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清湛只浅浅应了一声，对林晚的事情并不多说。
宫宴从来都无趣，即便今日是除夕，也不过是堂上的舞姬新换了一批，但换汤不换药看着还是那个味道。
“天冷，喝点汤。”凤清湛根本不管旁人应酬如何，只围着叶拂衣的需求忙。
她其实并不算饿，也不冷，但对于他的热情，还是不忍拒绝。
“你不用这么忙着我，你看对面晋王都知道好好跟皇上父子情深，你就不会学着点？”叶拂衣拿着汤勺轻叹一口气，觉得身边这人有点死脑筋。
他是很出色，也心系百姓。
但这些在皇家而言，也是不够的。
更何况，皇上明显还有些向着凤夜辰，即便不够明显，可这些皇后都已经察觉出来他能不知道？
亦或者说，他什么都知道，不过是在装糊涂。
“用不着那些。父皇知我性情，若是刻意反而显得太做作。”凤清湛低低一笑，目光依旧在叶拂衣的身上不曾挪开。
他说的笃定，让人无从质疑。可叶拂衣却也不满他这不争不抢的模样。
“算了，你爱怎么说怎么说。只是，我不喜欢柳雨婷看你的眼神，她若是再不收敛，当心我晚上去晋王府剜了她的眼睛。”
叶拂衣浅笑勾唇，一脸的人畜无害，却说着令人胆战心惊的话。
凤清湛不免皱眉，抬眸朝着对面凤夜辰身侧的柳雨婷看去，满眼厌恶。
柳雨婷此刻正嫉恨难当，突然对上凤清湛的双眼不免心慌，忙低了了头面带娇羞。
“拂衣，她低头了。”凤清湛懊恼的低下了头，语气满是挫败。
叶拂衣吃菜的动作一愣，小口咀嚼了几下之后咽下，这才反问道：“嗯？所以呢？”
“本想警告她一下，可现在她看不见了。”凤清湛闷闷开口，完全是一副被打击过的模样。
叶拂衣捋了一下之后，这才明白了凤清湛的意思，差点儿没忍住笑出声。
“她看不见就看不见吧，只有眼神不在你身上，我懒得管她。”忍着笑开口，叶拂衣低着头自顾自继续吃饭。
凤清湛难得见叶拂衣有吃醋的意思，眼底不免多了几分激动。
“拂衣，你刚刚可是在吃味？”他压低了声音问出口，有些不太敢信，面上的激动却也丝毫不作假。
“没有，王爷想多了。”叶拂衣果断开口，低头自顾自吃自己的。
有没有她都不能说有，不然岂不是让凤清湛白白高兴一场？
“本王分明没有多想……”凤清湛不死心开口，却因为叶拂衣明显冷淡的态度渐渐放低了声音。
“吃菜吧，等下便冷了。”叶拂衣忍着笑意开口，并不抬头去看凤清湛。
想让她承认？门都没有！
避开凤清湛目光的柳雨婷缓缓抬头，正好看到他唇角无奈的笑容。再看他那满是深情的双眼，她更是一发狠捏了手中筷子。
“王妃，大庭广众之下这么看自己的小叔子，是不是不太好？”凤夜辰侧眸看着早已经愤怒到了极点的柳雨婷，冷冷提醒。
他还坐在她身侧，她以为他这个丈夫是死了不成？
柳雨婷被他阴冷的声音吓得身子一抖，怎么都没想到他居然还会抽空注意她，此刻更是吓得不敢看他。
“之前王妃不是还天不怕地不怕吗？怎么，现在知道怕了？”凤夜辰恢复了平日笑容，将手中空了的酒杯递给柳雨婷。
她微微楞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连忙给他倒酒。
凤夜辰满意于她的乖巧，却也不由压低了声音警告道：“给本王老老实实的，不然你就别想留着你身边那个丫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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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拂衣点了点头，赞同道：“林晚聪明，知道他不会护着她，没选择死磕。”
“还好，她回头的尚且不晚，不然可怜的是他的一双儿女。”
虽说菀怡还是不愿意理他，但至少这么多人在，她还不至于给他太多冷脸。
之前说去请林晚母子的凤夜辰面色不虞的坐在叶拂衣两人对面的位置，手中握着酒杯，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说，晋王会吃下这个哑巴亏吗？”叶拂衣动手给凤清湛夹菜，忍着笑容反问。
不过现在这个时候，林家虽不算多重要，但也算是他手下一颗能用的棋子。
只是现在经历了这些事情，但凡林墨有点脑子，都不会再将女儿送到他的身边任由他欺负。
“不会。只是，他没别的选择。”凤清湛淡淡开口，挑了一块儿精肉放在叶拂衣的碗中。
堂下的人看着太后与叶拂衣两人之间的交流，虽不说和柳雨婷那样嫉妒，但也都心思各异。
半个时辰后，宴席即将开始，寿康宫里的众人也跟在太后的身后前往前殿。
太后左手拉着叶拂衣，右手扯着苏菀怡，面上满是笑容。
不是她想要看笑话，而是凤夜辰的操作实在了不得。
明明之前对林晚毫不在意，甚至用毒药要挟人家父女。如今好不容易人脱了身，他居然还想着再拉扯回来，这不是闹呢吗？
众臣落座，都感觉到帝后之间不太对的他们深知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凤昊天居高临下的看着众人，举了举手中酒杯与他们虚碰一下，满脸笑容。
可这个人是叶拂衣，她忙笑道：“好好好，阿康，去把哀家的披风拿过来。”
康嬷嬷本来就担心太后的身体，听到这话当然是没有迟疑便转身离开。
没有行礼，也没有眼神交流，苏菀怡这是将冷战贯彻到底。
凤昊天面上的笑容稍微有些僵硬，轻咳一声道：“都入座吧，别愣着。”
“臣等多谢皇上！”
凤昊天已经高坐主位，没有和往日一样姗姗来迟。
苏菀怡一脸得体笑容在他身侧坐下，却并未搭理他热情的眼神，只淡淡道：“臣妾见过皇上。”
“不累，坐轿子来的。皇祖母穿的这么单薄，不冷吗？”叶拂衣浅笑开口，目光落在太后身上的冬衣上，不免担忧。
她老人家虽说身体健朗，但毕竟是一把年纪了，穿着方面还是得多注意的好。
要是旁人说这些话，太后必然脸色一沉，会说她身子好好好的，让人不要没事念着她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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