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我知道了。反正也不是个有用的人，死了就死了吧，没什么。”柳雨婷懒懒的摆了摆手，出口的话满满都是不在意。
她对她这个婆婆其实并不关心，如今要的，不过是她别没事找事吸引别人目光就行。
太后那边闹了这么一场，现在合宫上下都戒严了，她根本就没办法将沈命送走。
所以，德妃的宫殿现在还有用得着的地方。
“王妃，这……”香儿听的面色微白，怎么都没想到柳雨婷说起来别人的生死如此随意。
明明，明明她家王妃当初成婚之前也绝对不是这种性子。她虽骄纵了一些，可对人命却还是畏惧的。
香儿眼中的惊愕太过明显，实在是让人无法忽视。柳雨婷看的面上多了几分嫌恶，直接问道：
“怎么，是本王妃的脸上写了什么字吗，让你在这里这么盯着看？”
“没有，没有这回事，王妃多虑了！”香儿快速开口，看着柳雨婷的眼中满是慌乱。
她的眼神实在是太过危险，让人只看一眼便觉得害怕。
“是吗？这宫中如今只有你我主仆相依为命。你若是有什么最好趁早说了，不可有任何背着本王妃的举动。要不然，本王妃也护不住你。”
柳雨婷冷冷开口，垂眸看着自己被染得鲜红的指甲，眼中一片冷然。
哪怕是对于香儿，她也远远没了之前的怜惜。有的，不过是写的清楚明白的利用。
香儿当然看得出其中分别，当即跪了下来，磕头道：“王妃放心，奴婢生是您的人死是您的鬼，绝对不会做出半点对您不利的事情！”
她这话出口，柳雨婷的面色这才稍微好看了几分。她随后点了点头，淡淡道：“你有这份心便好。去准备些吃的给德妃送去，记得看清楚她到底是不是真的病重。”
前一刻还说无所谓，下一刻便让她去探查，香儿着实不太明白她为何会这么吩咐。
可对上她充满冷意的双眼，香儿也来不及迟疑，点了点头便快速退下。
德妃如今是被太后亲自幽禁的身份，本就极其不遭人待见。现在太后又在这个风口浪尖中毒，哪怕没人说动手的人是谁，却也难免有人将事情往她的身上引。
宫中的闲言碎语以及冷眼，再加上那些大臣的漠然，德妃可不就这么被活活气病了？
想她也是清贵世家的女儿，自从入宫之后便鲜少见到皇上一面。有了个儿子，还不如那些个没有孩子的寻常妃子活的痛快。
虽不得宠爱，可至少她们也不必地方宫中其他人的明枪暗箭。
为难了半生非但得不到皇上的怜悯，临了临了，还受了这么大的屈辱。
又怒又起之下，德妃便郁结于心，发起了高烧。
凤昊天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在同御林军的首领商量宫中的管制，听到这话只是摆了摆手，吩咐道：“请太医前去看看。”
只是请太医，半句不提王贺的事情，他显然是觉得德妃还配不上他走那么一趟。
也或许是他觉得德妃是在无中生有，想着能让他借着这个机会解了她的禁足。
可无论是哪一点，凤昊天都不会那么做。
“皇上不去看看？”苏菀怡端坐在一旁，本来鲜少说话的她主动开了口，却摆明了带着醋意。
凤夜辰现在尚在昏迷中没有醒来，他这个娘亲倒是会趁机来卖一波惨，当真是半点都不闲着！
“去什么？沈命都还没抓到，朕无暇去管什么别的。”凤昊天想也没想便开了口，没刻意去哄苏菀怡的意思，是真心觉得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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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总觉得，她家王妃自从这次进宫与之前的脾气全然不同，眼神中总是带着她看不明白的凶狠。
可具体是为什么，她实在是不知道。
她紧紧盯着香儿看了几眼，确定她刚刚什么都没有听到，这才松了一口气。
“回王妃的话，德妃娘娘醒了又睡下了。听伺候的宫女说是发了高烧，应该是昨晚受了惊吓……”
香儿的声音渐渐放低，不敢去看她的双眼。
德妃昨日还雄赳赳气昂昂的恨不得要跳起来打她一顿，现在就病的起不来了？
“奴婢也不知道。反正听宫中的宫女是这么说的，奴婢远远看了一眼，并没有看到德妃娘娘出门。”
香儿小心翼翼的说着，担心自己有什么地方说的不对会惹到柳雨婷。
在知道太后有惊无险之后，她更是明显松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姑奶奶没什么事情。要不然，我怎么可能会原谅自己……”
瘫坐在地上哭个不停，柳雨婷紧紧抓着手中的帕子，一时间无比纠结。
“发烧了？她昨日骂本王妃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今天就病成这个样子了？”
柳雨婷冷冷一笑，怎么都觉得这件事情说起来太过蹊跷。
自从昨晚醒来，她便觉得后脑勺疼的厉害。可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却始终记不太清楚了。
“没什么，母妃可是醒了？”听到声音的柳雨婷回过神来，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面上带着几分心有余悸。
毕竟，里面不过是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要是太多人守着，岂不是白白浪费功夫？
经过一晚上的紧张，柳雨婷已经没了原先那种害怕的心思。
人都是忙中出错的，就是精明如凤清湛与叶拂衣，也难免有什么精神恍惚得的时候。
只要她多努努力，就一定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
“王妃，您自己在嘀咕什么呢？”香儿准备好吃的送来，看柳雨婷自己傻傻的坐在地上，着实被吓了一跳。
她已经求了沈命一次，儿科如今看情况却并没有什么效果。
若是，若是她再张口的话，他是否愿意帮她将事情弄得更混乱一些？
宫里宫外乱作一团，原本远远守着京都的士兵也都被尽数调回。
比起严加盘查的宫门口，德妃这里的人手就显得太少太少。
凤昊天当初派来的御林军现在已经大多去看守城门，不过是留下了几个无关紧要的小兵，象征性的守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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