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眼中的淡然，是皇上少年事情也不曾有过的。
可这张脸，他却也不得不怀疑什么。
“江大人，这，这……”乔和志满脸震惊的看着江德，同样意识到了什么。
他们两个人都是朝中的老臣，不用别人说什么，他们也知道皇上曾经长什么样子。
这孩子，怎么看都是皇家的血脉啊！
可皇上确确实实不像是能有私生子的人，这，这让他们如何决断？
“林哥哥，他们是谁？你不是说要帮我寻找父亲吗，难道他们是？”
少年一双大眼睛迷茫的看着江德和乔和志，出口的话却吓得两人瞳孔微缩。
“不敢不敢，老臣怎么能是小殿下的父亲？”
江德果断跪下，顺手拉了一下后的愣神的乔和志。
没听到声音之前，江德还尚且有些疑惑，可在听到这个声音之后，他几乎能确定这人就是凤昊天的儿子。
这声音，与他小时候简直是一模一样。
要是这还不能证明他们是父子，那还有什么？
“小殿下？”少年面带不解的看着江德，显然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乔和志闻言，也跟着道：“老臣见过小殿下。”
他们两人一人一句，再加上这姿态，着实吓到了这位‘小殿下’。
没等他慌乱之下说什么，就听林远道：“两位大人，他还什么都不知道，咱们不妨移步？”
对于找到所谓小殿下的事情，他在此之前，都已经隐瞒的结结实实。
只是在派出去探查的人回来之后，他才能确定这人就是宫中遗落在外的儿子。
要是别的时候，这可能算不上是什么要紧的事情。
毕竟，历朝历代的皇上出去云游，怎么着不得跳出一个私生子什么的？
别说是一个，再往前看，一些朝代几个甚至十几个的都比比皆是。
毕竟，男人至死皆少年，美色这种事情，哪里说是抵挡就抵挡得住的？
“是是是，咱们去外头说，别吓到了小殿下。您先坐，稍后就来！”
江德满脸都是难掩的激动，转身离开，还尚且一步三回头。
这可是皇上的儿子，如今突然多出的这一个，更是他们所有人的变数。
若皇上真能承认他的身份，那接下来的事情，就什么都好说了。
纵然熠王殿下如今风头无二，可他对于熠王妃太过在意，这便是一大错处。
正如当年皇上对皇后在意一般，为此付出了很是惨痛的代价。
就连如今康王被刺杀，都少不了与当初皇上的错误决断有关。
如此，他们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北禹下一任君王依旧如此？
成大事者，必然不能拘泥于儿女情长。
既然凤清湛选择了那些，也就怪不了他们不转而支持他了。
“江大人，此事你如何看？”到了另一间房里，乔和志方才开了口。
刚刚那张脸带给他的冲击还未下去，现在他就连说话的声音都微微有些颤抖。
那可是皇上的另一个儿子，如今年方十七，正好是可以争权的年纪。
若是太大便不好掌控，而太小，就没办法和已经形成气候的熠王殿下抗衡。
所以，如今他的年纪，正是最好。
“如何看？还能如何看。老乔，你最是了解我，你觉得此事，我会如何处理？”
江德面上满是难掩的高兴，比他自己多个亲儿子还要开心。
这可是关系北禹未来的大事，他自然在意。
“你啊，你未必回去找皇上直接说明这件事情，对吗？”
乔和志眯了眯眼，看着江德的眼中不免多了几分算计。
这个老狐狸，别以为他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说啊，老夫为何不说？这么好的事情就算是皇上知道了，也必然是开心的不是吗？”
江德摸了一把胡子，看着乔和志的眼中满是难掩的笑意。
他这个同僚啊，果真是老奸巨猾，一点都别想着能套路他。
乔和志听的眉头紧皱，看着江德的眼中多了几分狐疑。
“老江，这种事情，你确定去告诉皇上之后是好事儿？”
他觉得他这肯定是疯了，要不然，定然说不出这种话来。
谁不知道如今皇上皇后两人关系如何？要是突然跳出个私生子，他们这些臣子不说，皇后能忍？
就算是皇后娘娘不说什么，她儿子呢？她儿媳妇呢？
那家伙，可真没有一个人是能忍的。
皇上眉目间要锋利很多，不过一个眼神，便能轻松压得人抬不起头来。
可这个少年不是，他看起来，更像是一个稚气未脱的孩子。
本以为是个木讷不懂规矩的，平日里在人堆里，怎么看都看不到他的存在。
不曾想，他这突然跳出来，反倒还给了人一个大大的惊喜。
“两位大人，这件事情实在是关系重大，所以只能委屈两位走一趟。”
只一眼，江德差点儿没腿一软跪在地上。
这，这分明就是年少时期的皇上啊！
不对，看着似有那么两分不太像。
这姿态，看的江德颇为满意。
他这人纵横官场大半辈子，什么看不出来？
别的不说，他呀，还就最喜欢那种听话的。
林远无奈一下，带着他们进入隔间。
隔间内，一个看上去十六七岁的少年正坐在那里写着什么，听到动静这才抬头朝他们看去。
虽然刚进屋就关门多少不妥当，但现在这个时候，他们也确实是要谨慎一些。
这小子，表现倒是当真让人诧异。
“江大人，乔大人，请。”
林远面带笑容等在门口，看样子是之前便已经提请出来候着。
“老乔，咱们进去吧？”江德满脸笑意的看向一旁站着的乔和志，开口询问。
乔和志点了点头，没说什么，只同他一起进门。
两人刚进门没两步，就听身后传来林远关门的声音。
才能虽重要，可要是那个人不听话，就算是再有能力，也照样是一条养不熟的狗。
而如今，林远显然是适合养在身边的。
江德与那位乔大人乔和志当然便到了林远府上。
如他所说，除了他住的地方之外，其他的屋子院落都空空荡荡的无法落脚。
本来是三进三出的大院子，可若不是从外面看，许是会让人以为这不过是两间大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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