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学柜先是一愣，随后摩挲着下巴这么细细一想，顿时就笑了起来。
“哈哈哈，我要幸亏小娘子没在镇上开店，不然我们几个老家伙估计早就开不下去了!
这法子好!实在太妙了!”
楚歆允有些得意的抬了抬下巴，这些可都是她从现代带来的总结性营销方案--饥饿营销，天知道人们为了吃那些所谓的限定菜品能硬生生的排三个小时的队伍!
且不说它坑了多少人，但放到这里朝代依旧适用!
肖杀还没回来，她便继续在雅间里和许学柜聊天，聊着聊着便聊到蔡掌柜身上去了。
从许学柜的言谈中她发现自己真是小看了这蔡掌柜，他竟然打算将这个方子送到京城去京城是什么地方，那是一群大佬云集的地方!
号称吃人不吐骨头的存在!
一个小小地方的掌柜的，竟然有这种想法，难不成他想借着这制糖方子一飞冲天?
楚歆允很快冷静了下来，如果是其他东西上头可能不会注意，但这是什么，这是目前这个朝代最缺的制糖方子!
她忽然明白，蔡掌柜这个法子有可能还真是可行的!
她感觉自己真是小瞧了这个地方的商人，他们虽然地位要比现代历史中的商贩好一些，但基本也好不到哪里去，所以一旦逮着机会那就是可劲往上爬。
但好巧不巧的是蔡学柜这次还这是抓住了这个机会!
一个从未被发现的制糖方子，不仅用料简单且制作工艺也简单，只要费些柴火钱便可自己在家熬制糖块。
她不知道这个朝代有没有外贸一类的，但如果有，那这个方子绝对可以算的上是无比重要了!
这完全可以促进朝代经济飞速发展啊!
楚歆允脑中不断的来回思索，她有些懊恼自己之前是在是太过天真了，竟然没把这在给想清楚!
幸好得许掌柜提点，她才不至于犯了大错!
在思索的期间她也暗暗的下定了某个决心。
“许掌柜不知可否帮个忙?”
“小娘子请说，如果鄙人能帮那定然在所不辞!”
楚歆允盯着他的眼睛道：“我想把制糖的方子公布出来!”
啪嗒'许掌柜手中的茶盏一时没握紧直接掉在了桌上，滚烫的茶水洒了一桌子，一时间整个雅间里都弥漫着浓郁的茶香。
许掌柜也顾不上收拾，他看着楚歆允的面容上早已没了之前的笑容，反而是带上了些许严肃的味道。
“小娘子此言不是开玩笑?”
他是生意人却也经常关心民生，在发现糖块的妙用之后便曾感叹如若这制糖的方子能被用于百姓，那该是间多好的事情。
可如今这个机会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摆在了他面前。
楚歆允坚定道：“自然不是开玩笑，其实还要谢谢许掌柜的提醒，若不是您一番话醍醐灌耳我此刻还蒙在鼓里等着大祸临头呢!”
许掌柜挑了挑眉梢，又问：“不知小娘子准备要价多少?”
楚歆允摇头：“免费，无需银两。”
这下许掌柜是彻底动容了，望向楚歆允的眼神都带了些许钦佩。
这个小娘子不是一般人，他心中突然冒出这么个念头。
正常人只会因为知道自己发明了制糖方子而沾沾自喜，却不知道一个无权无势的人拥有这种好东西一旦被有心人人发现后会带来何等灾难。
自己也只是简单提点下她便明白了，可见其聪慧。
要不是事先调查过她的身份，他还真是有些怀疑这人是不是从京城来的卧底。
许掌柜拱了拱手：“若是小娘子舍得，那昂人这里是没问题的。”
“那就麻烦掌柜那些纸笔，我将这方子写给你，到时候麻烦掌柜的派人跑一趙了。”
“这是自然，王二，上纸笔!”
很快王二便取来的笔墨，楚歆允实在有些用不惯毛笔，写出来的字有些难看让她有些不好意思：“字有些不好看，献丑了。”
“无妨，稍后我来抄写一份便是。”
许掌柜接过纸张吹了吹未干的墨痕，几眼便将上面的配方看了个大概，越看越是心惊胆战。
楚歆允起身：“方子就在这里了，许学柜如何处置都行，我库存里还有些糖块改日给您一道送来，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许掌柜点头：“我让王二送你。”
“掌柜的客气了。”
送走楚歆允后许掌柜当即便坐下抄录了一份制糖方子，避过客人来到一处顶楼的房间。
里头空荡荡的没放什么家具，只在靠近窗户的地方放了个和人差不多高的鸟笼，里面有一只长着灰色羽翼的金瞳鸟类正冷冷的盯着他。
许掌柜先拿了些切成细条的牛肉喂它，随后将卷成细条的信纸塞进了它腿部绑着的卷筒内，随后将其放飞，其展翅而去的方向正是京城的方向。
许掌柜看着它离去的背影，喃喃道：“希望主子感兴趣吧....”
几日后，京城最为繁华的常胜坊此刻人流如潮热闹非凡，今日听说有从外邦而来的表演队伍前来，让原本就爱看热闹的王孙贵族们趋之如。
逍遥阁顶楼的一处包厢内，熏香袅袅茶香阵阵，四处摆放了许多冰盆，使屋内沁凉舒爽，完全不似屋外的骄阳似火。
薄纱轻掩问若隐若现可见一道身影半卧其中，两边分别跪着两名美婢轻摇着手中的羽扇，一道白皙修长的手指捻起矮桌上的冰镇葡萄递到唇边轻咬了一口。
“唉!”伴随着清脆的鷹啼，一道灰色的身影展翅而来。
包厢外守在门口闭目养神的侍从猛然睁眼，脚尖轻点间飞身而起，一把将飞来的灰鹰攜住后落到门口。
取下它腿部的信纸后将其放走，转身来到包厢门前恭敬道：“公子，许德明来信。”
屋内传来一道懶洋洋的声音：“拿进来我看看。”
“是。”
随着屋门打开，迎面吹来的热风将垂落在屋内的薄纱吹起，一张俊美无双的脸缓缓展露了出来。
若是有知晓京城之事的在此定然要惊呼此人身份，逍遥阁阁主李修齐，一个敢在京城卖情报的奇才!
“哦?”许掌柜一副愿闻其详的模样：“小娘子可有什么高看?”
“您想想，若是每日都不计分量的供应一些嘴刁的客人迟早会吃腻，若是采用每日限量，不仅价格上可以略微上涨，而且人家也会因为好奇新鲜而时常来您的酒楼吃饭，您看着是不是一举两得?”
两个人你来我往的好一会儿才最终定下来，每天给酒楼送十五斤地瓜，每斤按三十文，另外方子许掌柜也买了下来，一共四道菜品给了六十两银子。
说起来这几道吃食的制作并不难，他只要让厨子研究个几日便基本都能研究的七七八八，又何须来她这里买方子?
她与许掌柜合作看中的便是他这颗公正的心，他虽然也是商人，却并非像别的商人一般太过追逐利益，反到是持有自己的底线。
肖杀走后雅间里便安静下来，许学柜笑呵呵的为她添满茶水说：“此番又要谢谢小娘子了，若不是你带来这新奇的地瓜，我这酒楼的维持可就难咯!”
“只是这每日供应的量太少，我这一天顶多卖出去十份。”
楚歆允抿了口茶水微微一下笑：“掌柜的不必着急，其实依照如今的形势来看，每日进行菜品限定数量还是非常有用处的。”
许掌柜用帕子擦了擦嘴角后询问：“不知小娘子那里还有多少地瓜?”
楚歆允指尖在桌面轻点，面露难色：“许掌柜与我合作了糖块生意，这地瓜的使用权我自然是愿意与您合作的，只是这地瓜虽然好，但却极难培育，我那里的存货也不多啊......
一旁听她瞎掰的肖杀有些憋笑，是谁前几日种地瓜苗的时候跟自己说这玩意好侍弄的很，只要水和光照充足就行了，怎么到许掌柜这里就变得难培育了?
待售卖的文书签订，两人又开始了新的合作。
楚歆允让肖杀走一趟，将今日的十五斤地瓜送来，之前做菜剩下的就当是彩头送给许掌柜了。
许掌柜思索了一番，想着一个月一百斤，那一天也就六斤不到。
六斤地瓜对于一个酒楼的消耗那简直就是九牛一毛，他只得再争取一下：“小娘子看在你我合作不错的份上，可否提到一天二十斤?”
几道菜品试吃下来许学柜算是彻底折服了，更何况楚歆允还说这地瓜的做法远远不止这几种，到时候可以让大大耐多摸素摸索。
试吃环节结束后接下来便是谈地瓜生意的时候。
“再这样下去，我这酒楼过段时日估计也要关门大吉咯!”
楚歆允听出他话中的意思，心中一时有些过意不去，毕竟蔡掌柜的事情祸端的起源也是从她这里出去的。
她皱眉道：“我知道此事有我一半的责任，但如今这地瓜苗才刚下地，最后能长成什么样子我心里也没数，您看这样吧，这地瓜我暂时只售卖您一家，但一个月只能供两百斤这样，如果后期地瓜培育成功了，那到时候再加大供应量也不迟。”
许掌柜一听心里便凉了一块，他叹了口气：“小娘子不经常在镇上不太清楚，如今这酒楼的生意是越发的难做咯!”
“自从蔡掌柜得了那糖块的方子，便去别的酒楼挖了不少墙角，本来是其他酒楼的菜品如今都到他那里去了，我这里还好都是些跟了我几十年的老厨子没搭理他，但帮厨打杂的却走了好些个...”
这道菜适合出钢后立刻就吃，且筷子最好是沾下水，不然之后你就别想夹别的菜品了。
第三道牛乳红薯饼，加入牛乳的饼子里头不仅更加蓬松吃起来还有浓郁的奶香味，而表皮她则问这里的厨子要了点酥油，这样出来的红薯饼外酥里嫩，带着些许微甜的口感和红薯的细腻，相信没人会抗拒!
“这红薯饼其实可以做别的口味，有人爱吃甜那就放牛乳和糖，有人爱吃咸的那可以将地瓜和其他肉类调制后制成做成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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