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锦：“……我是没见过。”
“那可有人见过？”
陆锦：“……”
都只是听说，倒还真没听谁说是真的见过那个孩子的。
“捕风捉影的事，您何必自寻烦恼的当真。退一步说，若秦谨真的有孩子，大哥都不介意，我们这些局外人又有什么好介意的。”
封烬道。
陆锦：“……”
他这云淡风轻的口吻，怎么听着倒还真把自己当外人了？
那可是他亲大哥！
说得倒是轻巧。
陆锦拧着眉，正要说道说道，封楚山接过话锋：“不管秦家姑娘是真有孩子还是以讹传讹，你大哥要铁了心的非要这秦家姑娘，我们当长辈的也没什么好说的。”
话到这里，封楚山话题一转，“你大哥这婚姻大事，不说圆不圆满，总归是有个归宿了。你呢？”
陆锦：“……”
脸微微一变，没想到老爷子一开始提封泰和秦谨的事，只是个引子。
敢情真正想说的是这个。
陆锦不由得去看封烬的脸色，生怕她这儿子突然翻脸。
不想封烬面色无异，且还顺着老爷子的话题，语调寻常的接道：“我三十一，快三十二了，都说三十而立，我的确该有个家了。”
封楚山：“……”
陆锦：“……”
这么顺利的吗？
封楚山都做好打亲情牌的准备了，封烬的“不按常理出牌”，愣是让他不知道这亲情牌还要不要继续打。
病房里诡异的静了几秒。
封楚山清了清喉咙，狐疑的看着封烬：“你真是这么想的？”
“爷爷，您好好养身子，我和大哥的婚礼，还需要您坐镇主持。”
封烬这话，无疑变相回答了封楚山的问题。
封楚山提了口气，又猛地长松出口气来，隐压着激动道：“好，好。”
陆锦同样激动不已，眼睛都红了。
四年了，他终于愿意走出来，真是老天有眼啊。
她得赶紧，赶紧让婉清准备准备。
比起首都众多千金小姐，她自然更倾心知根知底又温柔大方体贴的江婉清当她的儿媳妇。
而这时。
封楚山和陆锦只当封烬是终于想通，愿意从那段灰暗的过去里走出来，重新开始生活，压根没往封烬已经有了要共度一生的对象方面想。
更想不到这个人，就是沈青璇。
……
眨眼一个礼拜过去，几乎是深夜刚过零点，某人的电话便打了过来。
沈青璇迷迷瞪瞪的被吵醒，探手拿过手机瞄了眼，若非屏幕上显示的来电显示是某人，光看时间，她还以为是“午夜凶铃”。
沈青璇滑动屏幕接听。
话筒里立即响起封烬低沉微哑的声线：“璇宝，答案。”
沈青璇：“……”
陆锦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秦家和你大哥的婚约早就取消了，秦家也是同意了的。况且，秦家姑娘还有个孩子。你让你大哥娶一个肚子里给别的男人生过孩子的女人？”
“您见过那个孩子？”
“我还没死呢。”
封楚山低哼了声。
陆锦：“……”
封楚山看她一眼，又看了一眼，抿抿唇，对封烬道：“你大哥执意要娶秦家姑娘这事，你怎么看？”
“秦家和大哥本就有婚约，双方既然都觉得可以将这份婚约坐实，也没什么不好。”
封烬淡声道。
“别站着了，坐吧。”
封楚山道。
封烬坐到床边的椅子里。
都病成这样了，嘴巴还这么刁钻！
陆锦坐到椅子上，兀自生闷气。
医生检查出，封楚山胃上也有毛病。
陆锦听话，只能作罢，嘴上却叹着气。
今日瞧着，周身的戾气和阴森之感，好似淡了些，望着人的眼神，仿佛也有了那么点人类该有的温度，尽管很淡。
不过，也有可能是瞧他病了，为了让他有所宽慰，才收敛克制了些。
“爸，你总这样什么都不吃，光靠这些营养液输着也不是个事，还是吃一点吧。”
陆锦劝道。
封楚山摆手：“吃了难受。”
陆锦拿出从家里装盘带来的水果，叉了一块喂给封楚山。
封楚山摇头：“没什么胃口。”
医院，VIP病房。
封楚山今日精神稍好了些，他靠坐在病床上，看着站在病床边的封烬，混沌的眼瞳闪过一丝诧异。
过去四年他看他这个孙子，总觉得身上阴翳太重，活人气太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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