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种话，不能说。
他也相信，小丫是能体会出来的。
因为他觉得，小丫是真心喜欢戏剧，喜欢昆曲。
所以，不需要过多刻意地去表演，所以他昨天在大世界的时候，那么不顾形象地，直接拦下饶夏，递出名片。
想要邀请饶夏带小丫来试戏。
虽然当时还没试，他却已经知道，小丫就是他想要的演员，没有之一。
瞿亭没有敷衍，哪怕这只是一次试镜，他让几大配角全部换上了服装，灯光都准备好。
甚至他还让剩下的工作人员去台下做观众，就为了给小丫营造一个良好的氛围。
让小丫更容易入戏，也能良好的表达出他想要的情绪和表演。
音乐响起，灯光和摄影机都对着小丫了。
小丫有些紧张，看向了饶夏。
饶夏笑着点点头，给她做了个加油的表情，“别怕，等下你就变成电视里的影像了。”
小丫又看看瞿亭，瞿亭笑了笑。
小丫又一一看了自己的几个哥哥，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身上换得是另外一套衣服，脸上还画了一些颜料，一开始她有些紧张，总是时不时去看瞿亭的镜头。
瞿亭也不催促。
旁边的副导演和助理们看起来都心疼坏了。
这就连饶夏都知道，这个时候拍戏的胶片，特别贵。
贵到很多知名剧发现错了，都舍不得重新拍，只能尽量在拍戏之前，一而再再而三的想清楚，再来拍。
小丫只是来试戏，并不一定就会成功成为瞿亭想要的演员。
就算是成功，他们拍的这些“样片”也是用不了的。
这都是无谓的成本，明明都是可以省下的。
可这个剧组，整个团队的核心就是瞿亭。
投资是瞿亭的，剧本是他的，拍摄之后的上映，送奖等都是他说了算。
其他的人都只是助手，整个核心都是瞿亭，所以，不管他说怎么拍，下面的人，就算是再有意见，再怎么心疼，也不会拒绝。
因为瞿亭有这个资本。
不仅仅是他有这个钱。
他之前拍的两部短剧，送奖之后，没有一个是空手而归。
就算他刚刚毕业，就算是他年轻，也没有人敢质疑。
饶夏也屏住了呼吸，不敢说话，像是生怕惊扰了现场的一切。
小丫逐渐也被前面的戏剧吸引，也想到了瞿亭所说的那些话，忍不住就有些带入进去。
那边咿咿呀呀地唱腔，是她熟悉的，也是她喜欢，她探头去看，又有些犹豫，怕被前台的人看到，可又耐不住好奇。
小手扒拉着幕布，一双眸子探头看过去，那边的副导演也早就把摄影机放在那边的，小丫第一时间，好奇地看了一眼镜头，然后还是忍不住看向了一身戏服，正唱着的两人。
眼里忍不住就露出了一抹笑，逐渐也变得带上了几分的痴迷。
饶夏是微微怔愣，就在旁边专注地看着。
她没有停，瞿亭也不喊停，拍摄着小丫因外面节拍导致一起跟着轻点脚尖的动作。
……
外面一段儿结束，小丫才回过神，看了看已经准备散场的大人，又看了一眼摄影机，有些慌，仿佛这才反应过来过了好长时间，她不小心就耽误事儿了。
急匆匆地往回冲。
甚至把她在试戏的事儿都忘了，直接从那边，扑向了饶夏，将脸扑到饶夏的腿上，蹭了饶夏一腿的颜料。
瞿亭还在看自己的成果，片刻后，才一脸惊喜地看着饶夏，“饶小姐，片酬和要求，你来开，我这边都没有问题。”
饶夏垂头看看扑到自己怀里的小丫。
阴历八月，小丫也才满四岁。
她年纪还小，饶夏不想叫她被太多人盯上。
不过，她和她的两个哥哥一样，都很聪明，也有自己的想法。
饶夏抱起这个小可爱，“小丫想继续拍么？”
“你喜欢这个事儿吗？”
小丫犹豫了一下，比出了一个小拇指，“就，一点点喜欢。”
然后又看向饶夏，扑到她的怀里。
饶夏心软得一塌糊涂，小丫应该还是很喜欢的。
只是，上次她毫不犹豫地拒绝了那个角色，以及那个导演，应该是让小丫发现了一丁点端倪。
以为饶夏不想叫她演。
饶夏拍拍她的背部，看向了瞿亭，犹豫了一下，“瞿先生，你刚刚拍的那部分可以送给我们吗？我出钱买。”
小丫那双小眼睛顿时就开始一个劲儿地往饶夏身上漂，带着些灵动感。
瞿亭其实还想要让小丫表现出，在，喜欢戏剧之后那种喜欢，那种专注，叫她彻底忘记身后的一切。
万一小丫率先跟着饶夏走。
瞿亭那边说不清了。
因为小丫肯定会更加听饶夏的话，并且坚定地认为饶夏说得没错，而且肯定不会变。
但是要表达出她得欢快，喜悦和开心，还有担心被抓住的小忐忑。
瞿亭显然是很有经验的。
他把场景描述得生动形象，又给小丫解释了一下，说得她偷看前台的昆曲，如果被饶夏知道，会怎么样，怎么样。
饶夏也没想到对方这么的客气。
不过想来也是，毕竟季匪都这么主动的帮忙给他们“站台”了。
饶夏笑了笑。
要试镜的这一段，是一段很简单的戏。
就是让小丫探头去看里面的戏，并且跟着哼唱。
这个活儿饶夏接不过去，讲戏这种事儿，只能让导演来。
饶夏的理解和对方地理解未必就是一样的。
同时，小姑奶奶没有后人。
他也想将小姑奶奶曾经的贡献，表现出来，让世人能记住她。
不过，饶夏手中的这部份只有幼年期的。
饶夏也不知道后面的剧本是什么样，怎么个发展。
瞿亭在小丫旁边，在饶夏跟前，一遍遍地和小丫说着接下来应该怎么演，怎么做，怎么拍。
瞿亭把剧本拿出来，给饶夏讲了讲。
和季茵之前的猜测差不多。
瞿亭笑了笑，“随便参观，稍等我带你们一起参观参观。”
“本来就不是什么正式的片子，拍这个最主要也只是做个纪念。”
他觉得曾祖父应该是很思念小姑奶奶，也很想念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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