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
伊纳瑞斯的回答依然坚决。
至于他是不能自我了断还是不能给出答案，那就没有必要追问了。
反正结果上也不会有多少区别。
直接给出三个字，那已经算是给面子了。
“我想要知道我的一切是不是有价值而已。
而你居然不能开口？
我记忆之中的伊纳瑞斯可不是这种什么事情都不会说的家伙。
除非你有不能说的理由。
要是这样的话，你就没有价值了。”
乌莲娜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她还是想要那个答案。
布尔凯索动手逼问，只是看上去有点古怪。
但是要让乌莲娜对伊纳瑞斯动手逼问的话，那还是有些强人所难了。
在面对恶魔的时候乌莲娜的拳头可不会留手，但是在面对非恶魔的时候，乌莲娜表现的十分仁慈，甚至可以说是软弱。
乌莲娜只是战斗方式对于恶魔来说有些“残忍”但是一般人都是用“华丽”来形容乌莲娜的。
私下里的乌莲娜性格平和，为人温柔又不失刚强……
甚至还有不少崇拜者愿意追随……
这位的名声在庇护之地甚至比尹娜的都要好不少。
“把他绑到晶天廊里边去。
到时候让那些大天使烦恼如何面对他这个麻烦吧。
我们差不多该去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了。”
维拉咋咋呼呼的喊着。
她算是看够了伊纳瑞斯的倔强。
对于命运，维拉是没有多少敬畏的。
虽然对于努力让所有人的命运都充满可能的伊纳瑞斯有所尊敬，
但是在这个时候，她并不打算放过伊纳瑞斯。
想要知道命运的边界，是所有感觉到命运存在的人的共同愿望。
如果伊纳瑞斯不是成为了那个命运的代言人，维拉大概会请伊纳瑞斯吃一顿好的……
她已经觉得呆在高阶天堂上是浪费自己的时间了。
“你要去李奥瑞克那边先看看？
还是打算先去哈洛加斯圣山上看看布尔凯索给你安排的地方？
要我说的话，复仇者营地这种地方还是放在人堆里边比较好。”
纳兹波说完话直接就头也不回的穿过了他打开的传送门。
对于大天使之类的事情, 这家伙倒是不怎么上心。
当年到处捡灵魂的纳兹波又不是没有和天使的灵魂签订契约……
老实说的话, 大天使们讨厌纳兹波都要比讨厌布尔凯索更加正当……
“尹娜，你的话已经说完了吧？
那你就去燃烧地狱的边界上呆着吧。
我会重新建立天空寺院的，
只是我可不保证提新建的天空寺院还会是你希望的那个样子。
武僧当年是为了纪念成为了天空女神的你建立了寺院。
但是每一个武僧的灵魂都是自由的，我们不会只对你的话言听计从了。”
乌莲娜一点都不客气的指着尹娜的鼻子喊着。
显然乌莲娜在活着的时候就不怎么喜欢和万神沟通。
“我认为当时出现在绝望平原的那个武僧可能比你更适合长官天空寺院。
但是现在的他还是差了点实力。
什么时候他能够摆脱自己身体之中的伊塔之辉,
那么他就能够更进一步了。”
尹娜愣愣的看着面前的乌莲娜, 说着不怎么好听的话。
克雷格的确是不错，只是作为武僧, 和成为一个使用武僧力量的人并不是一回事。
武僧需要沟通万神并不是为了构筑自己的信仰,
而是以这种方式考较自己的信念跟灵魂。
能够达到这一步的武僧，之后的道路会走的更加轻松一点。
然后在万神的指导之下, 一点点的走出自己的道路。
到时候是和尹娜一样成为万神之中的一员还是像乌莲娜一样, 执着于自己的信仰都能够成就伟大和传奇。
只是到现在为止，尹娜都没有感觉到克雷格沟通万神的迹象。
克雷格已经不弱了，但和传统的武僧直接依然存在着差距。
这不是善良或者仁慈之类的特质上的差别。
而是灵魂上对自身的认知还没有达标。
“啧啧，废话真多！”
布尔凯索很不礼貌的打断了尹娜与乌莲娜的对话。
布尔凯索对武僧内部的事情不感兴趣, 只是讨厌在这个场合说起这件事两个人而已。
“如果可以的话, 我倒是希望你能够插手。”
尹娜看了一眼布尔凯索, 眼神有些深邃, 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东西。
“这个世界上到处都是让人不爽的事情,
我当然希望自己能够改变这一切, 但是总不能到处干涉别人的人生。
你何曾见过野蛮人抢夺人口来扩充自己的部落？
即便是有外人加入, 那也是他们希望如此。
我可不想多管武僧的破事, 甚至要不是野蛮人之中没有比我更合适的人选。
我甚至都不想成为不朽之王！
你以为每个人都希望承担这么多的责任？”
布尔凯索瞪大了眼睛。
其中隐约能够看出一点点的怒火。
主动承担责任和被动承担责任是不一样的。
前者的新年要更加的强烈, 而后者一边被称之为有担当……
虽然没有孰优孰劣的那种比较，但大部分都会更欣赏前者。
“你没有选择, 而在我看来，我也没有选择。”
尹娜撂下了这么一句话, 就直接打开了一个前往燃烧地狱外围的传送门。
布尔凯索从传送门的另外一边还感受到了一阵阵剧毒的气息……
看来乔瑞兹是彻底的成为了地狱魔王。
这比布尔凯索一开始所估计的时间要短了一点。
“为勇士乔瑞兹送上送葬的酒水，勇士已死。
现在活着的只是剧毒之王。”
布尔凯索说话的时候敲了敲自己的胸膛。
哈洛加斯圣山上在这个时候也响起了布尔凯索的声音。
这是宣告, 也是悼词。
更是野蛮人和剧毒之王宣誓对立的意愿。
从这一刻开始，不会有人在面对乔瑞兹的时候谈论过往了。
因为从他成为地狱魔王之一以后, 那他所说的一切话都是为了将别人拖入燃烧地狱这个深渊之中！
如此而已！
……
燃烧地狱的门口, 乔瑞兹一个恶魔静静的站在边缘上。
布尔凯索能够从尹娜打开的传送门感觉到乔瑞兹的气息，相对的乔瑞兹也能感觉到布尔凯索的气息。
甚至能够听到布尔凯索的声音。
只是他并没有表现的歇斯底里。
或许是因为过去和现在之间依然存在一些割裂，乔瑞兹依然没有完全适应自己作为地狱魔王而存在这件事。
于是他就看着传送门之中走出来了尹娜，看着尹娜顺手关上了传送门。
“你就是乔瑞兹, 剧毒之王？
我是尹娜，正面战斗不会输给三魔神多少。
在巴尔不愿意出远门的现在, 我建议你最好不要出门。
不然你就得去燃烧地狱之中等待复活了。”
尹娜就连在面对地狱魔王的时候都是面无表情的。
甚至从她的声音之中东听不出多少恨意和愤怒……
这种态度让乔瑞兹有些摸不着头脑。
曾经的乔瑞兹是个野蛮人, 习惯了面对恶魔的时候一边战斗一边骂脏话……
自然习惯性的以为所有的奈非天在面对恶魔的时候都会高低整上两句……
忽然见到一个毫无情绪波动像是发通告一样的家伙，让他有些不适应。
“天空之尹娜？
你的意思是你打不过巴尔？”
乔瑞兹随口问了一句。
尹娜则是抬眼看了一眼。
“我只是告诉你，在没有巴尔陪同的情况下你无法离开然燃烧地狱。
至于我能不能打赢巴尔，那和你有什么关系？”
尹娜直接盘腿坐在了燃烧地狱的外边。
那根天蓝色的降魔杖就横放在她的膝盖上。
那样子似乎是打算念经？
其实尹娜要是和巴尔战斗的话，是一个谁也无法胜利的结果。
天空无限，而巴尔只能破坏掉其中的一部分。
虽然巴尔能够做到破坏天空这个概念，但是尹娜又不是傻子会看着巴尔放手施为。
于是他们之间的战斗就会成为消耗战。
至于剧毒之王和尹娜战斗, 结果八成是被暴揍……
虽然乔瑞兹曾经也是十分优秀的战士, 手上的战斗经验和技术都十分的出彩。
但尹娜也不是浪得虚名的。
她只是习惯于使用幻身决，又不是不会拳法。
要是尹娜愿意的话, 在地狱魔王的脸上烙一圈拳头印子也是可以的。
只是尹娜不大喜欢这种简单直接又费劲的战斗方式。
她的幻身决已经足够简单直接了。
不需要多花费什么功夫。
虽然在高烈度的战斗之中，尹娜也会手脚并用。
但乔瑞兹应该还逼迫不了尹娜进入那种全力战斗的地步。
“那其他的恶魔呢？”
乔瑞兹带着笑容问了一句。
然后就看到尹娜的身后冒出了一大群五颜六色的幻身。
那些幻身一个个的还在原地打拳……
尹娜的意思已经很清楚了。
有本事就闯出去看看。
她并不打算去追猎恶魔，但也不会放恶魔轻易的跑出去。
或许乔瑞兹可以考虑一下腐化尹娜？
“你有兴趣当一个恶魔吗？
恶魔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只要你愿意，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任何事情。”
乔瑞兹随口说了一句，反正也听不出多少真心。
和尹娜面对面的其实并不是一件很有压力的事情。
“我想做什么本身就能去做。
难道你还能阻止我？
要是我打算弄死所有的恶魔，虽然恶魔也能这么做。
但是我本身就要这样做，你没有任何说服我的筹码。
所以还是闭嘴吧。
除非你想要让我将武僧的真言释放到燃烧地狱之中。
我倒是想要试试，能不能渡化了燃烧地狱的恶魔。”
尹娜说完身边就开始一层层的浮现出真言的痕迹。
甚至那些真言扩散的时候，还在地面上形成了一个金轮阵的样子。
尹娜这是显而易见的要和燃烧地狱进行一场持久战了。
乔瑞兹看了一眼，然后身上就开始浮现出一层层的毒雾朝着尹娜的方向扩散过去。
持久战的话，对于剧毒之王来说也不是什么坏事。
毒素混合会生出各种各样的变化，至于是毒性增强还是削弱都无所谓。
反正只是尝试一下，万一能够有什么惊喜呢？
至于让手下的恶魔去冲击尹娜的幻身决，乔瑞兹也没有什么压力。
反正恶魔这种东西基本上就是消耗品。
只要有恶魔能够出去那就值得了。
一般的人类是无法面对恶魔的。
而收割灵魂这种事情，恶魔做起来也不会比马萨伊尔的夺魂者军团差什么。
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至少得乔瑞兹的毒素有了新的收获之后，他才会让恶魔大军出动的。
毒素的杀伤力可不会在意是不是自己人。
至于那些幻身, 虽然不是生命, 但其中也有尹娜的意志。
而剧毒之王的毒素可不是只能毒杀生命的东西。
这本身就是权柄的象征。
虽然只是新晋的地狱魔王, 但是乔瑞兹的地位可比之前的拉卡诺斯与维帝恩强大多了。
这大概是有编制和没编制的区别。
而且乔瑞兹本身的战斗技巧可很强大。
在这个时候巴尔似乎还在宅家，没有在意这些事情。
如果是他来了, 只要拖延住尹娜的话，乔瑞兹就能带着大量的恶魔冲出去了。
只是巴尔大概是不会这样做的。
毕竟这家伙蹲在自己老家一直都想着怎么搞定自己的杂念，想回重回破坏本源的心愿依然存在。
至于他会不会被尹娜给渡化了，那谁也说不准。
就像是李敏说的一样，尹娜的表现和被人腐化了没有多少区别。
如果只是简单的维系自己和恶魔对立的立场，那就是腐化成了天使……
鬼知道在这个情况下到底会发生些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
总结可能得延迟到明天了。
临时有点事得去一趟医院……
但加上了这个身份，一切就变得古怪了起来。
布尔凯索都怀疑自己要是继续动手，会不会把拉斯玛和初代布尔凯索给逼迫出来……
但他又不能直接给伊纳瑞斯给打死了事……
而且布尔凯索的纠结可不是只有这么一点……
在他们对伊纳瑞斯进行逼问的时候，拉斯玛他们可不是一无所知。
只是伊纳瑞斯对于亲情的理解好像也和正常人不大一样。
但是当着别人的面痛揍别人的老爹这种事情，做起来那是真的古怪……
即便这些“儿子”和这个“父亲”之间的关系复杂，甚至布尔凯索所做的事情放在其他情况下也没有问题。
一个个的没有辛灾乐货都算是不错了。
别以为传奇奈非天就是完人，他们一个个的都有缺陷。
只要是人那就一定有缺陷。
但他们就看着布尔凯索直接用了拳头，甚至没有跳出来反对一下。
这种做法按理说是会扔伊纳瑞斯有些寒心的。
看着脸上挂着黑眼圈的伊纳瑞斯，布尔凯索也感觉有些无力。
他能够直接弄死伊纳瑞斯，但是逼迫对方说话还是有点困难的。
或许他不是想要说废话，而是因为命运的缘故，他没有办法说其他的重要的事情。
但是在场的人可完全不像是会体谅他的那种样子。
虽然你还会有复活的一天，但是在你死了的那段日子，你可以完全不在乎命运的意思。
不过现在，你还是先想一下怎么给乌莲娜一个答案吧。”
布尔凯索没好气的说道。
只是英雄们的贡献要远远高于这些不严重的缺陷而已。
“你实在是不想成为命运的工具，那你为什么不直接自我了断？
“布尔凯索，我以为你并不会多么在意我口中说出的话。
只是这一次你让我有些意外了。”
伊纳瑞斯憋了半晌之后终于开口，结果就说了些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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