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刚问出口，只见凤清湛蓦地抬头，褐色的眸间满是怒意。
“既然明知道有问题，你为何要喝！”
叶拂衣被他吼得一愣，稍微缓和一些，才开口解释道：“我百毒不侵，这你是知道的。”
“所以，你便仗着这个去冒险？若是万一有事情，你当如何？”凤清湛压着怒意继续问，整个人带着一股让人无法忽视的威压。
纵然是叶拂衣，此刻也能轻而易举的感受到，并且心中不自觉的有了几分忌惮。
“不算冒险。”叶拂衣强行解释，虐惹得凤清湛怒意更甚。
“这还不算冒险？叶拂衣，你是不是非要气死我才甘心？”凤清湛蹭的一下站起身，起身动作间带动了手边的酒壶。
“啪！”酒壶在他脚边碎裂，酒水撒了他一身。
只是，这点事情比起叶拂衣在他心目中的份量而言，根本算不得什么。
外间淅淅索索的脚步传来，却在刚到门口的时候，被凤清湛喝止。
“让人都退出去！”
他鲜少如此发脾气，门外领头的暗卫听着这话恭敬应声，便着手开始请楼下楼上的客人出去。
其他人听不到两人刚刚的对话，可这架势出来，他们也知道是熠王殿下与未来的熠王妃争吵起来。
至于吵了什么，不是他们这些百姓应该管的事情。
“凤清湛，我心中有数，你至于发这么大脾气？”叶拂衣眸间多了几分诧异，全然没想到他今日会如此失态。
之前无论遇到什么事情，他都一向是足够冷静。也正是如此，她才会想着替他医治好眼睛再离开。
但今日，他着实让她意外了。
“你心中有数？你可知那日是什么药？”凤清湛压着怒意再问，双手紧攥成拳。
“知道。那种计量的春药，即便对你，也无用。”叶拂衣冷冷开口，面上已经多了几分不悦。
她从来不喜被人如此质问，即便这个人是她未来的夫君。
未来，不代表一定会是。
“若是有意外呢？你可曾想过后果？”凤清湛脸色比之前更冷了几分。
“不会有意外，你多想了。”
“你就如此笃定？”
“对，你若是不信我，当初让我治眼睛的时候为何同意？”
叶拂衣冷声反问，态度没有半点松缓。
她知道他一向克制的很好，哪怕这件事情真的生气，她和他讲清楚他也应当明白她的用心。
“这并非是可以拿来做比较的事情。”凤清湛愤怒开口，看着叶拂衣清明的眸间更是多了几分怒意。
“所以做都已经做了，你现在冲我说这些，有用吗？”叶拂衣冷着脸反问，已经多了几分不耐。
她知道当时没和他解释一声不妥，可现在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几日，他还来翻旧账，合适？
等等，是不是今日凤夜辰在他面前说了什么？
没等叶拂衣问出口，就只听凤清湛沉声道：“正是因为做了，我才要告诉你，之后不必为了我冒险。若你真的出了事情，我绝对不会原谅自己。”
“你……”叶拂衣一时无言，原本准备好询问的话硬是卡在了喉间。
他这样，分明是今日在凤夜辰那里听到了什么。
“凤夜辰是不是说他与我发生了什么？”叶拂衣稍作迟疑，还是问出了口。
若真是如此，她不可能让凤清湛一直将这件事情放在心里。于他而言，并不公平。
“我信你。”凤清湛只简单三个字，即是回应，又是保证。
“我与他之间清清白白，纵然你信，我也总要给你个交代才是。”叶拂衣正色开口，看着凤清湛眼底一片清明，知他并未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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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王成婚那日，你是不是明知道酒有问题？”凤清湛垂眸盯着手中酒杯，依旧不看她。
叶拂衣的怒意突然被人打断，愣了半响，这才解释道：“是。你是因为这件事情？”
叶拂衣眉头紧皱，看着凤清湛面上的怒意尽数消散，心中更是不明白。
“凤清湛，你这是几个意思？刚刚嚣张的时候不是还挺嘚瑟，转眼面就给我变脸是什么意思？”
凤清湛并不抬头看她，只淡淡道：“没什么。”
“你若是有什么话就说，这么明里暗里的，几个意思？”叶拂衣横眉，索性直接问出了她的疑惑。
她从来都不是喜欢藏着掖着的人，自然也看不得旁人这样。
更何况凤清湛也从来不是那种性子，有一说一，有什么不爽直接说出来才是他的作风。
“我如何？”嚣张的放下酒杯，凤清湛丝毫没有因为叶拂衣的怒意有半点紧张，眉眼间似乎还有些许得意。
叶拂衣怒拍桌起身，看着对面的凤清湛气的暗暗咬牙。
“你是故意的？”她直接问出口，根本不做他想。
叶拂衣从不怕别人与她动手，明里暗里都好，尽管放马过来。
可偏偏就是凤清湛这阴阳怪气的语气，惹得她浑身不舒服。
“自然不是。”凤清湛薄唇微抿，没有继续说激怒叶拂衣的话。
他这一个大转弯，反倒弄得人不知所措。
“凤清湛，你！”叶拂衣本就有些气，现在面对凤清湛的挑衅，她更气了。
这王八蛋，他分明就是故意的！
她在热身，并且有要打人的准备。
她素来知道凤清湛是个狗脾气的人，可没想到在她的面前，他居然也敢如此嚣张！
怎么，是最近他们两个不曾对骂甚至动手，他都已经忘了她并非性格好之人？
而凤清湛闻言，只是点了点头，全然没有半点想要隐藏的心思。
“凤清湛，你是不是觉得我对你好脸色几天，你就忘了我昔日脾气？”叶拂衣深吸一口气，身侧的手腕微微转动。
“我酒量不比你差到什么地方，凤清湛你是不是也太没道理了？”叶拂衣横眉，打算抗争到底。
可不行凤清湛自顾自的倒了一杯酒，便递给了她。
叶拂衣楞了一下，这才后知后觉的伸手去接。可就在即将接触到酒杯的一刻，凤清湛却突然收回了手，然后当着她的面将杯中酒喝的干干净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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