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九章 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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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天,一只孤狼找不到吃的,就打起老太婆注意。老太婆发现,这只孤独的狼,在自家房前屋后转悠了好几天。

    一天晚上,这只孤狼跳进老太婆家院子,用爪子从屋外试图打开门闩。听到狼推门的声音,老太婆下炕取了一根木棍顶在门里。

    孤狼无计可施,又趴窗户上,试图咬开木格窗。贴着窗花的纸已被狼头顶破,狼用牙齿撕扯木隔窗,一截木条已被咬断,狼把头伸了进来。就在这时,老太婆拿起菜刀,朝狼头砍去。狼“嗷——”的一声,狼逃跑了。

    真是“铁头”,一刀下去,这只孤狼也只留了一条伤疤而已。后来村人说,在田间地头,有时还能碰见那条脸上留疤的孤狼。

    “妈,你和我爸是怎么认识的?怎么结的婚?”小孩子永远都好奇自己的父母是怎么认识的,自己是从哪儿来的。四岁的邵兴旺自然对这些也充满好奇。

    刘云朵说:“不是说好了,讲完故事睡觉吗?”

    邵兴旺说:“我睡不着。”

    和那些民间故事相比,年幼的邵兴旺对父亲与母亲的故事更感兴趣。

    “妈,你快讲,快讲。”邵兴旺在母亲怀里撒娇卖萌。

    “好,讲完这个必须睡觉。”刘云朵说。

    “嗯!”邵兴旺躺在母亲怀里点点头。

    刘云朵眨眨眼,略微思索了一下,便向自己怀里的儿子娓娓道来。

    “你大邵振邦当时已经三十岁了,在乡下算是大龄青年,找不到合适的老婆,没有其它特别的原因,只因家里太穷。”

    “解放前,你爷爷邵福海是新沣县大财主,邵家棚村一半的土地都是爷爷家的。爷爷还做生意,开钱庄,家里有三十多间房子,给你娶了三个奶奶,你的亲奶奶是爷爷最小的老婆。你大刚出生没多久,你的爷爷就死了。爷爷死后,家里的财物被抢劫一空。另外两个奶奶和他们的儿女,死的死,逃的逃,不知去了哪里。你的奶奶,娘家穷,本来就是爷爷花钱买来的丫头,长得很好看,又乖巧又懂事,最后嫁给了你爷爷。”

    “爷爷为啥能娶三个老婆?”邵兴旺问。

    “有钱,在旧社会,有钱的人就有可能娶两三个老婆。”刘云朵说。

    “我长大了也要娶三个老婆。”邵兴旺说。

    邵兴旺的一句话,逗得刘云朵和邵振邦笑个不停。

    “你们笑什么?”邵兴旺好奇地问母亲。

    “你大(父亲的意思)娶一个,都费了老大的劲儿?”刘云朵看了一眼怀里可爱的儿子笑着说。

    “那是我大没钱。你刚才不是说,我大穷,才找不到合适的老婆?我长大了,要挣很多钱?”邵兴旺说。

    “有钱也不行。现在是新社会,新社会施行一夫一妻制,也就是说一个人只能娶一个老婆,不允许多娶。”刘云朵给儿子解释。

    “为什么?”邵兴旺问。

    “你想想啊?你有一个妈好呢,还是有三个妈好呢?”刘云朵说完,邵兴旺便不再吭气,继续听母亲讲故事。

    “当时,人们认为你奶奶也是穷苦人家的孩子,是受害者,没有人欺负你奶奶。打砸抢烧的时候,给你的奶奶留了间房子。其它的房子,包括搭建房屋的木料和铺在地上的青石板,都被人拆下带走了。拆不了,带不走的,要么被推倒,要么被一把火烧掉。”

    “解放后,你的奶奶嫁给了爷爷家的长工邵老六,再后来,他们又一起生了你二叔和姑姑。因为大财主的身份,你爷爷被划分为地主恶霸一类,家产充了公。因此,地主家的孩子——你大,从小就受到牵连,被人欺负,被人嘲笑。这是命!谁什么时候出生,出生在谁的家里,不是由他本人决定,而是由他的父母,他的祖先,他所处的时代、社会环境来决定的。”

    “怪不得我大和我二叔长得一点都不像。”邵兴旺说。

    “在父母同房的那一刻,夜里一只受惊的知了,或者一只偷食的老鼠,都有可能改变一个人的出生。一个人的出生概率是非常渺茫的,就像天上的繁星一样渺茫。你大不爱说话,但他有你爷爷聪明的基因,有你奶奶端正的五官,长得排排场场,大大方方。小时候,你大耽误了上学,没有多少文化,靠自学,认得一些字,读书写信不成问题,能算简单的算术题。你可要好好学习,考大学,从咱们村子出去,到城里上大学,当工人,吃商品粮。”

    “啥是同房?”邵兴旺问。

    “同房就是……”刘云朵被儿子的问题问住了,不知如何回答。

    “就是生孩子。”坐在煤炉前烤火的邵振邦回答。

    “怎么才会生孩子?”邵兴旺紧追不舍。

    刘云朵脸红了,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儿子的问题。

    “就是在你妈的嘴上亲一口。过一段时间,你就出生了。”邵振邦脸不红心不跳,一本正经地回答儿子的问题。

    刘云朵怀里搂着儿子偷笑。

    “我妈亲我,会不会生孩子?”邵兴旺的问题把刘云朵和邵振邦都给逗笑了。

    邵振邦说:“不会,小孩子不会。要是长成大人的话就会。”

    刘云朵继续偷笑,邵兴旺却表情凝重,似乎又有问题要问。

    ……

    回到卧室,邵兴旺躺在沙发上,继续想着以前的事情,想着父亲母亲年轻时的故事,想起自己小时候的一些事情,心情平静了许多。

    天亮了,外面传来嘈杂的人声,邵兴旺从沙发上起来,推门看了一眼两个孩子,孩子们还在炕上睡着,便走出屋去。

    院里来了一些远房亲戚,邵兴旺虽然认识,但多年不来往,并不熟悉,只打了个招呼,便忙其它事情去了。

    中午,邵兴旺实在困得不行,上床午睡。

    家里的事情,有二叔和姑姑张罗,有堂哥邵兴隆张罗,其实也没有他能帮上的忙。

    他要做的就是“付钱”,给办事的人付钱。到底需要什么,花多少钱,二叔说了算。现在,这个“付钱”的任务交给赵雨荷。

    赵雨荷身上挎着一小包,里面是邵兴旺交代让她取的三万块现金,现在还剩下不到一万块。有些事情,还没有完全结算,赊着账。等到明天上午12点之前,像埋葬奶奶一样埋葬了父亲,邵兴旺才认为父亲的葬礼初步结束。

    之后,还要过“头七”“二七”“三七”“一周年”“二周年”“三周年”,直到“三周年”结束,父亲邵振邦的葬礼才算彻底结束。

    之后,就是每年的清明节和农历十月一日的“送寒衣节”,给亲人上坟烧纸钱祭奠一下。

    ……

    埋葬了父亲,邵兴旺赶紧赶回学校。

    其中一个离奇的故事,邵兴旺记忆犹新。

    说是骊山上有一独居老太婆。

    待笑声结束,邵兴旺问母亲:“妈,今天讲个啥故事?”

    刘云朵说:“讲个老婆婆和狼的故事。”

    “快讲。”邵兴旺催促。

    邵兴旺小时候,母亲刘云朵给他讲了许许多多有关人和狼的故事。

    有的故事发生在解放前,有的故事发生在解放后。

    有的故事是关于狼从炕上叼走了娃,有的故事是关于狼偷羊,人撵狼;有的故事发生在骊山上,有的故事发生在渭河滩,总之,不下十个人与狼斗智斗勇的故事。

    “妈没事,别待太久,早点去睡。”刘云朵说完,离开了丈夫的灵堂,回屋睡觉去了。

    邵兴旺望着母亲蹒跚佝偻的背影,想起小时候,母亲刘云朵搂着他,和他“猜曲儿”(猜谜语),教他念童谣,给他讲故事的一些琐碎事情来。

    窗外大雪纷纷。

    “讲完了睡觉。”刘云朵说。

    “嗯!”

    ……

    猜完了曲儿,念完了童谣,邵兴旺躺在刘云朵的怀里笑得前仰后合。

    “别跪在这儿了,进屋睡觉去吧!”母亲刘云朵过来安慰着披麻戴孝的儿子。

    “我再守一会儿,你可别累着自己,要保重身体。”邵兴旺说。

    红公鸡,绿尾巴,半截钻到地底下。

    弟兄七八个,围着柱子坐,只要一分开,衣服就扯破。

    上边毛,下边毛,中间夹颗黑葡萄。

    屋内温暖的炕上,刘云朵怀里搂着儿子邵兴旺,让他“猜曲儿”。

    常猜的“曲儿”有:

    夜深人静,亲戚已全部回家。灵堂前灯火通明。赵雨荷和两个孩子也已睡去。

    邵兴旺跪在父亲灵堂前“守灵”。此情此景,邵兴旺的脑子里除了回忆,还是回忆。

    他努力回忆着父亲的点点滴滴,满脑子却是母亲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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