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记不记得王嬷嬷？”苏菀怡摩挲着下巴看着他的动作，面上带着和善的笑容。
凤昊天有些忌惮她此刻的眼神，一时间还真没想起来王嬷嬷是谁。
只是下一刻，凤昊天看着苏菀怡逐渐严厉得脸，脑海中不由浮现出了那张历年板着的脸。
王嬷嬷，以往宫中教习规矩最为严厉但也最得体的嬷嬷。
在宫中长达三十年之久，最终，在皇宫的生涯结束在现任皇后的手上。
“想当年本宫刚入宫的时候，皇宫里的规矩可不似如今这般放松。”苏菀怡危险的眯了眯眼睛，大有要凤昊天给个交代得架势。
“是吗？”凤昊天干干一笑，不免有些心虚。
虽然已经时隔二十年，可那些往事，凤昊天可都一件一件的记在心里。
其中，自然，少不了当初苏菀怡吃得苦。当然，还有她在宫里这些日子所改变的规矩。
“怎么，当初对本宫就下得了手。如今换成了自己的儿媳妇，你反倒舍不得了？”苏菀怡冷冷开口，看着凤昊天手中已经有些晃动得水杯，满眼的质疑。
“你是不是觉得，本宫的重要性还不如她？”
“亦或者是如今时日久了，皇上已经觉得本宫对你没了吸引力，所以如今随便来个人都能比本宫在皇上的心目中还要重要？”
三连问，句句都使得凤昊天面色微白，差点儿腿软给苏菀怡行个大礼。
“菀怡，你何出此言？”凤昊天擦着额上的汗，出口的话不免多了委屈。
他一心只有她和湛儿，旁的孩子他最多不过是多看一眼，也不曾真的拿他们和她比过。
更何况是区区一个叶拂衣？
此刻的凤昊天完全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看着苏菀怡的眸间满是着急。
“本宫如何说，皇上自己去想不就行了？不过皇上有一点说的对，本宫确实是乏了，皇上就自己看着去德妃或是其他嫔妃那里歇着吧。门就在外头，慢走不送。”
苏菀怡面上浅浅微笑，说话间还做了一个请得动作。
凤昊天如何能答应，随手将杯子扔在桌上，便去拉苏菀怡的手。
媳妇让走就走，那岂不是注定孤独一生？
叶拂衣打晕当朝亲王的事情即便大逆不道，可太后不计较，皇上皇后不计较，难道是那些个宫女太监看不过去站出来讨个宫道不成？
太监宫女：不敢不敢！郡主高看了！
贤妃的事情不处置，始终是宫中众人，乃至文武百官的心头刺。
你说什么时候被人设计下药不好？非得是凤清湛他们二人回来的接风宴上。
但凡凤昊天糊涂一点，便会将这件事情和凤清湛以及叶拂衣联系到一起。即便他不糊涂，可也难免有人会说贤妃是仗着凤清湛的关系，在宫中肆无忌惮。
尤其是那日之后，凤昊天便称病了几日，也不说上朝，更不说处置得事情。
若不是太医院得太医也说皇上郁结于心下不了床，他们都有可能以为皇上是有心包庇永亲王与贤妃两人。
下不了床的皇上正忙着哄媳妇，不仅谁都不见，而且还将贤妃和永亲王的事情都尽数抛到了脑后。
他不气吗？当然气！
可他在贤妃怀上孩子之后没多久便知道了他们两人的事情，可谓是愧疚了半辈子，能处置他们？
“行了，就站在那儿。对，就这个姿势。”苏菀怡眼底略带激动开口，快速抬步朝着凤昊天走来。
凤昊天倒是一时间没想明白她突然间的反应是怎么回事，只听话的站在原地，等苏菀怡过来。
他这话那叫一个体贴，听的苏菀怡顿时火冒三丈。
她蹭的一下站起身，怒道：“你几个意思？这还没人老珠黄的便嫌弃本宫啰嗦了是吧？”
“朕当然不是这个意思，这是心疼皇后，舍不得你受累而已。”凤昊天说的义正言辞，然后便端着水要给苏菀怡送来。
虽说已经几年都没动手了，可这些年她的身手一直都没给落下，想来也差不到什么地方去。
凤昊天乖乖的站好，双手还端着水杯，活脱脱像是苏菀怡刚刚进宫那天教习嬷嬷在刁难她时候的动作。
她对那天可谓是印象深刻，再加上开始懊悔当初入宫的事情，自然不难联想到一起。
名头上说什么一国之后，什么尊贵无比，说到底还不是要帮人操心小老婆？
寻常人家的大夫人要是不开心，丈夫顶多纳个妾就上天了。可她倒好，摊上一个不纳妾会被文武百官以死相逼的人！
“早知如此，我当初就应该找个剑客嫁了，虽说没有如今的锦衣玉食，可也绝对不至于可现在这般这么操心！”
“站住！”苏菀怡气的瞪了他一眼，果断开口。
她自己啥脾气自己清楚，要是他继续上来，她很有可能一个回旋踢送他出门。
苏菀怡停了装腔作势看着他的动作，横眉道：“你干什么？”
手刚刚摸到茶壶的凤昊天动作一顿，忙解释道：“为你准备些热水，免得等下你说到一半口干舌燥说不下去。”
每每提起，苏菀怡除了气就是气。
当年但凡她能不那么认死理，认定一个人便是一生，又怎么可能来当这什么劳什子皇后？
凤昊天听着话不对忙要解释，就只听苏菀怡冷哼一声继续道：“操心完老的还得操心小的，我这是上辈子作了什么孽啊，居然摊上这么个劳苦命。”
她说着，拿着手帕去擦根本不存在的眼泪。
凤昊天看她这架势，登时明白了什么，松开了拉着她胳膊的手，起身便走。
苏菀怡捏着帕子委屈，越想当初的事情越觉得是她一时冲动。
当初但凡再冷静一些，哪怕是在家做个老姑娘，也总好过如今这样！
“未必。”苏菀怡脸色微沉，出口的话似有些咬牙切齿。
凤昊天听的一愣，随即露出一抹苦笑，明白自己媳妇这话说的在理。
没等他多感慨，就只听苏菀怡气冲冲道：“湛儿什么都好，偏偏就是一根筋这一点随了我。但凡我当初能多变通一些，也不至于最后栽在了你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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