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何不敢？”李氏毫不畏惧的对上叶德海的双眼，一字一句道：“水性杨花的人是她，我有什么不敢说的？若不是她和旁人出去，又怎么可能会出了意外早死？”
“意外？”叶拂衣果断抓住了重点，懒得理会李氏那些乱七八糟的话。
她娘亲的死，果然是意外！
要是之前李氏绝对不可能顺着这话说。可现在她已经死都不怕了，还怕什么？
“当初若不是她和三王爷一道出去狩猎，从马上摔下来，重伤不治，又怎么会死？”李氏提及严如玉就恨得咬牙，怒道：
“她是活该！一个有丈夫的人还去和别人男人眉来眼去牵扯不清，她就该死！”
叶拂衣扬了扬手，对上李氏的双眼，又放了下来。
不过是一个爱而不得自欺欺人的人，她又何必揪着她不放？
李氏冷冷的笑，对上叶德海仿佛能杀人的眼神，咬牙道：“你是当真能忍。你看她如今这模样，怎么可能是你能生出来的女儿！”
叶拂衣眼看叶德海的脸色变得更难看，硬生生从李氏这话里听出来了鄙夷。
他们二人不是真爱吗？怎么如今互相伤害起来，也是半点儿不弱？
李氏像是猜到了叶拂衣的想法，冷冷一笑道：“当年若不是一次意外，我又怎么可能愿意跟着这么一个废物？连自己的未婚妻与别人勾勾搭搭都管不了，他算什么男人？”
叶拂衣听的嘴角微抽。虽说她不赞同这种大男子主义的传统看法，但听她这么说，叶德海确实是废物了一点。
不过这不重要，她还有些事情没知道。
“既然娘亲是重伤不治而死，那为什么会是空棺？”叶拂衣直接问出口，也懒得再遮掩。
她知道李氏恨，所以她不会直接问娘亲埋骨之地。而是，需要她自己说出来。
李氏一听关于严如玉的时候神色就又激动了起来，恨得咬牙开口：“我怎么知道？兴许是那个贱人作恶太多被人偷了尸骨也不一定！”
叶拂衣冷冷道：“好好说话，不然就别怪我再对你动手！”
李氏再疯癫，可也是知道疼的。听到这话，她下意识的往后挪动了一点。
回想着当年细节，她眼底一亮，笃定道：“一定是有人偷走了她的尸体！那一晚上将军府不太平，第二日下葬她的尸体便没了！”
李氏满脸笃定，仿佛十三年前的事情就发生在眼前，历历在目。
叶德海猛咳一声，又吐出一口血，有气无力的威胁道：“你若是再说，我一定会杀了你！”
都到了这个时候，他的威胁对于李氏而言，根本起不到半点影响。
反而，刺激的她狂笑不止。
“叶德海啊叶德海，你将她视若珍宝。可她呢？就连死之前都不想看到你一样！”李氏笑容猖狂，更是恨不得直接将叶德海气死才肯甘心。
叶拂衣听的满脸复杂，顿时有些看不懂这三角恋。还有可能是多角恋……
叶德海果然不负众望，两眼一翻昏死了过去。
对这个反应，叶拂衣其实是意外地。毕竟，她一直都觉得是叶德海亏欠了她娘亲的，所以才会后悔这么多年。
如今看起来，他对她倒是真爱。而且是能不在意自己他头顶绿帽的感情。这一点，可真是忍常人所不能忍。
即便军医不学什么审讯人的手段，但必要的时候，还是要知道一点。
李氏原本癫狂的脸瞬间变得狰狞起来。她恶狠狠地瞪着叶拂衣，咬牙道：“你这个贱人，你敢！”
叶拂衣浅笑，不由反问道：“你觉得，我为什么不敢？”
叶德海是真的着急了。尤其是看着叶拂衣的表情，他更是后背发凉。
他怎么可能生出这样的女儿？果然，她果然不是他的孩子。
即便有这个猜测，可对于已经去死的严如玉，他也容不得别人抹黑半分。
李氏当然也知道这一点，不由讥笑道：“要是那个贱人还活着，你早就已经杀了我了，怎么可能还会等到现在？”
叶拂衣冷笑，没想到李氏对自己还挺有认知。
只是对于她刚刚的两个称呼，叶拂衣左右开弓就是两巴掌，冷冷道：“我说过让你嘴巴干净一点。”
李氏顿时没了刚刚嚣张气焰，紧张的看着叶拂衣，生怕她真的要去叶涟漪和叶子青两个人动手。
“李新月！你住口！我们的女儿我自然会护着，你敢！”
听她终于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叶拂衣不由浅笑，反问道：“我为什么要信你抹黑的那些话？老老实实的说，说不定还能保住你和你的两个女儿。”
对于旁人的弱点，叶拂衣自然知道要紧紧抓在手上。
如今她眼看要熬到头了，没想到这个贱人的女儿居然又折腾回来欺负到她的头上，这如何能忍？
“够了！你住口！”叶德海几乎是嘶吼着说出话，恨不得现在就堵住李氏的嘴。
李氏恶狠狠的瞪着她，恨不得从叶拂衣的身上剜下来一块儿肉。
叶拂衣自然知道这一点，上前两步蹲下身子，对上李氏含恨的双眼：“你还知道什么，统统说出来。兴许，我还能放你一马。”
李氏人傻了，等稍微缓和一点，怒道：“你难道不觉得有这样一个娘亲是你的耻辱吗？你怎么还有脸活在这个世界上？”
接二连三被打，李氏此刻和疯了没区别。她挣扎着就要朝着叶拂衣扑来，却只觉得脚一软重重摔了回去。
叶拂衣略带鄙夷的看着她，嫌弃道：“你不是知道我会医术吗？不会真以为我教训人都是自己动手的吧？”
“李新月，我一定要杀了你！”叶德海放出狠话，看着李氏的眼中也确实动了杀念。
李氏笑意一顿，讥讽道：“你杀了我啊！你不是早就想要杀了我吗！那个贱人到底有什么好的？让你们一个两个的趋之若鹜，恨不得去给她陪葬！”
李氏如何能不恨？这么多年一直争不过一个死人，简直是她的耻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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