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他的儿子，从小到大虽照看不多，却也是他的骨血。
一旦去了苏城，之后便是多年不得相见。他的年纪，也不知道有生之年还见不得见得到。
苏菀怡动作温柔的替他按摩，对于这件事情不再开口。说多了，他反倒还会更觉得是他们针对他凤夜辰。
宫中从来就没有藏得住的秘密，更何况叶拂衣和凤清湛有心逼着凤夜辰造反，他们二人的谈话自然多多少少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只是这一次，凤夜辰没有和之前一样打砸东西，反而是耐着性子继续养伤。
他的淡然，反常的让人有些怀疑其中是不是出现了什么转机。
熠王府内，叶拂衣越想越觉得他的反应不太对，当即便让凤鸣差人前去柳家调查，看看他们是不是如约定一般要举家离开京城。
要是他们不走，之前凤夜辰的那些旧部多少联系一下，他们之后便有少不了的麻烦事情。
“拂衣，不必太担心，柳相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怎么做。”凤清湛得知叶拂衣见了凤鸣本来是吃醋的，可刚回到房间却听她主动说起这个，面上不免多了笑容。
叶拂衣懒懒的看了他一眼，只低声道：“未必是柳家，但凤夜辰应该是得到了助力。”
除此之外，她想不到还有什么别的方法会让他现在这个时候这么淡然。
距离他们离开京城，左右也不过十多天的时间。德妃现在的情况已然稳定，皇上必然也不会让他们多留。
按理说，现在他是最应该稳不住的时候。
“宫里的人还没传来消息，拂衣你莫要着急，等等看传回来消息怎么说。”凤清湛笑容微顿，可却也没她表现的这般紧张。
明明要得到皇位的人是他，可叶拂衣却总觉得，眼前的这位在面对这件事情的时候都如同老僧入定一般。
可这件事情分明是应该紧张的，毕竟，成王败寇可不是开玩笑的。
就算是他们如今胜算比较大，但你不小小的激动一下，人家皇位不要面子的吗？
对上她略显怪异的双眼，凤清湛低低一笑，柔声问道：“拂衣，可是本王的脸上有写了什么字不成，你看的这么出神？”
“出神？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反正我不是在看你的脸就是了。”叶拂衣轻咳一声，收回了自己的视线，为自己强行解释。
刚刚她确实是大多在想他这人与旁人不同，可想着想着，便觉得他的脸是真的好看。
当初在林家床底下爬出来的时候，她也是第一眼被他的脸所吸引。再之后，便觉得他这人的脾气当真是欠抽。
再再后来，她便记不太清了……
“本王竟不知道自己长得如此好看，竟然都让王妃看呆了。”凤清湛突然笑了起来，本来没有往这里想的他听到叶拂衣的话，却也不免联想起来。
“能不能不臭美？别人能夸你好看，你怎么能自己夸自己好看？”
叶拂衣略带不满的瞪了一眼凤清湛，觉得他这人太过臭屁。不过是一句话而已，脑补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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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自古帝王将相皆是如此，可要是可以不这样，自然是贤德之名传出去才最好。
“好，还是你贴心。”凤昊天又是一声叹息，面上虽然带着浅笑，可却依旧为了凤夜辰的事情痛心。
身为兄长，他本应该是出出礼让。那样，原本就没有争夺想法的湛儿也不会被他逼的对皇位有了筹谋。
如今的一切，说白了都是他自己自作自受！
苏菀怡将他的神色尽数看在眼中，面上笑容浅浅，可心中却也忍不住暗骂一句。
虽然心中骂骂咧咧，可苏菀怡表面上还是带着浅浅的笑意，温声道：“皇上还是莫要忧心了，本宫听闻德妃的情况已经好了不少，等他们启程之后您便能放心了。”
无论他如何想，她都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凤夜辰母子必须离开，无论是前往苏城，还是死在半路。
要是他们再不走，那之后湛儿必然是会动手杀了他。到那个时候，她的儿子可要落下弑兄的名头了。
凤昊天轻叹一口气，不免有些头疼。
下一刻，苏菀怡轻柔的手指便搭在了他的太阳穴，力道适中，让他顿时觉得轻松了不少。
“菀怡，这么多年，还是你最懂朕的心思。”凤昊天再开口，语气依旧多了几分感慨，可这次却全然是因为苏菀怡。
他以为她不知他的盘算？只是如今凤夜辰太过混账，实在是无法委以重任，所以他才只能放弃。
要不然，还不知道最后到底鹿死谁手。
提起来此事他便生气，远远比起那日他说的那些混账话更要生气。
病重他尚且能理解，可之前没病的时候，他不也是处处和自己的弟弟计较？
她那么费心费力的为了她儿子折腾，差点儿把自己的性命都都给搭上，她看着怎么着都有些不忍心的。
“你说得对，夜辰确实是太让人失望了。朕本想着这两日他能多少反省一些，可如今看起来，他是戾气难消。”
“皇上言重了，你我本是夫妻，帮你分忧是我的分内事。只是当初没有好好的教导夜辰，倒是本宫的不对。”
苏菀怡有些惭愧开口，垂眸间似是多了几分愧疚和后悔。
凤昊天最是看不得她委屈，不免横眉道：“是这混账活该！但凡他当初多少隐忍一些，不和自己的弟弟争来争去，他也不至于落得如今的地步！”
凤夜辰虽然是让人有些心疼，可在他的心中，苏菀怡才是他的发妻。
如今他们母子这么折腾，反而是她，一直陪在他的身边不哭不闹，做了一个皇后应有的大度姿态。
苏菀怡与他夫妻多年，自然知道他这是想到了德妃，不由微微一笑道：“皇上多虑了，您已经替他们母子考虑好了一切，只是他尚且还不领情罢了。”
她本来不想落井下石的，可现在机会都送到她面前了，她好歹也得整两句。
要不然，怎么对的起用命相搏的德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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