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我缺什么？”
他什么都不缺, 为了挑选这个礼物, 季九晞真的想得连头发都掉了好几根。
陆湛声稍稍垂头，身子压得低了些。
他身上的酒气似乎已被热风吹散，只有那股子冷山鼠尾草的气息，扑人摄面。
呼吸从她脸上一寸寸滑过, 心悸到让人麻痹。
目光对视, 季九晞心跳如麻……
瞬间，乱了分寸。
坐在车内的助理懵逼了。
他们家先生，这是在干嘛？
说话而已，需要靠这么近？
“其实你哥那群朋友说的话, 也并非全部没有分寸。”
“什么？”这个晚上, 说了许多话，季九晞被他突然间的靠近，已搞得方寸大乱，不知道他指的具体是什么。
“想知道？”
他的气息随着夏日热风密不透风般包裹着她, 窜入鼻息, 那股热意就好似带着火，一路蔓延……
从嗓子眼, 喉尖, 一路燎烧到心尖。
季九晞心口收紧，屏住呼吸。
这般亲近的距离，已经逾越了她心底的安全防线。
季九晞也不是什么傻子, 心底总是隐约能预感到些东西，只是陆湛声今晚喝了酒, 她不知道, 他突然地靠近, 是出自真心，还是喝醉酒的缘故。
“陆先生, 您喝多了。”
陆湛声轻笑出声，那气息, 瞬时热意轻溅, 全都溅落到了她的脸上……
“早点休息。”
陆湛声离开前, 又说了句：
“你今晚……很漂亮。”
季九晞，又一次，
芳心大乱！
她早已搬出来独居，回到家中时，关上门，整个世界都好似安静了下来，唯有自己的心跳声, 越发急促紊乱。
怎么办？
她觉得：
陆先生，也是有点喜欢她的。
躺在床上, 她想着想着就笑出了声。
哥哥，
如果我真的对他以身相许了，这也是你先提出来的。
不能怪我！
只要喜欢他, 有些时候，不需要牵手、拥抱或者亲吻，原来, 只要稍微靠得近些，就能让人心跳窒息。
季九晞恨不能激动地满床打滚，拿出手机，开始百度关于冷山鼠尾草的香水……
她想知道：
关于他的一切。
——
而此时的陆湛声，本想今晚就向她表明心意，出身在国外，即便骨子里含蓄内敛，也总学了些国外的开放风气。
只是喝了点酒，总觉得这样的情况下，再说其他的话，太不正式。
他需要，再选个好时机。
低头，解开手中小礼盒的包装，里面是一对圆形的白金袖扣。
像极了她今晚耳边的珍珠。
他嘴角轻翘。
助理开着车，透过后视镜，用余光打量他，“先生，您心情不错啊。”
“好看吗？”在车子经停红灯时，陆湛声把袖扣递给他看了一眼。
说真的，
跟了陆湛声这么久，他也算是见过些世面，什么样的名贵袖扣，诸如钻石、宝石、玛瑙的，见得多了，面对眼前的袖扣，并不觉得这有多名贵。
他是亲眼看到刚才那小姑娘送的礼物。
先生又这么高兴，足见不是礼物的原因，而是送礼物的人。
他硬着头皮夸：“好看，简单却别致。”
“衬我吗？”
“很配，是那位小姐眼光好。”
“你今天很会讲话。”
助理差点哭了。
跟了陆湛声这么久，在工作上，他尽职尽责，却从未得到半分夸奖，没想到第一次得到褒奖，是因为自己夸了一个小姑娘。
助理也不傻，瞬间就明白了……
他的大腿来了！
只要抱紧那姑娘的大腿，何愁以后没肉吃。
“那位小姐不仅眼光好，长得也漂亮，举止优雅得体，我刚才帮她拉车门的时候，她还冲我说谢谢，足见是个特别有家教，很有礼貌的人……”
助理想着，夸彩虹屁，总不会错吧。
“通过我的观察，她肯定是个人美心善的好姑娘。”
陆湛声挑眉：“看来，你观察得很仔细啊。”
“我……”
“我让你过来，是开车的，不是盯着她看的。”
助理被一噎。
竟不知，拍马屁也有风险。
怎么着？连看都不许看了？
她从未想过，温文绅士如陆湛声，会说出这样的话。
“那……你要什么？”
入夏的风吹来……
浑身又燥又热。
尤其是刚喝了酒，心头好似烈火浇烧，吸入一口暖热的空气，喉尖滚烫。
“那……我先走了？”季九晞特意让他送自己，就是为了送出这个礼物, 只是在车上时, 他一直在闭目养神，她就没开口打扰。
“我帮了你这么多次, 你就只送我这个？”陆湛声认真看着她。
季九晞一愣。
他们家陆先生……
除了家中的亲友异性，这是第一次让女生搭乘自己的车。
这姑娘，长得还真好看。
季九晞从包里翻出一个暮霭蓝的小盒子递给他，“为了感谢你帮了我这么多次，小礼物，一点心意。”
“谢谢。”陆湛声伸手接过盒子。
陆湛声没作声，只垂眼看着她。
离开了车内空调。
像今晚这样，喝得满身酒气的情况，他已经很久没见到了。
最关键的是：
“先生，这位小姐到了。。”
陆湛声这才睁开眼，推门下车，亲自送季九晞。
“我哥哥那群朋友，喝多了酒没什么分寸，他们今晚说的话，你别放在心上。”
季九晞偏头打量着陆湛声，许是喝了不少酒，他正阖眼闭目，似乎实在养神。
当车子抵达季九晞所在的小区门口时，助理低声说道：
车内
助理打开了车载空调，凉风徐徐，试图吹散酒气引发的身体燥热，透过后视镜，打量着后排的陆湛声。
以他今时今日的地位，但凡出门应酬，没人敢给他派酒，他通常都是端着酒杯意思一下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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