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息怒。”
兄弟二人同时开口，姿态却全然不同。
凤夜辰双手紧攥成拳，隐忍着愤怒，尽量让自己看着温顺乖巧。
而凤清湛依旧如平常一般清冷淡然，半点不像是刚刚被冤枉过的模样。对凤昊天的主持公道，他也只心中记下面上不显山不露水。
众臣将两人的反应尽数看在眼中，感慨的感慨，失望的失望。
一场闹剧结束在凤昊天的怒火之下。
是个人都看得出他是有意偏袒凤清湛，虽不算偏的没边，但也是偏向的。
听宫里人说，皇后当晚心情大好，不仅一晚上和颜悦色的，甚至还亲手给皇上煮了夜宵。
消息传到郡主府，叶拂衣差点儿没忍住笑出声。
“皇后这么真实的吗？”她惊讶开口，看着对面说的绘声绘色的十三，眼中带笑。
十三果断点头，义愤填膺道：“皇后娘娘最是疼爱王爷，当然容不了旁人污蔑。更何况姐姐还因此受了伤，皇后娘娘心中更是恼的厉害。”
“她本来就想着找机会替姐姐报了仇，可没想到晋王殿下好死不死的非得撞上来，这不是上赶着找骂吗？”
她说着不由轻哼一声，下巴微抬满是傲娇。
今日正是年初二，纵然无情磨破了嘴皮子不让十三过来，却也挡不住人家要回娘家的由头。
叶拂衣知道她这段时间没回来想念的厉害，索性放了人进来，小心照看。
“你呀你，打听起热闹来倒是一把好手。怎么，无情府上丫鬟婆子什么的你都不管，就忙着这个？”叶拂衣浅笑反问，总觉得十三太过悠闲了些。
虽说她忙起来她也心疼，但好歹是当家主母，是不是太惬意了？
“那些啊，无情安排了人管，用不着我操心。姐姐你也是，不好好的养伤去参加什么晚宴，差点儿就被那个晋王给摆了一道！”
十三气的磨牙，对于凤夜辰根本没有半点好感。
但凡那个晋王殿下要点脸，都不至于这么屡次对自己的弟弟下手。
她身为一个外人，都心疼自家王爷。若是姐姐嫁过去，到时候刺杀什么的还不是家常便饭？
叶拂衣看她脸上的担忧和气愤越发浓烈，忙笑着开口道：“好了，别想太多。你现在要紧的是照顾好自己的身子，别委屈了自己。”
“姐姐放心，我才不会委屈自己。倒是你，听说过两日皇上就要定下你和王爷成婚的日子了，姐姐的嫁衣可有准备？”
“嫁衣？”叶拂衣一脸狐疑看向十三，不解道：“这些凤清湛不都是会准备吗，就不用我操心了吧。”
“姐姐这就不知道了吧，嫁衣可都是女子一早家中自己绣了的，怎么能让王爷准备？”十三一脸吃惊的看着叶拂衣，没想到她半点不懂。
“是这样吗？可我记得你那个时候是王府准备的……”叶拂衣的声音在十三羞赧的眼神下渐渐小了下来。
“我那时候是着急，所以才没有时间提前准备。姐姐这还早，当然要自己准备了才好。”
十三一脸语重心长，看着叶拂衣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不由叹了一口气，继续道：
“姐姐可会绣花？”
“我会扎针……”叶拂衣讪讪一笑，觉得十三这是摆明了为难人。
让她杀人还行，绣花？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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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猜测，那就找出证据来再让到朕的面前。大过年的闹这么一出，你是不是觉得今年特别闲，你们两个什么事情都不用做，只忙着勾心斗角就好了？”
“儿臣不敢！”
看着他的眼神，凤清湛心中咯噔一跳，忙跪下行礼道：“父皇息怒，儿臣从来不曾有想要诬陷七弟的意思。可这件事情本就蹊跷，我晋王府的令牌又那么明显的被人放在了那些尸体之上，难道父皇不觉得其中不对吗？”
凤夜辰额上已经因为紧张多了几分汗意，此刻却还头脑清晰的能为自己辩解。
在场的众臣不免捏了一把冷汗，深知凤昊天脾气的他们明白，他这已经是有了不耐的心思。
“儿臣只是猜测而已，并无证据。”凤夜辰咬了咬牙，极为不情愿的说出这句话。
他自然是能断定此事是凤清湛所为，可他现在却说不出其中原因。
他总不能告诉父皇此事是他一手安排，但令牌并非他所为！
比起他们的不解，叶拂衣却深知他是在腹黑的套路凤夜辰。以不说，应对凤夜辰的控诉。
乍一听凤夜辰说的极其有道理，一环扣一环，就差把凶手两个字写在他弟弟的脸上。
而凤清湛呢，一不辩解二不慌张，沉稳的模样宛若一个局外人一样。
“是有不对。但你怎么能确定此时是湛儿所为？难道就仅仅因为什么丢失令牌的时候，有熠王府的人在？”
凤昊天冷着一张脸，耐心已经消磨大半。
“你不愿意背上这个污名，那就让自己弟弟来？夜辰，亏得朕还觉得你是当兄长的人，没想到你竟半点不知道礼让。”
凤昊天语带愠怒，看着凤夜辰的眼底不免多了几分失望。
被人冤枉的人难道不应该辩解？就是不那样，也至少说一句清者自清吧？
这，他这也不按常理出牌啊。
“那若只是巧合呢。”凤昊天冷冷开口，看着台下口若悬河的自家儿子，眼底明显多了不悦。
他最是不喜欢自作聪明之人，这个老三却屡屡如此，是觉得他们在场的人都是傻子不成？
凤夜辰一愣，随即连忙变了脸色解释道：“父皇，儿臣并非觉得这件事情与七弟有关。只是不愿意自己白白背上刺杀朝阳郡主的污名。”
但凤夜辰说的越是完美无缺，此刻在凤昊天看来，就越是问题。
“七弟，这一切的一切，你难道都说是巧合不成？”
凤清湛认真听着凤夜辰这话，思量了一下，点头道：“王兄说的没错，若是本王，也会这么怀疑。”
他回答的太过坦然，速度之快也让凤夜辰没有想到。
屋子里的人都或多或少的楞了一下，怎么都没想到凤清湛在面对这样的事情时居然会是这个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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