所言非虚。
只要小琰按照自己的安排去做，就等于他接受了魔化的进程。
以小琰的资质，直接越过狼级步入虎级压根就不是什么难题。
到时候，区区一个治安所的人手岂能制衡的了他？
要知道一个狼级巅峰的魔物就足以以一当十，寻常人类武器已经难以伤到他们分毫，更别提是虎级了！
再者，其实错失小琰这么一小块“优质土壤”对这神秘人而言，压根就算不得什么难题。
毕竟比起整片肥沃的土地而言，这一小块泥土就算土质再怎么优质，也根本不值一提。
可惜的是，只有这神秘人自己知道他并非是自己口中所说的那“强大的至高意志”。
比起那至高意志的本尊来，这神秘人充其量只能算是一个分身，就连一缕神识也算不上。
而对这神秘人而言，小琰这片优质的“土壤”可就不是那么微不足道了。
因为他现在急需获得力量，播种下更多的种子。
每损失一次机会，对他而言都是极为可惜的，否则这神秘人也不会因为区区一个孩子脱离掌控就如此仓皇。
而这些分身、神识与那至高意志之间的关系也是极为微妙的。
他们每人都有自己的“业务量”，就好像是一个很大的集团，集团中的每一个业务员每个月都有自己需要完成的业绩一样。
不过比起普通的业务员和集团的关系来，这神秘人和那至高意志之间的关系可就没那么简单了...
普通的业务员完不成业绩，充其量也就是被扣除绩效奖金，再不济也只是被开除而已。
可若是这神秘人完不成“月底业绩”的话，下场可就不仅仅是被开除那么简单的了...
他会被直接抹杀得一干二净，就好像他从未出现在这个世界上一般。
毕竟那至高意志有太多重要的事情要做，每一件都比他的存在意义不知高到哪里去了。
所以若是自己完不成“业绩目标”的话，对那至高意志而言也就没有继续留存于这个世界上的必要了。
每一天，不，应该说是每一分每一秒都不知有多少类似于这神秘人一样的“分身”被抹杀，原因都是没有很好的完成播种“魔意种子”的任务。
至高意志是无比强大的，正因为如此，他的要求也是无比苛刻的。
而这神秘人所允诺给小琰的话确实也是真的，这是他的权限之一。
虽说只能行使很小一部分权力，分出去很少的力量，但对一个普通人类而言，已经足以让他们越于整个社会之上了。
伴随着神秘人的话音刚落，小琰便感觉自己的身体又一次被力量所充盈，比起刚刚来还要强大上许多！
如果此刻的姜哲没有因为失忆而忘记自己的专业知识，他一定能对此刻小琰的能力做出最专业的评判——如果把小琰的实力划分到魔物中去的话，应该在虎级初期左右。
虽然听起来不太够看，但要知道现在的小琰还没有完全完成魔化。
一个半人半魔的半成品魔物能够达到虎级初期的实力，已经足以说明小琰这家伙是一个极为优质的胚子了。
再者，这也不是那神秘人有所保留或者抠门，他当然可以给予小琰更多、更强大的力量。
毕竟在近二十年的时间里，小琰就连口角都很少与别人发生。
即使偶尔起了争执动了手，那也只是小孩子过家家一般的小打小闹，而且吃亏的总是小琰。
虽说只是丧失了短短几分钟的记忆，可这几分钟的记忆信息量实在是太大，巨大的冲击感更是差点让姜哲随着小琰的意识一同晕厥过去。
“我，我竟然...把人给打成这副模样？”
小琰像是接受不了事实一般，站在原地摇摇晃晃险些摔倒。
细想起来，小琰还真得感谢一下那个倒霉鬼的报警电话，这才不至于让他以如此之快的速度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可饶是如此，看着地上那躺了一片的人形沙包还是让小琰感觉压力大的喘不过气来，快要窒息了。
不...应该是没有人形。
就连他自己也没有发现，那一直紧握着谷经理脖子的手正在慢慢变得松弛下来。
“出，出警？”
“我，我这是...犯法了吗？”
实则这还算是他的大脑为了防止自身接受不了事实，而自动启动了自我保护机制。
若是刚刚的事态没有得到控制，任其发展下去，恐怕小琰就不仅仅只是“伤人”，而是“蓄意谋杀”了。
小琰足足在原地愣了有半分钟的时间，刚刚那像是被删除一般的记忆才慢慢重新“备份”回来。
纷杂错乱的记忆像是一块破抹布一般被人给粗暴地塞到了小琰的脑子里，一时间让他感觉头痛无比。
所以即使隔着老远，小琰还是能够清楚地听到电话那头治安官的声音。
在听到治安官说出“马上出警”四个字后，小琰的心脏仿佛被除颤器给狠狠地电击了一下，立刻就愣在了原地。
此刻的小琰正是如此，直到刚刚治安官的话把他从那野兽一般狂暴化的状态中解救出来后，他的自我意识才回到了这具躯壳里。
上次姜哲自己有类似的体验时，还要追溯到在他第一次成为康斯坦丁，第一次窥探到这个世界的真相的时候。
所以这种感觉无论是对小琰还是姜哲来说，冲击都是无比巨大的。
小琰茫然地说道，与他一心同体的姜哲完全能够体会到那种不知所措的感觉。
就好像是一个酒量一般的人一口气喝下了整整一斤白酒，立刻便断片昏睡过去，直到第二天早上醒来时，已经全然想不起昨天晚上自己究竟干了什么一样。
所以对于这个倒霉鬼而言，打这个报警电话给自己心理安慰的意义要远大于依靠治安官来救自己的可能性。
可是打死这个家伙也想不到...自己这通用于心理安慰的电话竟然可以在关键时刻救下他的小命。
拜那神秘人给予的力量所赐，此刻小琰的听力水平虽说比起丧失力量之前的姜哲来要差上不少，可也早已到了非人的级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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