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嘉嘉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没再开口。
台上的京剧半个小时后才结束。
年轻的大帅起身，身上披着黑色军阀制服，衣袖上漂亮的袖扣，折射着有些亮眼的灯光，肩膀上垂下的流苏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摇曳。
顾嘉嘉目光紧紧追随着，难掩几分炙热。
“燕帅，戏楼外于家家主携千金求见。”
半久清冷的目光看了过去，来的是玉翘，燕绡身边四大丫环之一，自幼随着燕绡一起长大，除了燕绡女儿身的秘密以外，其他的都知道。
“不见，让他们回去。”
半久声音淡淡的。
于家在大清时期是富贵权势人家，还曾做过驸马爷，权倾朝野，不过那已经是很早很早以前的事了。
如今的于家，一代不如一代，日渐式微了，这一代膝下女儿有六个，于家家主索性做起了卖女儿的事来。
玉翘听了点头出去了。
等半久出了去的时候，那于家父女还守在外面，怎么都不肯离开。
来的是于家三女于若若，一身淡蓝色旗袍，脸上擦了胭脂，唇上抹了口脂，浓度适当，不浓也不淡。
每每看人时，那双眼里仿佛含着浅浅的湿润。
看到这人顾嘉嘉当下翻了一个白眼。
小白莲！
不过就这小白莲这把戏还真以为燕绡看得上吗？
呵！
顾嘉嘉心里不屑极了。
她生平最讨厌这种小白莲了。
装的柔弱温婉的于若若，眼尖的瞧见了顾嘉嘉眼里的轻蔑与不屑，心里是气得不行的。
顾嘉嘉看不上她，她同样也看不上这顾嘉嘉。
好好的一个女孩子不在家学着女红，学着如何管理账本，非要来这男人待的地方，这还像是个女孩子吗？谁知道这背地里都勾搭了多少人，不要脸！
这么不要脸就算了，居然还企图勾搭燕大帅。
“燕大帅……”于若若的声音娇滴滴的，这三个字仿佛撒娇一般。
“不知燕大帅可还记得我，我是若若呀。”
说完这句话后，于若若羞涩的垂下了眼眸，满脸通红。
她父亲在一旁看着，眼里流露出几分满意。
这可是他最出色的女儿，他专门为这燕绡准备的，此番一定能成功的！
“抱歉，不记得了。”半久身声音清清冷冷的，里面的疏离感十足。
话音里，也无半分歉意，只是随口一说罢了。
于若若委屈了，她的眼眶里溢出些许泪水来，一双眼眸水光盈盈的看着半久。
里面藏着哀怨以及无法述出于口的情意。
半久还未说什么，顾嘉嘉便看不下去了。
她直接上前一步。
“于三小姐可是有什么事情？大帅今日有些忙，若无事情，还请不要打扰。”
语气带着几分强势，背对着半久，顾嘉嘉看着于若若的眼里带着几分鄙夷和不屑。
像这种菟丝花，只知道依附于人，一旦无人供自己依附，怕是早就死了。
啧！
真没用！
于若若眼泪就这么出来了，是被气的。
她这人向来喜欢绵里藏刀，使软刀子，背后里捅人。
像顾嘉嘉这种正面捅她捅的毫不犹豫的人，她为了保持住形象，自然是不敌的。
只是于若若也不忘挑拨离间几句。
“早有耳闻顾长官十分厉害，只是今日一见，小女觉得有些不妥了，顾长官如何能越过燕大帅说话呢？这怕是，怕是有些不合规矩吧……”
她说完捂住了嘴，满脸歉意。
“哎呀，小女就是有点好奇而已，如果顾长官不喜欢，那小女下次不说了。”
顾嘉嘉脸色很黑，她立刻看上了半久。
年轻的大帅站在那里，面色淡淡的，眼里一片清冷，让人一览无余，却又什么都看不见。
顾嘉嘉蹙眉，这样的燕绡让她更为陌生了，她有种感觉，以往对燕绡的了解，此刻要重新推翻了。
这下子她也顾不得一个于若若了。
只随口说了一句。
“余三小姐说笑了，这南方自是燕大师说的算，不知于三小姐如何认为。”
两个女人面上挂着虚伪的笑容，几番周转之后，半久直接带着人离开了。
见状顾嘉嘉急忙跟上了。
于若若看着半久的背影，眼里流露出几分势在必得来。
她的父亲在一旁询问，“若若此番有几分把握？”
“八分！”于若若脸上笑容自信满满。
接到这活自然是要认真去做的。
“嗯，这事我知道了。”
说是要伺候燕绡的。
燕绡见着颇为无语。
但那边口口声声说着不退货，随燕绡处置。
于是将这事交给了顾嘉嘉。
让其安排几个不重要的职务先看着。
这个时候的顾嘉嘉还不知道燕绡的真实性别，对其表面上是忠心耿耿。
顾帮办就是顾嘉嘉，她如今的职位是第三省的二帮手，手里的权力并不大，但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走到这一步，她那系统功不可没。
“让她进来吧。”半久声音淡淡的。
台上的戏还在唱着，化着浓妆的戏子长袖轻甩，咿咿呀呀的戏腔却不显聒噪。
而那四人苦苦哀求，燕绡想着府内倒是养得起这四个人。
但是又怕这四人是其他地方的奸细，加之燕绡又不想白养。
前段时间是燕绡二十岁生辰。
给北方那边递了邀请函，邀请裴嗔过来参加，裴嗔借口忙没有来，却是送了两个俊秀的少年，以及两个貌美的姑娘。
只是这假戏做着做着便有几分赌气的意味了，双方都想要争个输赢之类的。
“燕帅，顾帮办来了。”
眼里不自觉划过一抹嫌弃，她快步走到了半久面前。
“燕帅，裴大帅那边送来的人已经安顿好了，就安置在西厢里，燕帅觉得这样可行。”
听了她这句话，半久在心里过了一遍剧情，然后有些沉默了。
顾嘉嘉进来的时候首先注意到了台上的戏子，她看着不禁有些咋舌。
一个男人腰扭成这样，还像是个男人吗？
如今的局势，南北方关系看起来有些紧张。
但实际上并非如此，两方经常小打小闹，但从未想过伤及对方性命。
总而言之就是做戏给第三方R国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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