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淡淡的微微咸。
但是抵不过心里的苦。
“风再起时……”
沉默中杨光良的手机铃声响起来，摸出来手机看一眼，不自觉看过去杨义华。
对方不知道是不是有感应，径直看过去了屏幕上，眼神当场变了。
相比杨光良眼神倒是坦然得很，毕竟两人确实没什么，也是想起来之前一次聚会的时候，自己记了刘雯雯电话。
不过从来没打过。
“估计是来查岗的。”
杨光良接电话开了扩音。
然而那头惊呼声，简直震耳欲聋，伴着哭声活像是某人被怎么了——
“救我，求求你了杨光良，救救我弟弟……”
“救救我弟弟，求你了杨光良，你能不能救救我弟弟！”
“求……”
“停停停，等一下，什么情况？”
杨光良脑子懵着，毕竟被突然吼这么一通，脑子不蒙才有鬼了。
边上杨义华也是一身冷汗顿时酒醒，狠灌了几口冰水，脑子稍微清醒一点儿注意听着。
那头依旧哭哭啼啼，不过声音也还是稍微有了一点儿准头——
“我打……打杨义华电话没人接，实在是没有人可以帮忙了，我弟弟好像招惹了一些人……”
“他们……他们开着面包车把我弟弟带走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
杨义华摸出来手机，这才看到手机刚才按着开关键的时候，不小心给关机了。
“知道他们把你弟弟带过去哪里了吗？”
杨光良已经继续问。
“好像……好像是在我弟弟的超市，听说和什么贷款有关系，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
“但是看他们凶神恶煞，肯定不是好事情。”
“杨……杨光良，我知道你认识些人，能不能帮忙解决这个事儿……求你了帮帮忙吧！”
声音哽咽着，听得出来刘雯雯已经是山穷水尽，可能还不敢告诉父母。
但是告诉他父母也没用，对上那些人，父母可没什么大用处。
“你把地址给我发过来，我和小华过去一趟。”
“小华……小华不接我电话，是出什么事儿了吗？”
刘雯雯这会儿才想起来这个。
杨义华正准备开口，也是杨光良抬手止了，示意禁声。
“他刚才喝多了，我刚拿出来他手机发现是没电关机了，我让他醒醒酒，等下一起过来，你把地址给我发个短信。”
杨光良说着，那头有人回应，片刻挂了电话。
递给老板五百，顺手又拿了一瓶歪嘴儿递给杨义华。
“怎么样？要不要喝酒壮胆！”
条件反射的伸手去接，不过最后停在了半空中，最后摇摇头。
“算了，待会儿我还想清醒点儿，和雯雯谈谈事情，这瓶酒留着谈完再喝吧！”
“行。”
手里攥着酒瓶，杨光良这才上车，杨义华也上来副驾驶。
两瓶歪嘴对于一斤酒量的杨义华来说，并不算什么，不过热身微醺而已。
原本想要借酒浇愁，但感觉脑子却越加清醒。
不晓得是个什么情况。
车子逐渐开着，杨义华知道那个超市的位置，可杨光良方向明显不太对。
正扒开窗户看，杨光良已经开口。
“先回家一趟，我拿点儿东西。”
“对……要不叫些人一起？”
杨义华脑子里的反射弧刚刚转回来，忙着问一句。
对此杨光良只笑笑，自己回来不就是为了搬救兵的吗？
停在村口，不想让人看到，只是心念一动，就见到不远处一道残影，然后开车门上来了。
杨义华被当场吓一跳。
“这是我的救兵，做好了，准备出发。”
并没有多解释，毕竟给杨义华解释也是解释不清楚。
之前确实把老尸放在家里，不过自然不是房间里，不然吓着爸妈可还行。
正好后院有一口已经废弃的枯井，一直说填丼，但没动静，后来也不占位置，就没管它了。
上次带老尸回来，千选万选，杨光良最后把位置选好了。
枯井平常不会有人去，倒是个好地方。
不过爸妈已经回来了，还是担心会吓着他们，看到时候不行就给放到自己出租屋去。
也是近期没想到什么具体的投资产业，不然倒是可以就近买套房，给老尸一个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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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怎么选……依旧是在摇摆不定。
看过去一眼杨光良，没有说话，只是动作间，一口一口往嘴里塞着菜，眼泪混着菜一起吃进去。
很多事儿，确实是没有结果，但就是这样的事情，却让自己躲不掉，逃不开。
最后没办法，只能硬抗。
真的太难了……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面临这样的抉择，是不是当初一步错，所以后面每一步就都错了。
这样的结果……真是自己想要的吗？
想问问自己，只实际上，内心并没有什么答案。
这件事儿，并没有给自己带来什么明悟，也没有什么感触。
“我知道这个想法自私，有人希望儿女成群，有人渴望单身主义，你得自己做选择，有时候对的时间对的人，也可能是错的时间错的人。”
“把你一辈子搭进去，想想值得不值得吧！”
“……”
是自己选错了吗？
原以为自己有本事保护她，爱护她，给她最好的，只是现实给自己打击够深。
杨光良一句话，只是让沉默更深了而已。
清楚杨光良的的意思吗？杨义华很清楚，也很明白，这件事情最后的结果，和自己所希望的，不过大相径庭而已。
人都有一夜暴富的梦，但梦，也只是梦而已。
“你才二十多岁，还有人生，还有前程，真的决定就这么算了吗？”
“应该吧……”
“问过她，以后想过什么样的生活吗？想让儿子读什么学校？想换什么车？弟弟的车有着落了吗？”
“……”
眼泪无声落下，杨义华喉头滚了滚，又是半瓶歪嘴。
“我……已经没钱了……以后应该会过点儿小日子吧……”
“这个交给你自己决定，我不想插手，你觉得如果能够继续下去，那就继续。”
虽然心里想的，和嘴里说的完全不同，但事实上，自己也不想太多干涉杨义华的想法。
二十万，如果还让他没看明白刘雯雯的心，以后也不会看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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