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承言立刻联想到了那丫鬟说的一些事，当下心里便有了数，到时候开堂审理的时候，一定要给何小姐一个交代。
“这白色粉末是何物？能不能查的出来？”陆承言着急的问道，确定了毒物，就有了追查的方向。
白青此时一脸为难的摇了摇头，说道：“我也算是走南闯北去过许多地方，但是这种毒却是第一次见，恕老夫我无能为力……”
李蒙也是一脸尴尬的摇了摇头，他在宫里见过的毒物多了，但是没有一个毒物与眼前这粉末的药性相似。
陆臻小心挑起一点白色粉末将其滴入一碟清水中，立刻化为无形。又放了些许放在了一个新的胭脂盒里，也瞬间融入了原来的颜色，并无区别。
“这毒，好厉害。”陆臻忽然道，“这么珍贵的毒，应该很少见吧。”
白青十分赞同这个说法，道：“确实罕见，我甚至可以说，咱们大凉估计都没有这种毒，说不定是番邦蛮夷之类的……”
陆承言双眸一亮，忽地开口说道：“我去找立安。”
程家布庄前段日子和一个西域的人做生意，那布料华丽，花纹很有异域风情，他记得轻轻说可以说可以做什么披肩之类的。既然是西域的人，又是各国做生意，说不定见多识广知道这是什么毒。
陆承言立刻奔出陆府，期间正好遇到了煎药的姜芸，姜芸立刻叫住了陆承言道：“师傅，顾盛说他想起来一件事。”
陆承言立刻停下了脚步。
“顾盛说店里基本都是女顾客多，有的时候男子过来买也有，很正常……但上次有一对夫妻，看着像是夫妻但是貌合神离的，过来挑选胭脂，几乎胭脂在哪个位置，哪一个卖得最好，都打听得很详细，最后也都买了，顾盛也就没有在意。现在看，好像是专门踩点的。”说罢，姜芸愤怒道：“这些人的心肝真黑。”
“姜芸，你问顾盛记不记得那对夫妻的模样，然后找个画师画下来。”陆承言立刻道。
姜芸双眸一亮，说道：“师傅你放心，我可以画，一定要将那两个贼子抓到。”说罢，立刻端着药冲进了顾盛的住处。
陆承言见前景越来越明朗之后，心情也不由得放松几分，当下拉开大门走出去的时候，双眸一凝，这些监视的人居然又来了！
“就是这两种混合，才导致了何小姐的死亡，所以，有人往胭脂里加的是这白色粉末，而不是乌头草！”陆臻立刻道。乌头草可不会烂脸，烂脸的是这白色的粉末。
“何小姐也是惨，有人给她下毒，正好与前一种混合了。”白青无奈的摇了摇头，居然就这样夺去了一个姑娘年轻的性命。
陆承言不知何物，也跟着靠了过去。
李蒙带上了一个金属手套小心翼翼的打开了盖子，同时刻三人立刻捂住了口鼻。
陆承言后知后觉捂住口鼻，但是已经吸入了一些，当下一阵发晕，恍惚，然后就是反胃难受，身体无力，差点摔倒。
陆承言面色微白，点了点头。
“烧完了，留下的这些残渣里，有白色的粉末，和乌青色的粉末。乌青色的就是乌头草，至于这白色的……”李蒙小心翼翼挑出一点白色的粉末，放在纸上，小心的放到了台子上。
“这白色倒是没什么味道。”白青皱眉道。
“这颜色也奇怪，我也算是研究过一些毒草，从未见识过这种颜色，而且如果胭脂里真的都是这种颜色的毒草的话，那死的就不是一个，而是全部了。”白青手背在身后，转身去一旁的架子上，眼神搜寻着那些罐罐。
罐罐里是陆臻养的毒虫，还有种的一些毒草，平常除了这三位，其他谁也不敢碰。白青实在是想不出来原因，便过来看看，说不定能有点灵感。
李蒙也转身，拿出了他珍藏的一些器具，小心盛起一点液体后，放入一个香炉状的瓶子里，然后慢慢用火炙烤。陆臻认出这是李蒙老师以前在太医院用的，可以最大限度地保留药性。
陆臻赶忙扶住陆承言，白青随便找了个扇子给他扇了扇，将那些气味散尽了之后，陆承言这才好过许多。
“放心，这些燃烧的毒气经过空气稀释之后，就没什么问题了。”白青安慰的说道。
“可能是胭脂本身的材料和什么相冲，然后导致了何小姐的去世。”白青说着，凑近了李蒙的那个香炉。
“师傅，这里东西别乱碰。”陆臻嘱咐之后，也凑了过去。
“这剂量不至于使人丧命。”陆臻在一旁补充道。
李蒙点了点头，他是前院正，宫里头看过娘娘们争宠用这个，但是要真出了命案，这些娘娘们也怕。所以一般毒药都是稀释之后使用，不至于使人死，但也让人不好过，而且这个剂量明显不多，这味道也奇怪。
“你来的正好，这何小姐的胭脂是不是跟其他人的不一样啊，比如说买的品种什么的？”白青问道。
陆承言一愣，想起了夜里看过的记录本，皱眉道：“一样的，是铺子里卖得最好的一款，那胭脂怎么了吗？”
白青招了招手，然后转过身回到屋子里，陆承言立刻跟上去，结果一踏进房门，那一股腥臭的气息差点没将他熏晕过去。
很快，香炉里更难闻的气息飘了过来。
白青皱着眉，赶紧打开了门窗，恰巧看到了才休息两个时辰就直奔过来的陆承言。
白青小心翼翼的拿出一碟药液，然后缓缓取了一点胭脂撒了进去，那药液瞬间化为紫黑的颜色，一股腥臭的气息扑面而来，白青不禁皱了皱眉。
“这下毒之人太狠了。”白青怒斥道，这不仅是杀了人，还要毁了人脸，什么深仇大恨？
李蒙小心用银针搅动，然后皱了皱眉说道：“这胭脂奇香，正好遮住了这股味道……但是，这也太奇怪了，这毒看着像是乌头草，但是是稀释过的，使用之后会让人嘴唇发紫，上吐下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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