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故森垂了垂黑睫，转而又抬起眼皮，与他对视，冷硬的唇扯了扯：“你还是笑着的样子，好看。”
燕长卿：“……”
一个男人，被另一男人评价，笑着的样子好看？
这听上去真的不像是在侮辱吗？
燕长卿眼角抽动了下，哼了声，在沙发里坐直，不动声色的，与他拉开了点距离。
沈故森注意到，无声扬眉。
只是同样不露声色的挪动了下身体。
燕长卿：“……”
这他妈他要换成女的，他这一骚操作，足以构成性骚扰了吧？
呸！
他才是女的！
燕长卿没有被沈故森气到，反倒被自己气到了，郁闷的轻沉着俊脸，道：“你那句话什么意思？”
“什么话？”
语调温和。
沈青璇要是听到她亲哥用这样的语气跟另一个人说话，且对方还是个男的，必定会惊掉下巴！
“什么叫，我就这么想让你死？”
燕长卿道。
沈故森深邃的眼眸掠过一抹阴沉，转瞬即逝，他端着酒杯晃了晃，喝了两口：“你约我出来，就是为了问这个？”
燕长卿眯了眯眼：“是！”
沈故森没说什么，只是仰头，将杯中剩下的液体，一口饮下。
燕长卿：“……”是谁说这样喝酒不好，伤胃的？
燕长卿心下莫名烦躁，道：“我燕长卿行得正坐得端，背地里使绊子的事是做得不少，但若是有人问到我头上，我绝不否认。”
燕长卿盯着他，“所以，我到底怎么着你沈总裁了，值得你跑来给我扣这么大一锅？”
沈故森幽幽盯着他。
燕长卿心口鼓噪，被他盯得更是来了气，正要开口，听他慢声道：“我没杀人。”
燕长卿一颗心，就这么狠狠一揪。
在他的注视下，沈故森抿了口酒，那斯文的姿势，像是在教燕长卿正确的喝酒方式。
燕长卿突然就不笑了，直直盯着他。
沈故森带上门，在门口静站了两秒，迈步走了过去。
燕长卿看到他来，明明是他主动约的，他反倒没有主动开口说什么，只伸出一只修长的手，从茶几上拿起烟含在薄唇间点燃，一圈圈烟雾瞬间从他的鼻息和唇间吐出，浓罩着他那张清俊得过头的面孔，五官骤然越发的朦脓了。
沈故森直接坐到他身侧，俩人手臂与手臂的距离，半根手指都没有。
燕长卿盯着捏着酒杯的长指看了几秒，接过，仰头就喝了大半杯。
沈故森盯着他，半响，浅浅的说了句：“这么喝酒不行，伤胃。”
燕长卿突兀的呲笑了声，抬起那双狭长的眼眸，似笑非笑的睇他。
沈故森看完短信，反应平平。
沈青璇一时倒不确定他会不会赴约，她也没那个胆量过问她这个“冷面无私”，时常让人觉得“六亲不认”的大哥的私生活！
沈青璇规规矩矩的坐在沈故森身侧，等着“我知道”后的批斗。
燕长卿身形有片刻的僵硬，旋即又似无所谓的撇了撇薄唇，依旧沉默的坐着。
沈故森倒了两杯威士忌，一杯递给他。
明度。
沈故森推门而入时，一眼在吊顶灯光只开了一圈暗黄光束的包房，看到把自己陷在沙发里的燕长卿。
看到燕长卿约沈故森的消息，沈青璇忍不住想，大哥和燕四哥这次要破冰，重归于好了？
然而。
心想，这算不算燕四哥无意中解救了她一次？！
果然，她觉得跟燕四哥亲，是有原因的！
……
两三分钟过去，“批斗”没等来，倒是等到他出门了。
沈青璇大松了口气。
尽管在大哥出事前夕，燕四哥突然便不来他家，大哥的情绪也跟突然过渡到了凛冬，沈青璇见了都得绕道走的程度。
莫名其妙的，沈青璇就觉得，导致沈故森情绪转变巨大，跟燕长卿有关。
后来沈青璇跟封烬在一块，偶尔与燕长卿几人聚会，也总觉得跟燕长卿要亲近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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