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的问题，是我的问题。”
余拓伸出手：“去吃饭？”
“你走前面。”
......
两人回到食堂的时候，发现杨帆他们不见了，桌上的菜扣着盘子保温，装着茶水的杯子没有撤掉。
余拓给杨帆打电话，得知这部戏的男主演来了，他去接人。
张小福诧异地翻了翻备忘录：“这会儿来了？不是下周才能来吗？”
“可能工作提前结束了。”余拓看了眼她脚上的拖鞋：“你要过去吗？穿拖鞋不方便吧？”
张小福想了想走回去的距离，又想想去停车场的距离，来回折腾也挺烦的：“算了不去了。”
余拓拉着她坐下：“那我们等着吧。”
本来两人之间有很多共同话题，比如一起骂杨帆，一起头疼剧组花钱速度，可余拓捅破了窗户纸，反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气氛突然就有些尴尬。
张小福多少还是有些愧疚，咳嗽一声：“你喝水吗？”
“你倒我就喝。”
“干嘛呀。”张小福很无奈：“你跟杨帆差不多大吧？怎么像二十出头的小伙子似的？”
余拓手肘撑在桌子上，用手托着侧脸，盯着她笑：“怎么了？中年人不能谈恋爱？”
“我是这意思吗？”
“那你愿意跟我谈恋爱吗？”
这弯拐的，张小福一口气险些没上来。
“这不是愿不愿意的问题。”张小福想跟他掰扯清楚：“我真没想过感情的事，我就想赚点儿钱，学点儿知识，踏踏实实活下去。”
“你觉得，跟我在一起不踏实？”
张小福无奈极了：“我真是服了你，可真会抓重点。”
“上次你说，你暗恋我都不会暗恋汤正浩，我当时就想告诉你，我爱上你了。”
“理由呢？”张小福觉得很离谱：“咱俩才认识几天？”
余拓目光深沉：“爱一个人需要理由吗？”
这句台词有些耳熟。
张小福摇摇头：“不知道，我没有这样的经历，不知道爱上一个人，是什么样的感觉。”
“你上学那会儿，没喜欢过校草什么的？”
张小福仔细想了想，还真没有。
她长在孤儿院，自从懂事，就一直跟在院长妈妈屁股后面帮忙。
再大一些，放学写完作业还要哄其他小弟弟、小妹妹，没有闲工夫喜欢校草这种稀罕物种。
“没有人追过你吗？”
“大家都喜欢漂亮姑娘，像白采薇那样的。”张小福自嘲地笑笑，也是在替女二委屈：“你看我这张脸，太普通了。”
余拓拍拍她的肩膀：“时代变了，清纯女大学生只会出现在街边小广告里。”
“你这得罪的人可多了啊！”张小福瞪着他：“小心饭碗不保。”
余拓完全没当回事：“你这样的，更适合拍硬照，奢侈品最喜欢的代言人，都是你这种类型，能把他们的衣服穿出昂贵感。”
“谢谢您嘞。”
余拓伸手戳她脸：“你一直都挺自信的，怎么到了感情这块，反而自卑了？”
“我不是自卑...”
话没说完，余拓手机响了，杨帆打来的。
刚接通，就听见杨帆怒气值满格的暴躁声音：“他说他不演了。”
余拓站起来往外走：“原因呢？”
“他虽然没明说，可意思我领会到了，樊琳。”
余拓停下脚步：“我给投资人打电话。”
“不用！”杨帆如同霸王龙附体：“樊琳是谁的人？老子不信投资人不知道这事，明摆着故意使绊子。”
“你现在在哪？”
“你放心，我没打他没骂他，客客气气把他送走了。”
余拓有些急：“我问你人在哪？”
“停车场。”杨帆顿了一下：“我这就回去，饿了。”
余拓转身用手招呼张小福，示意她跟上，对着手机安抚杨帆：“别急，不就是换个演员的事嘛，以前你换过多少了，对不对？”
“见面说吧，挂了。”
张小福担心不已：“怎么了？”
“估计是樊琳跟投资人吹枕头风，男主演不来了。”
“不会吧？”
震惊之后，张小福稍微一想就明白过来了：“对赌协议？投资人要坑死杨帆？”
“不排除这种可能。”
张小福眉头紧锁：“这么搞格局也太小了，迟早要完。”
“有钱任性。”
两人走到半路的时候，遇见了返回的杨帆，而且只有他一个人。
余拓迎过去：“没事吧？”
“没事。”
张小福掏出手机给白采薇打电话，才知道杨帆走了之后，汤正浩劝她把裙子还了，两人一起去换衣服了。
挂了电话，张小福把余拓和杨帆拉到一起：“凭你们和汤正浩的关系，能不能让他来演？”
余拓很为难的样子：“最开始联系的就是他，可档期排不开。”
“你知不知道他接了什么戏？”
“一部古装偶像剧。”余拓压低声音：“你什么意思？”
张小福用最硬气的态度，说出了最怂的话：“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我这就去求他。”
金牌工具人 /book/97513/
“又没人看见。”
余拓把手机递给她：“小福，我可能太急了，你...”
余拓找了一圈没找到，郁闷地掏出手机，看样子要打电话。
张小福慌里慌张也拿出手机，准备调成静音，结果手一滑...
余拓听到动静转过身，下意识地抬头看了眼，张小福在树上尴尬地看着他笑。
余拓捡了手机，站在树下：“跳我怀里来。”
“用不着。”张小福踢掉拖鞋，迅速往下一滑，右手抓着树枝，缓冲一下轻轻松松落了地。
余拓看着她穿拖鞋：“你穿着裙子还爬树？”
余拓气喘吁吁地东看西看，周围的树木一排排，一行行，栽种的整整齐齐。
一眼望过去，别说藏人，连只兔子都藏不住。
“奇怪。”
“多大的人了，你还爬树？”
张小福更尴尬了：“你帮我把手机先捡起来。”
这次余拓直截了当地表态，让她措手不及，还有些害怕。
虽然她也不清楚在怕什么。
等余拓追过来的时候，早看不见她人影了。
“人呢？”
回想起以前种种，曾澈对她的感情，她没发现。
卢博文那种情况是Bug造成的，当不得真。
安天下把她当小孩看待，和男女无关。
余拓不信邪地绕了一圈，没找到。
张小福坐在树枝上，静静看着他在树林里走来走去，心情很复杂。
张小福跑了，余拓当然得追呀。
两人一前一后跑出食堂，余拓还在后面喊：“小福你慢点儿。”
张小福三绕两绕拐进了旁边的树林，选了一棵枝叶茂密的，直接窜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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