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你这两日可曾入宫，姑奶奶她身体可好？”面对凤清湛，柳雨婷多少还是有些怯的。
她找不到有什么好问他的话，索性从太后那边下手。
她知道他素来孝顺，只要是说姑奶奶或者是皇后婶婶的事情，他多少总会接两句的。
凤清湛掀眸看了她一眼，平静道：“还好。”
他太过惜字如金，话太简单，硬是让柳雨婷不知道如何去接。
可她难得在宫外单独见到表哥一次，若是就这么放弃了，岂不是可惜？
想着隔壁的叶拂衣，柳雨婷就是再不情愿，也只能浅笑道：“表哥，朝阳郡主也在隔壁，你们应该也几日未见了吧？”
凤清湛不为所动，就像是没听见她这话一样。
柳雨婷委屈的咬了咬下唇，迟疑道：“表哥，要不就一道过去坐吧，咱们也好多年不曾一起吃饭了。”
“好。”凤清湛淡淡答应，豁然起身朝外走。
他的动作之快，屋内的柳雨婷和屋外的无情都是一愣，根本没有反应过来。
在叶拂衣对面径直坐下，凤清湛也没和她打招呼，宛若熟悉多年的老友。
柳雨婷只顾着激动了，半点不曾注意到这其中不对。
叶拂衣凉凉抬眸，扫了一眼凤清湛，敷衍道：“熠王殿下安。”
柳雨婷面上笑容一僵，快速看向柳雨婷，眼中写满了不悦。
可她顾忌叶拂衣之前的话，也不敢现在开口质疑，只将期望放在了凤清湛的身上。
但凤清湛听着叶拂衣那敷衍的请安，也只是嗯了一声表示回应，半点不满的样子都没表露出来。
柳雨婷怀着恨意在一旁坐下，看着叶拂衣的眼中不免带了怨毒。
果然，她和表哥两人之间不似她说的那般干净如纸！
他们二人看不惯本来就是常事，所以根本没人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妥。就连一旁的无情，也早已经习惯了二人之间的相处方式。
饭菜上来之后，叶拂衣和凤清湛互不搭理，却默契的同时拿了筷子各吃各的。
柳雨婷一人在中间，顿时觉得自己有些尴尬。可具体是什么，她此刻却也说不明白。
看着凤清湛认真吃饭的侧脸，柳雨婷不自觉的勾了唇，夹了菜放在凤清湛碗中，柔声道：“表哥，你大病初愈，得多吃一些补补才是。”
凤清湛冷着脸放下筷子，目光落在碗中的菜上面，浑身上下透着满满的嫌弃。
无情二话不说喊来小二重新准备碗筷，半点不顾柳雨婷那好比吃了苍蝇一样难看的脸色。
叶拂衣边吃边看热闹，筷子就没停下过。
瞥了一眼旁边委屈的快哭出来的柳雨婷，叶拂衣清了清嗓子，好心提醒道：“你或许不知道，你这个表哥平日不和别人一同用膳，自然不会吃你夹的菜。”
柳雨婷眨了眨眼，委屈的看向叶拂衣，小声道：“真的吗？”
看她这么可怜，叶拂衣也点了点头表示确定，然后又给自己夹了不少菜。
上次她来的时候便觉得迎香楼的饭菜好吃，如今心情好，吃着味道反而更好了。
本以为柳雨婷会哇的一下哭出来的，叶拂衣端着碗往旁边挪了挪，怕等下会被她的眼泪波及。
可她吃着吃着，却只听旁边传来了女子轻柔的笑声。
这一下可把叶拂衣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吃出了什么幻觉。等她抬头看去，这才明白柳雨婷可能是误会了啥。
“表哥，是我莽撞了，下次不会再贸然给你夹菜了。”柳雨婷柔声开口，满脸娇羞。
凤清湛脸色一沉，理都不理柳雨婷，直接进了他们隔壁的厢房。
柳雨婷听了叶拂衣的话，暗道她一句识趣，提着裙摆快速跟着凤清湛进了厢房。
“今日我不是来与你争执的，你若是非要如此，那我就先告辞了。”
柳雨婷豁然起身，就要离开。却不想叶拂衣竟开口说了阻拦的话。
“菜都快上了，柳小姐不如吃了再走。”
凤清湛淡淡开口道：“凑巧。”
跟在他身后的无情嘴角一抽，对凤清湛的这句凑巧，觉得非常好。
房间内叶拂衣听着这话，也很给面子的笑出声，略带不屑道：“王爷担心自己的表妹便直说好了，我又不会吃了她，你大可不必这么紧张。”
从小娇生惯养的他大小姐，只求凡事随心。对于不能解决的事情，大不了还有她的爷爷和父兄。
可长久以来，她都忘了怕这个字怎么写。
一错再错下去，就是太后有心将来也未必保得住她。
现在这个时候柳雨婷哪还有什么心思吃饭，她带着不甘的看了一眼叶拂衣便要走。却不想转身开门，却正好看到上楼的凤清湛主仆。
柳雨婷眼底一喜，全然忘了刚刚的不愉快，快步上前，欣喜开口道：“表哥，你怎么来了！”
这些事情柳永柳相定然是知道的，就是不知道是老糊涂了，还是对这个孙女儿太过于疼爱，所以才将她娇惯成了这个样子。
柳雨婷抓着手帕的手指不断收紧，没想到叶拂衣会知道这些。可想到太后皇后之前对她的宠爱，她也多了几分底气。
“这世界上从来没有不透风的墙，你既然做了，便得承担好后果。皇上皇后娘娘明察秋毫，你真以为你能瞒得过他们？”
冷冷开口，叶拂衣看着柳雨婷的眼中除了不屑之外，更多了怜悯。
“你少胡说八道！这可是杀头的罪名，你以为你红口白牙一说我便会认下不成！”
“你认不认，有区别吗？”叶拂衣斜了她一眼，冷冷一笑。
天真，皇家愿意护着她可以，一旦不愿意，分分钟便能将她推出去。
就这样的心思城府，还想成为凤清湛身边的人，将来成为皇后？怕是痴人说梦！
柳雨婷被叶拂衣的眼神惊到，身子一软，却强迫自己坐直了身子，对上叶拂衣的双眼怒道：
柳雨婷看着叶拂衣满脸笃定，神色更带着不屑，心中更是多了不安。
叶拂衣不过是一个南齐的外来人，为何在面对皇上皇后的态度有如此底气？
难道，她真的知道了什么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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