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抬头看着他，说道：“云青苔。”
“很好听的名字。”
“谢谢，你呢？”
“李春望。”
“李先生。”
“青苔姑娘，我很好奇，你的店开在这里，生意如何？”
这个问题似乎还真问住了她，云青苔略带苦笑地说道：
“小店今天开业，您是我第一位客人。”
“哦，那看来我很幸运，做为你的第一位客人，不知有没有什么好处？”
云青苔转头看了看角落里的琵琶，说道：
“我给李先生弹一曲如何？”
李春望脸露惊喜，说道：“那再好不过了。”
很快，一杯热茶就递到李春望面前，云青苔柔声说道：“李先生，请用茶。”
李春望伸手接过，手掌不经意间与云青苔的手指接触。
腻、滑！
云青苔故作不知，起身说道：“我去取琵琶过来。”
李春望道：“麻烦你了。”
云青苔微微侧头腼腆一笑，脚步轻移，来到角落将琵琶取来，重新跪到李春望的对面。
琵琶抱怀，美人如画。
她轻轻调试了一下音调，然后手指开始轻轻跳动。
琵琶弦上，美人的手指，是那样的灵活，欢跃，犹如在跳舞。
随着女子的手指舞动，一个个美妙的音符跳出，钻入李春望的耳朵，犹如在清洗它的灵魂，让他心神沉浸。
李春望不知不觉间闭上了眼睛，他不懂音律，但好听的音律，总是能让人产生共鸣。
他的手指放在膝盖上，下意识地轻轻敲打，他的脑海中，这些年的过往，一幕幕浮上心头。
那些不好的回忆，似乎因为音乐的柔和，让他能够平淡的去面对。
这几年因为困在石窟里，而产生的浮躁，也因为这美妙的旋律，而驱散。
几分钟过去，这美妙的旋律停止了，李春望缓缓睁开眼睛，他看着眼前的美人，说道：
“这曲叫什么？”
云青苔道：“春江花月夜。”
“哦！不知青苔姑娘，你见过春天的江水，和满月的夜晚吗？”
“先生说笑了，在这永夜之城，哪来的月亮？更没有春夏秋冬之说。”
“唉！”李春望叹了一口气，说道：
“既然姑娘没有见过春天的江水，和满月的夜晚，那又是如何弹出，这如此神妙的《春江花月夜》的？”
云青苔抬手一指李春望的背后，说道：“那里不就是春江花月夜吗？”
李春望转头看去，那里有一幅画，居然画的就是春江花月夜，后面还有那首著名的诗句。
李春望回过头来，连道两句。：“可惜了！可惜了！”
云青苔不解其意，说道：“李先生，这话是何意？”
李春望道：“如此佳人，只是通过这一幅画，就能弹出如此美妙的乐曲。
如果，你能一睹祖国的大好河山，那又该弹出怎样的惊世名曲？
老天让你生在这地下世界，实在是老天不公。”
这家伙说地郑重其事，是有为云青苔打抱不平的架势。
云青苔似乎听也出了别样的味道，她有些惊奇地问道：
“李先生来自上面？”
这个上面自然指的是地上。
李春望点头，说道：“我很想念那里阳光的味道，我也想念那月亮的温柔。
我现在很后悔，没有看尽祖国的大好河山。
以前习以为常的山川秀丽，日月风华，四季变化，现在想想，最普通的东西，原来才是最珍贵的东西。
有人说，失去了才懂得珍惜，我现在算是体会到了。
等我回去，我一定要游尽祖国的大好河山，走遍整个世界。
人生一世，不能让心带上枷锁，我要放纵自由。
谢谢你，亲爱的姑娘。”
“啊！你......叫我什么？”
“青苔姑娘。”
“哦，看来我听错了......你真的能回到上面的世界吗？”
“这很难吗？”
“地下世界的人，是不能回到地上世界的，你不知道吗？”
“你说的是规矩吗？”
“嗯，这是地下世界的规矩。”
“你知道规矩是用来干嘛的吗？”
“难道不是用来遵守的吗？”
“规矩是由少数人制定，用来约束多数人的，他的目的只是为了少数人服务而已。”
“这......是这样的吗？”
“规矩可以用来打破，你也可以不遵守它啊！”
“这......好像有道理。”
“规矩，你遵守它，它就存在，你不遵守它，它还存在吗？”
“看来，李先生是一个经常打破规矩的人。”
李春望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而是说道：
“我喜欢你这里，清静，优雅，煮一壶茶，听一曲琵琶，美人在侧，这也是人间一享受。”
云青苔呵呵一笑，说道：“李先生真风趣。”
李春望抬眼看着她，说道：“青苔姑娘真美丽。”
云青苔俏脸一红，转移话题说道：“其实这首琵琶曲，如果配合古筝，应该更好听。”
李春望似乎已经很满足，他说道：
“人生不能太完美，太完美了容易懈怠，虽然我是一个懒人，但我觉得，有点欠缺的美，才更能让人记住。”
“李先生似乎对人生有很多感悟，不知李先生是做什么工作？”
“我啊......搞过传销，修过车，客串过医生，兼职过魔术师，然后......我失业了。”
“所以，李先生，现在没有工作。”
“对呀，不然我怎么能有空，来到你这里，听听曲、喝喝茶、聊聊天呢？”
“那李先生说要回到地上，是准备如何回去？”
“我应该先去找几个朋友，他们应该来到了这里，先了解一下这里的情况，回去嘛，慢慢来，不急。”
云青苔看了李春望一眼，犹豫一下，说道：
“李先生，你以后可以常来这里。”
“哦，你这是在拉回头客吗？”
“呵呵，算是吧，下次来我给您打折。”
“那行，你给我讲讲这个世界的情况吧。”
“啊，李先生还不了解这个世界的情况？”
“刚出关，就跟一条龙打了一架，这不刚进城嘛，还有很多东西不了解。”
“哦......”
二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似乎还不错。
她这家店的位置，似乎也真的不好，居然中途没有一个人来打扰。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李春望起身离开。
这一次，不用李春望提醒，云青苔主动拿过他的大衣，给他穿上，然后是帽子、手套。
有种小家碧玉的感觉，似乎在送出门的丈夫。
留下三枚金币，李春望出了茗香阁，神清气爽。
他本来准备到内城去看一看，但隔壁店里的花香，沁人心脾。
于是，他就迈步走了过去。
来到店门口，在那满屋子的花丛中，他看见一个美丽的背影。
窈窕的身姿，玲珑的曲线。
这是一名穿着花旗袍的女孩，在屋里的一张桌子前忙碌。
从那背影看去，女孩完美的解释了，什么叫做柳腰翘臀。
突然，她似感受到了目光，转过头来。
李春望一惊！
这女子......居然和云青苔长得一模一样。
不同的是，她的打扮更加热情，外放一些。
修身的旗袍，精致的妆容，晶莹的唇彩，长长的耳坠，满脸的笑容。
看见李春望，她一喜，说道：“你好，请问是要买花吗？”
李春望鼻子微嗅，说道：“我似乎闻到了酒的味道。”
“先生，您在看什么？”
李春望道：“你的动作很熟练，很柔和，告诉我你的名字。”
李春望喜欢她的笑容，那笑容能给人非常舒心的感觉，他非常喜欢那种舒心的感觉。
脱掉鞋子，他走到屋子中间，盘膝坐到蒲团上。
等了一会儿，女子便端着一套茶具也走了进来。
她的动作很熟练，很轻柔，不急不缓，一切如行云流水般自然。
渐渐的，她感觉到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便抬头向李春望看去。
便迎上了他那双肆无忌惮的眼神，女子略微有些尴尬，但她以笑容化解，说道：
女子瞬间明白，不经意间，微微苦笑一下，心中暗叹：这是一个自大的男人。
她走过去，温柔地脱掉李春望的大衣，将其抱在手中。
李春望脱掉手套，伸手放在女子怀里的衣服之上，。
她将茶具放到矮几上，然后，屈膝跪在了蒲团上。
翘臀压在一双白玉般的小脚上，她挺着腰，抬起双臂开始清洗茶具。
刚才那是一个试探，结果很明显。
此女子，虽然骨子里面带着一丝傲气，但她有着非常温顺的性格。
女子不明白怎么回事，转头看着他。
就见李春望侧过身，肩膀轻轻一抖。
女子微微一笑，温柔，靓丽。
她没有说话，转身来到角落的衣架处，将衣物挂好，这才转身离去，去取茶叶。
看着女子离去的背影，李春望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又摘下帽子，看了看女子，她怀里似乎放不下了，就直接戴在了她的头上。
然后，眨了一下右眼，带着人畜无害的笑容，说道：“辛苦你了。”
女子指着蒲团说道：“先生请稍坐，我这就给您取茶来。”
说完，女子就要转身离开。
“等等。”李春望叫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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