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金币。”
“五百？！老板，你这这也太贵了吧。一百。”以陆尘的了解，这个价格其实也并不算离谱，只是虚高了一点。不过嘛，有时候砍价并不是为了那点小钱，而是为了省钱的快乐。
就像活动半价时往往都会有人疯抢，大小马表示我们都要亏成首富了。(请无视这一段)
“四百五。客人您就别演了，虽然您演得很到位但现在可是瘟疫爆发的时候，不说真的很喜欢的话是不会来买的。”老板笑眯眯的取下自己的单片眼镜，细心的擦拭着。
“啊哈哈，哈哈哈哈……”陆尘颇有些尴尬的笑了，笑了一会后正色道：“就五百金币了，就当买了个教训。”
“公子大气！”老板将单片眼镜重新戴上，乐呵呵的替陆尘收好八马图。
陆尘抛出50颗下品灵石，老板惊愕了一瞬随即恢复平静，这是遇上土财主了哟。
哪怕再穷的修真者在俗世中也是一方大财主。
东西买好，距离和吴雨桐约定的时间还有挺久，陆尘想了一下后决定先去汤老头家。希望对方能给他提供他想要的消息。
咚咚咚。
“请问是汤老先生家吗？晚辈陈禄前来拜访。”
大门打开，从里面探出一个脑袋，山羊胡鹰钩鼻眯眯眼，一副市侩小人的模样。他的脸上只裹了一层薄薄的面纱，所以陆尘能看清他的长相。
而他说的话也如他的外表一般尖酸刻薄，“去去去一边去，像你这样想走关系的小家伙我见多了，老爷是不会答应你的……等等，你手里拿的是什么东西？”小老头本想直接赶走陆尘，但当他看到陆尘左手提的八马图后顿时又改了主意，这回莫不是来了头大肥羊？
“听说汤老先生喜欢字画，晚辈不才对此略懂一二，近日家兄从一商贾手中购得此画，晚辈观摩数日终不得此画真意，故而前来求教，望汤老先生能为晚辈解惑。”陆尘虽不善客套话，但过来前早已在心中打了草稿，一番话说得那是个情真意切，山羊胡简直都要信了他的鬼话。
“公子稍等片刻，我这就去通报老爷。”大门关上，陆尘听得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这让得他都有点担心这个老家伙会不会一不小心把自己摔死了。
很显然他的担心是多余的，山羊胡的身体还算得很好，虽然一瘸一拐的但并没有影响其行走。
“进去吧，老爷愿意见你。”山羊胡说。
陆尘装出一副欣喜的样子，跟着山羊胡走了进去。
正堂上坐着一身形佝偻面相普通的老者，看其服饰想来便是汤老头了。
“汤老先生好，晚辈陈禄这宵打扰了。”
“不打扰，不打扰。八马图呢？快点呈上来给我观赏。这副画我已经惦记了大半年了，陈贤侄有心了。”汤老头仗着年龄大直接开门见山的说了出来，就差直接向陆尘索要了。
陆尘将八马图往天空一抛，汤老头当即扑了上来抓住陆尘的衣袖说：“贤侄这是何意？若是对我有意见直说便可，何故损坏这般珍奇之字画？”
陆尘轻扯衣袖，很轻松的就跟汤老头拉出来一段距离，“汤老先生多虑了，晚辈对修行之法略懂一二，御物术还是会的。”操控灵力将花卷拉开，看着画卷汤老头的神色逐渐变得痴迷。
“妙，实在是太妙了！八匹骏马每一只都各有其神，单独一只虽也不错但却难登大堂，八匹聚在一起成了马群却将这副画进行了一次升华！这副画的作者是谁？为什么没有刻章？”
“晚辈也只是从一商贾手中买来，并不知其具体来历。晚辈来此便是为了知道它究竟是何来头。”陆尘解释道。
“原来如此，那也怪不得你。”听到陆尘不知道这副画的来历，汤老头好像松了一口气。
“前辈可有头绪了？”等待了五分钟左右陆尘出口问道。
汤老头捋了捋他那花白的胡子，“看着笔风很像是齐大师的作品，但齐大师不是从来不画马吗。”
“南朝营变！”两人异口同声的喊了出来。齐悲单，出生于书香门第却自幼喜欢兵法，研读天时地利人和三论及一众名家兵书终成一方小将。后带兵镇压叛乱，因不知名原因放弃当兵。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这副画可就值钱了，一代大师齐悲单唯一一张以马为主题的画。”汤老头脸上的痴迷样已经淡了很多，冲着陆尘道：“你还有什么想要的吗？这么贵重的礼物我可不能随意糊弄过去，只要我能说的、能做的都会帮你。”
“那我可就不客气了，”陆尘整理了一下衣领正色道：“我想问一下现在死了多少人了。”
汤老头的脸瞬间变得阴沉，过了许久才是说：“八千九百七十三人，这是从瘟疫爆发后送到我这里来焚化的尸体数量。”
陆尘面不改色的问道：“那个，感染了多少人来着的？”
“城内有八十六万人，现在已经感染了六万吧。”
“将近六分之一的死亡率吗……我知道了，非常感谢您的解惑。这里还有一罐茶叶，老先生还请收好。”
“额哈哈哈，我这点小爱好还真是都被你们这些人挖干净了，每个过来的都送这些。”
“这还不是老先生自己传出去的，不就是为了给我们这些后生晚辈指一条明路吗？”
“哈哈，真是个有趣的小子。最后在给你一个忠告，在没有足够的实力前不要妄图去反抗上位者，否则只会招来更惨的下场。”
“谢了。”
「足够的实力吗？弄清楚这件事应该是足够了。虽然名声很差但实际相处起来却并不让人感到反感，相反还意外的好相处。不过应该是这副画的功劳吧。糟糕，聊的太开心没注意时间，现在都已经晚了快十分钟了，师妹一定又要生气了。」
“笨蛋师兄！你到底还要我等多久啊！”一看到陆尘吴雨桐就开始表达自己的愤怒了，一顿“拳打脚踢”，动作温柔反倒更像是在撒娇，陆尘都想说一句“你是不是没吃饭”了。当然他不可能说出来的，钢铁直男也没有这么直的……吧？
“咳咳，先别撒……先别闹了，有什么有用的信息吗？”
“完全没有诶，我才想上去问一下他们就躲开了，偶尔有一两个愿意接受询问的也不过是想来搭讪的登徒子！哼！”吴雨桐好似想起了什么非常令人生气的事情，怒道。
瘟疫爆发于四月八号，最开始是在城南的一家小医馆，里面的病人逃了出来。一传十十传百，现在已经被感染了上万人。为了不引起恐慌城主马华封锁了消息，不过还是有些许消息泄露了出来。
“老板，你这马画的不错啊。”陆尘装作心不在焉的说想要借此压价。
“那这钱？”
“呵呵，当然是你的了。”陆尘轻轻一弹，金币精准的落到了老板的手掌心。
「火葬场的汤老头吗，姑且去试上一试。」
茶叶陆尘不懂，所以买贵的就完事了。不过字画他倒是略懂一二，毕竟有个专精这一方面的大师兄。
「话说回来，盲人是怎么画画画的这么好的？」
转身走入另一家店，同样的对话又重复了一次，一连重复了二十多次陆尘才是确定了信息。
“高人？小人罢了。火葬场的汤老头肯定知道，尸体都是拖到他那处理的。”
“汤老头？老板你能给我讲讲他是个什么来头吗？”
“嘿嘿，这你可算是问对人了。那汤老头姓汤名图，在家里排行老三所以又被我们叫做汤三。年轻的时候是一个秀才，科举的时候更是考上了全国前五十的好成绩，还娶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娘子，可谓是一步登天啊。”
陆尘没有直接跑去火葬场，而是前去一家商行，买茶！汤老头特别喜欢喝茶装文雅，自认高雅故而不收金钱贿赂。
所以他只收字画瓷器。德高望重的老人接受后生的一点小心意，那怎么能叫受贿呢？
“要只是如此他也不会这么招人恨的。那家火葬场的老板就是他的岳父，回来后是许老板给了他一份工作让他能养活自己，但这个白眼狼却连同外人将许老板给逼得退休，他鹊占雀巢当上了火葬场的老板。”
“那是有够恶心的，谢谢老板。”
“这我哪知道啊，不过我知道谁知道。”
“哦？敢问是哪位高人。”
“那他又怎么得了个小人名号？”
“他一个穷小子，又没出身又没多少真才实学，你说他是怎么当上工部士郎的？就是靠出卖同僚！一百多位为民请愿的清官啊，就这么上了刑场。”
“官场的潜规则吧，虽然让人不爽，但也有几分道理。”
“那他怎么跑这来当一个火化工了？”
“嘿，这就要提起另一件事情了。二十年前老皇帝突然驾崩，皇权争夺战一触即发，他在那场战斗中站错了队伍所以只能告病还乡。再后来他的妻子不堪劳累，死了。”
“卓老板，这瘟疫是啥时候爆发的你知道不？”
“不知道哎，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三月份的时候还没有啥苗头。”
“那也就是四月份以后开始的吗？我知道了。对了，你知道现在死了多少人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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