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瑟瑞尔头也没抬地说着。
他已经给强尼布雷兹安排好了接下来的工作。
衣卒尔现在不太适合出现在水晶拱门之前，毕竟随时都可能暴露出属于恶魔的那一部分力量。
这样的形象可和天使不是一回事。
强尼可以很好的补上这个缺口，那张脸会让高阶天堂再度出现在世人眼中的时候拥有更强大的吸引力。
毕竟强尼布雷兹是个名人，他成为了天使会是很好的宣传。
“好。”
强尼布雷兹点了点头，没有反驳。
转过身就朝着水晶拱门的方向走了。
路上随处可见的泉水边上，只有一堆堆的灰烬散落在地上。
那里原本是瓦罐。
在马萨伊尔攻上来的那一次战斗中破碎了。
即便高阶天堂恢复了原本的样子，那些被敲碎的瓦罐也不会恢复了。
只有满地的和灰尘混在一起的骨灰还能当做纪念。
强尼的身影远去之后，伊瑟瑞尔看了一眼身后的阴影：“好了出来吧，你有什么想要告诉我的？”
伊瑟瑞尔说话的时候隐约能够听到一些笑声。
厄兹尔被送走的事情他已经知道了，而且知道的不是很迟。
只不过这些还没有掏出他的控制之中。
厄兹尔不会轻易的死掉，但并不是不会死的。
等他死了一样会回到高阶天堂上。
到时候，伊瑟瑞尔愿意亲自操持这些。
但衣卒尔需要一个教训，最少也该表现出他的态度。
“我，放走了厄兹尔。”
衣卒尔的声音不小，很平和的陈述。
但是这不会让伊瑟瑞尔满意的。
伊瑟瑞尔留在衣卒尔身上的力量被抽离了，三种完全不同的力量在失去了平衡之后开始了对衣卒尔身体的冲击。
三种力量差距不大，衣卒尔有可能仅仅凭借自己的控制来获得平衡。
但前提是伊瑟瑞尔容许这种平衡存在。
这里是高阶天堂，那个世界中的一部分。
所以伊瑟瑞尔的平衡要凌驾于这个世界的规则。
这里的规则，由大天使和魔王们所掌控。
他不认可1：1：1的构成是平衡的，所以衣卒尔就要承受这种不平衡的伤害。
在这里，伊瑟瑞尔掌握了生死的中间等等一切需要界限的力量。
但也仅限于高阶天堂之上。
其他的力量在他面对着卡奈的时候就已经被打碎了。
“感谢泰瑞尔。”
伊瑟瑞尔这样说着，看着衣卒尔的身体正在一点点的蜷缩了起来。
要不是泰瑞尔的力量被他得到了，伊瑟瑞尔更本无法复现曾经他的强大。
只是平衡无法战胜恶魔。
他是对人类的大杀器。
迪亚波罗就是恐惧，所以伊瑟瑞尔无法控制恐惧的界限。
巴尔就是破坏，他也掌握不了破坏的尺度。
但奈非天是人类，是两面的。
所以他能够卡在正中间，随意的拨弄标尺。
但伊瑟瑞尔需要更进一步！
他希望面对的是一个得到了知识的马萨伊尔，而不是只带着死亡和各种纯粹力量缩影的马萨伊尔。
知识和智慧会形成选择。
而选择就意味着平衡能够插手其中了。
伊瑟瑞尔的手轻轻的挥动了一下，平衡被他重新赋予了衣卒尔。
“现在去找野蛮人吧，我想布尔凯索不会介意为高尚的你做出牺牲。
牺牲是强者的特权？真是好笑的理念。”
伊瑟瑞尔带着讥讽的话深深的刺痛了衣卒尔的心。
高尚的衣卒尔，现在像是一个卑劣的诈骗者一样。
身体不是崇高的天使，也不是纯粹的被腐化的恶魔。
正义的追随者违背着自己的意志，成为了恶行的顺从者。
杀死了人类，只为了延续自己的存在。
衣卒尔的拳头攥紧了。
他感觉到了自己的碧蓝怒火正在一点点的溃散着。
因为崇高信念而形成的传奇也因为他的意志动摇而开始了坍塌。
“衣卒尔，去吧。你知道你代表着什么。”
伊瑟瑞尔再度说话了，兜帽下的阴影让衣卒尔的内心中生出了恐惧。
他代表着高阶天堂，作为先锋！
立场让他的煎熬像是无聊的思考一样滑稽。
衣卒尔转过了身，每走一步身上的血肉都会跌落在地上。
伊瑟瑞尔就好像没有看见一样。
或者说衣卒尔保持着这样的形态才是对他最有利的。
他没有看到衣卒尔每一次跌落血肉，身体中的光辉就浓郁一分。
或许是伊瑟瑞尔认为一切都逃不过平衡，所以对此毫不在意。
……
哈洛加斯圣山上的第二架飞机着陆了。
因特古拉带着占据了梅林身体的吉尔还有塞拉斯一同走了下来。
飞行员静静的呆在驾驶舱之中，一点动作都没有。
塔力克斜着眼睛看着飞机上下来的人，有些郁闷。
马道克现在正给卢克上着不知道是什么的课程，科力克刚刚才离开了圣山的大门。
守门人都不在门前，这种事情就像是一个笑话一样。
而刚刚他才送走了丽姿而地狱男爵。
那两个家伙说是要去世界各地旅游一下，找找有没有什么其他的有趣的东西。
战斗这种事对于他们来说也不是什么期盼的生活。
两个家伙现在都是人类了，终于能够体验出现在人类的视线中的感觉。
能够漫步在大街小巷上的体验他们已经期待了许久。
圣山的大门是不会移动的。
毕竟守门人是为了守护圣山的入口而存在的，不是像个保安一样看着不要把圣山的大门弄丢了的。
迄今为止还没有人能够在圣山上完成“夺门而出”的成就。
因为折扇门太巨大了。
“我说，你们来是干什么的？”
塔力克有气无力的说着。
此时他才细细的打量了一下那几个人。
然后立刻严肃了起来。
吉尔不是陌生人，但此时的吉尔身上却流露着不属于那个孩子的气息。
还有那个孩子的手上可没有带着团结戒指！
团结戒指现在并不在布尔凯索的手上，而是正由不需要战斗的塔力克带着。
没有那枚戒指，吉尔的身份就变成了疑点！
这样的表现让塔力克立刻做好了战斗准备。
“吉尔？”
塔力克在暴怒的边缘喊着吉尔的名字，但是却没有得到回应。
但是那具身体就是吉尔的，这一点塔力克能够感觉到。
“希望我不用再弗兰克的面前因为毁坏了吉尔的身体而道歉，至少布尔凯索没有向莉亚道歉过！”
塔力克将耻辱之证摆在了身前，身体微微蹲下，做好了随时跳斩的准备。
他误会了。
毕竟认识的人被占据了肉身这种事情也不陌生，上一个这样做的家伙叫做迪亚波罗。
“别误会了！我可没有伤害到这个孩子，所以千万别对我动手。
我现在没有多少力量，可没法子从你们的攻击中保护好这个孩子的身体。”
梅林将双手举过了头顶，急切地说着。
他原本以为塔力克怎么的也得说上两句话询问情况的。
没想到转眼的功夫塔力克就连战斗的准备都做好了。
“他自称是梅林，说是要见布尔凯索。”
因特古拉皱着眉头做着解释，顺手掏出了一根香烟。
当她将香烟伸到了身边的时候，却恍然间意识到那个会为她点燃香烟的管家已经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
但好在还有一个吸血鬼陪伴在她的身边。
塞拉斯取出了打火机，将香烟点燃了。
因特古拉将香烟放在了嘴里，感觉有些别扭。
至少现在的力量能够被他完全的控制，而不是像是一个牢笼一样想尽一切办法去关押恶灵骑士的本能。
“你当然有，但我觉得守卫或许是一个不错的职责。”
他需要的是一个新的守门人，毕竟现在衣卒尔的外形已经不适合出现在人们的视线中了。
吸收了两个“人”的血肉，衣卒尔身上的气质不再高尚的让人信服了。
高阶天堂大多数的设施都能够正常的运行，但现在这里实在是欠缺人力。
脸上带着笑意。
他没有带上兜帽，对于自己强尼布雷兹的身份他并不打算舍弃。
倒是成为一个天使的感觉要比当恶灵骑士的时候要舒服多了。
至于那个被称为复仇之灵的天使，已经成为了衣卒尔的一部分。
现在的强尼布雷泽依然有着自己的想法，只是此时他成为了一个天使。
这有些讽刺。
“我好像完全没有选择的余地。”
强尼布雷兹伸展了一下身后的光翼，转过了头看着新生的身体，感觉着自己身体重格外充沛的力量和平静的心灵。
伊瑟瑞尔这样说着。
顺带的低下了头看着手中的羊皮卷。
伊瑟瑞尔终于抬起了头看着眼前的强尼布雷兹，身体一动不动的。
强尼布雷兹作为天锤尊者也好、恶灵骑士也罢，那都是过去的事情，对此时的伊瑟瑞尔来说没有什么意义。
现在成为了一个天使，第一目标是为了向迪亚波罗宣战。
即便是伊瑟瑞尔也有些搞不明白，这个家伙的人生怎么会曲折成这个样子。
“复仇可不是一个天使的职权，你觉得呢，强尼？”
先是被恶魔玩弄了人生，然后反抗恶魔。
紧接着被恐惧魔神控制，成为了彻头彻尾的疯子。
高阶天堂上边，情况有些紧张。
这地方现在还很冷清，伊瑟瑞尔在羊皮纸上写写画画的动静就是唯一清楚的声音了。
泉水没有在喷泉中喷涌，只是在默默地流动着，也不发出什么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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