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老人家毕竟上了年纪，若是继续这么气下去，难免会对身体不好。
“息怒？哀家看你这是存了心的要气死哀家不可！怎么，你是以为除了你之外，这宫中便没有人能告诉哀家一句实话不成？”
太后气的面色发白，差点儿没抬手揍人。
可她想了想站在那里的叶拂衣，到底还是忍了下去。
若是当年她那个脾气，有人动她的夫君，那是无论如何都忍不下去的。
管她是对方的奶奶还是母后，都绝对不行！
“皇祖母息怒，孙儿确实没有这个意思。”凤清湛眉头皱的更紧了，怎么都没想到太后现在还是这么大的气性。
若是早知道，他今晚就应该手在外头不进来，也免得她老人家现在揪着他不放。
“没有？哀家看你有！”太后瞪了他一眼，满脸的不快。
没等她再开口，等候在外面的阿康也听不下去走了过来，低声劝道：“太后娘娘息怒，王妃才刚刚说让您好好养着，不能动怒！”
康嬷嬷满脸都是无奈，对眼前这个小小老太婆实在是没有任何办法。
“养着？哀家看他们才不想让哀家好好养着。这一个两个什么事情都背着哀家，不是存了心气死我这是什么意思？”
太后没好气的瞪了自己的老姐妹一眼，怪她不该那么护着凤清湛与叶拂衣。
这两个孩子自然是没什么坏心思，可就是这种为了她好，却屡屡让她没有任何办法。
若是早知道他们这么气人，她还真就不该让他们那么早成婚。如今可倒好，穿一条裤子半点都不向着她！
“太后娘娘息怒。王爷和王妃也是为了您的身体着想，再说那本就没影的事情，您就是一直问他们也未必能说出个所以然来啊？”
康嬷嬷的笑容稍微透着那么一丝丝的无奈，实在是对太后没有半点办法。
可那又能怎么样？她还能不管她吗？自然是不行的。
“你就是护着这两个孩子。他们这就是摆明了有事情瞒着哀家，你居然还向着他们！”太后气不打一处来，怎么都没想到就连康嬷嬷现在都不站在她这边。
若真是她无理取闹倒也算了，可湛儿的反应分明就是有事情，她还能看错不成？
“太后这话说的，难道您不向着吗？若是老奴没记错的话，就连王爷和王妃少吃了一口饭都有人进宫告诉您吧？”
康嬷嬷笑着反问，面上满是无奈。
听到这话的太后瞬间皱了眉，略带不悦的瞪了一眼她一眼，小声道：“哀家那只是关心他们而已，哪里有你说的那般夸张？你快别说了，免得他们以为哀家在他们身边安排了多少细作呢！”
她这话带着几分傲娇，听的人不由多了几分笑意。
“是是是，太后说的是，是老奴说错了话。既然如此，那太后便惩罚老奴举起，让老奴这张嘴不管用。”
康嬷嬷笑着说着，伸手便要去打自己。
“行了行了，你也别在哀家这里装模作样。就你这把年纪，两巴掌下去还不得直接晕给哀家看？行了行了，你们都下去吧，哀家乏了，不想同你们说话。”
不耐的摆了摆手，太后的心情明显足够糟糕。
若不是想着她不能太动怒，她还真不打算让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
一个两个摆明了瞒着她不说，还拿她当傻子忽悠，她怎么能不生气？
若不是叶拂衣人还在这里，她说不定直接就拿着枕头砸上去了，哪里还会在这里等着他再辩解？
“皇祖母息怒。”凤清湛依旧是刚刚那句话，面不改色，心下却有着难掩的担忧。
太后就算是有所猜测，可猜测终究不能当做证据不是吗？
看着这样没有任何破绽的凤清湛，太后气得咬牙，重重一拍身侧的床板怒道：
“你个混小子，你是不是非要气死哀家才肯罢休！早知道你是这种混不吝的，哀家就不应该支持拂衣嫁给你！”
太后这，这不是摆明了想要惹得他俩吵架吗……
“看什么看？哀家若是早知道这混小子是这种牛脾气，当时就不该眼睁睁的看着你跳入火坑里！”
她老人家气的眉头紧皱，提到他满脸都是嫌弃。
不行，她可不能这么任由她下去。
“不是？你和这臭小子没一个是省心的。哀家若是真信了你的话，怕才是傻了。”太后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随后看向凤清湛，继续道：
“你小子跟哀家说实话，是不是夜辰那小子又动了什么不该有的念头？”
被突然点名的叶拂衣一愣，面上的笑容险些维持不住。
这不是还在骂他吗，怎么下一刻却突然扯到了她的身上来？
“皇祖母，孙儿确实没什么瞒着您。”凤清湛满眼坦荡的与太后略含怒意的双眸，没办法心虚之态。
若是有一说一，他本来没有掌握凤夜辰要造反的确切证据。甚至，也没有其他的人知道半点消息。
她说着，看向站在那边事不关己的凤清湛，眼神示意他稍微说两句。
太后的脾气他也不是不知道，若是就这么任由她继续气下去，还不知道她要多脑补什么。
凤清湛眉头微拧，下意识回答道：“并没有这种事情发生，皇祖母您多虑了。”
“多虑？”太后冷冷一笑，对上他略带躲闪的双眼，反问道：“湛儿，你可是哀家看着长大的。你觉得你的那些心思，能瞒得过哀家吗？”
她本不想和孩子们动怒，可他们现在这个样子，分明就是不把她放在眼里，让她如何能不生气？
她面色微沉，虽然是在问，可这话却带着几分笃定。
毕竟是在宫里看惯了那些弯弯绕绕的人，若是连这一点事情都看不出来，她怎么对得起住在宫中的这许多年？
太后略带不悦的瞥了一眼叶拂衣，给了她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她虽是上了年纪不错，可却并不傻，一切话是不是好话她还是分的出来的。
叶拂衣笑容微僵，忙解释道：“皇祖母您多虑了，孙媳怎么可能会是这个意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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