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婉清嘴角不明显的一勾：“嗯。”
……
车子停在香榭庭御大门口，沈青璇也从极致的情绪里缓了出来，被封烬牵着下车前，蓦地想到什么，他看着封烬：“我们就这么从宴会上离开，好吗？”
再怎么说也是霍老爷子的生日宴，好歹也要到霍老爷子跟前祝贺一声才是啊。
封烬递给她一个“你现在才说这些是不是有点晚”的眼神。
沈青璇无辜：“还不是你，二话不说就带我离开了，我光想着怎么……哄你，哪想得了那么多？”
“嗯，你哄我。”
封烬不买账的哼道。
“本来就是。”
沈青璇小声说。
封烬牵着她往别墅里走：“你的那声祝贺，自有人替你说。”
至于他的，他在宴会开始前便见过老爷子了，该说的都说了。
有人替她说？
“谁？”
沈青璇懵了懵。
江婉清侧头靠在他胸膛，眼神下垂，霍衡没法看清她眼底的情绪：“阿衡，没有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霍衡吻了下她的发顶：“你什么都不需要做，只管等着我的好消息！”
霍衡低头看她。
“你能理解吗？我知道沈青璇还活着那天，情绪有多失控，多崩溃！而我这些情绪，除了你，我不敢让别人知道。所以我只能对你发泄！”
江婉清抬起眼皮，低泣着道，“这世上，我们是最懂彼此的两个人，可也因为这份懂得，有时候也成为最能戳伤彼此的武器！我知道我那天的话有多伤人，我很懊悔，很自责，很心痛……阿衡，你原谅我这次好不好？”
霍衡轻抚她脸上的泪：“下不为例。”
江婉清哭着用着点头：“嗯嗯，再也不会有下次了。”
霍衡搂着她，眼神里的温柔在瞬间转为阴鸷：“沈青璇还活着的事，的确是我当年一时疏忽造成的。你放心，她敢回来，生怕别人不知道她还活着，高调出现在老爷子的生日宴，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不给她活路！”
霍衡：“……”
他五岁时，亲生母亲重病而亡，临死前只留了一句话，要他进霍家，要他成为真正的霍家人。
因为只有这样，她才能摆脱不堪的名声。
像霍衡这样在霍家小心翼翼求生存的人，愿意为了江婉清，一而再再而三的对沈青璇动手，可想他对江婉清是真的有情。
若说这世上，还有什么人能轻易叫他心软的，非江婉清莫属。
所以霍衡的反应，在江婉清的意料之中。
双眼快速一闪，江婉清抱住他：“阿衡，对不起。”
“如果我要你放弃你在霍家这么多年的努力，放弃入霍家的族谱，放弃霍姓，你愿意吗？”
江婉清怔怔的看着他，反问。
这么多年，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成为真正的霍家人。
放弃霍姓，他做不到！
从一定程度而言，霍衡跟她是一路人。
这是他母亲的执念，也在小小的他心里，种下了执念的种子。
他五岁被接回霍家，在霍家他忍辱负重，卑躬屈膝，不争不抢，努力让自己变强，让霍家人看到他的实力，看到他的不可替代性，这样，他才不会因为无能被赶出霍家，也更有机会，让霍老爷子认可他这个儿子！
江婉清走到霍衡面前，仰头看着他，眼泪顺着她的眼角雨水一般的滑落：“现在沈青璇活着回来了，预示着我，我爷爷奶奶，爸爸妈妈，我们整个江家快三十年的念想成空了。你知道这种希望骤然落空的感觉吗？它就像是，生生把你的心挖了出来，反复鞭笞，痛不欲生，却又无可奈何，恨不得一死了之……”
“清清……”
霍衡浓眉一颤，厚实的大掌捧住她湿漉漉的脸，“不是非要嫁给封烬的。我爱你，你心里有我，我们在一起不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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