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草芥都卑贱。
今天，就是那一天。
……
郁妤看了眼腕表。
“行了，发布会快开始了，各项准备工作都再去检查一遍，务必确保万无一失。”
“是，郁总。”
郁妤说完，转身打算回秀场。
然而刚拐过弯，就看到前方不远处一道熟悉的身影。
哪怕只是一个侧影，她也一眼认出，那人就是沈璃。
郁妤心里“咯噔”一下，不知刚才说的那些话有没有被沈璃听到。
她紧盯着沈璃，但沈璃似无所觉，径自去到了路边的一家咖啡馆，在藤椅上坐下，点了一杯咖啡。
周围似乎有人认出了她，难掩激动，主动上前攀谈。
沈璃就和他们聊了起来，看起来颇为悠闲自在的模样。
郁妤心里松了口气。
沈璃这样，应该是没听到什么。
不过，看到那些人对她满脸热切的样子，郁妤心底又难以克制地生出不满与妒忌。
沈璃在柏城本就挺有名的了，昨天那一场“拥星”大秀后，她更是名声大噪。
走在街上，时不时就会听到她的名字。
所有人都在议论她，所人都在称赞她。
郁妤来了几次时装周了，从没有过这样的待遇。
她甚至连想都不敢想。
可这些对沈璃而言，却是唾手可得。
“郁总？郁总？”
跟在她身后的女人见她一直盯着某个方向看，忍不住喊了两声。
郁妤收回视线。
“走吧。”
……
沈璃在咖啡馆坐着。
那几个比较热情的粉丝上来聊了一会儿后，怕打扰她，又很快各自回去了。
她就独自一人，一边喝咖啡，一边把玩着手机。
这个情况，不适合再去沈知谨在柏城的住处看了。
想了想，正好明天沈知谨就会过来，到时候和他一起，应该更好。
咖啡喝了一半，她才抬头，看向右前方的某个建筑。
那应该就是YU的团队这次入住的酒店。
因为他们的秀场是杜曼花园，所以酒店也是就近选的。
从酒店到杜曼花园，走路这需要十五分钟。
沈璃又看向左前方，从这里恰好可以看到杜曼花园的入口。
隐约能看到那边现在似乎挺热闹的，应该是YU在做秀前准备。
沈璃一手托腮。
嗯，这位置，挺好。
……
下午三点，YU发布会正式在杜曼花园举行。
杜曼花园的景色很美，加上YU这次的主题是秋日森林，走的仙气风，所以他们就直接选择室外举办了。
整个秀场的秀台呈V字型，两边的位置都坐的满满当当，显得十分热闹。
三点整，线上直播正式开始。
郁妤看了眼手机，发现观看人数才十七万。
这还是在YU前期花了大量推广费，做了不少宣传的情况下，才有的人数。
和沈璃那开场即百万的盛况比起来，实在是寒酸。
郁妤皱了皱眉，冲着旁边的工作人员道：
“这观看人数太少了。”
工作人员也很无奈。
毕竟这也不是他们能控制的了的啊！
音乐声起，开场模特已经登场。
郁妤往那边看了眼，发现观众们反应也比较平淡。
她心里更是着急起来。
这可是开场，如果这都起不来，那这场秀只怕是——
“郁总！直播间人数开始上涨了！”
工作人员忽然惊喜出声。
郁妤低头看了眼，发现果然在短短一分钟之内，观看人数就已经突破了二十五万。
她心中一喜，然而笑容尚未完全展开，她就发现了不对。
一条弹幕飞速划过。
【自家旗下的模特都自杀了，他们居然还在这里热热闹闹欢欢喜喜地办秀？YU！人血馒头好吃么！】
－－－－－－题外话－－－－－－
晚安~
郁家未损分毫。
而那条逝去的年轻生命，也再无人提起，仿佛从未来过这世上。
那模特只是个再卑微普通不过的二十岁女孩，如何能是郁家兄妹的对手？
这件丑闻就这样被掩埋，而她本人也因为做出了这样极端的选择，被郁家兄妹视为危险人物，自此一直针对她、监管她、控制她。
三个月后，那模特终于绝望自杀，并留下这样一封遗书，当做对他们最后的报复。
但郁家终究是郁家。
他们对外声称那封遗书是伪造的，并强行镇压舆论，到后来，网上已经搜不到任何相关新闻。
真真假假，本来就没多少人能分清，并且随着时间流逝，这件事也逐渐被众人遗忘。
上辈子，就是这次的时装周，郁妤的YU发布会成功举办，也正是靠着这个，她顺利入选了柏城时装协会的会员，风光无两。
但就在三个月后，YU旗下的一个年轻模特突然自杀身亡。
她留下了一封遗书，里面揭露了她进入YU的半年时间内，数次被潜规则的悲惨经历。
那封遗书最开始被公之于众的时候，的确引起了极大的舆论风暴。
无数网民对郁家兄妹口诛笔伐，要为那模特讨一个公道。
当时正值YU举办发布会，消息一旦传出，后果可想而知。
于是，郁妤和郁承动用了所有手段，将这消息压下去了。
虽然郁妤二人的对话比较模糊，但关系到郁承，也就不难猜测是个什么情况了。
她忽然想起一件事来。
而更令她痛苦的是，郁承在她身上留下了无法修复的伤痕。
那对一个模特而言，无疑是致命的。
她万念俱灰，在发布会当天，于酒店自杀，只不过未能死成，被救了回来。
尤其是在柏城时装周的时候，她本以为自己终于有机会登台，结果在发布会前夕，她被郁承性虐待，身体和精神都遭受到了极大的摧残。
T台是登不上了，她和自己的梦想失之交臂。
大约是郁妤的语气太过严厉，那女人也不敢再多说什么了。
她虽然担心小潘，但她们也就是上下级的同事关系，她没必要为她得罪郁妤。
沈璃眸子微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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