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不错，这可是好东西。老伯，这个多少钱。”
桑榆看着手里七八个红色的小果子，伸手去兜里掏钱。
七八个果子，才铺满一个手心，可见果子并不大。这么小的果子，老人带到春城来，不用说也知道，他是想碰碰运气，想买点钱。
老伯忙摆手：“不要钱，不要钱，家里孙子摘的，吃腻了，让我带来路上甜甜嘴的。”
“那我就不客气了，谢谢你啊，伯伯。”
桑榆想了想，也没特意掏钱给老人家，反而细心地将剩下的果子包好，装进了兜里。
回去带给萧沐辰尝尝，让他尝尝这种野生的大自然才能有的味道。
“不客气，不客气。”
老人笑眯了眼，看着桑榆蹦蹦跳跳离开了他的摊位。
“喂，你怎么把那果子随便给人了？”
老伯旁边的一个摊位坐着一个中年大妈，大妈看着老伯将山里红给了桑榆，忍不住一脸可惜。
这个老头不经常来，偶尔来的时候，就在这个角落蹭个位置。
他今天来了，就给了她两个果子，说是家里孙子摘的。
原本她还挺高兴，这种野生的果子可难得了。没想到，这个老头一转眼将剩下的都给了那个小姑娘。
那可不是两个，八九呢。
和那小姑娘一比，老头给她两个果子实在太少了！
“那是绿洲的孟桑榆，那可是我们全家的救命恩人。”
老伯的脸上满是笑意：“别说几个果子，她就是要我们家的地，我都给她。没有她啊，我们家，还有我们住在绿洲附近的那些人，早就饿死了。”
“那就是绿洲的孟姑娘？难怪长这么好看呢。”
大妈看看手中没舍得吃的果子，觉得自己真幸运，竟然还能得两个绿洲孟姑娘喜欢吃的果子。
两个老人还在聊着绿洲的大大小小奇迹般的事情，就见孟桑榆从街道的另一头冒了出来。
“伯伯，这个给你，我刚刚在那边看见的，很好吃。”
老人忙摆手：“不要，不要。”
他怎么能要孟姑娘的东西，回去还不被老婆子骂死呀。
桑榆将盒子放在老伯的摊位上，摆摆手，跑了。
“是什么？”
隔壁大妈伸过头来看。
老伯拿起盒子，打开，里面满满一盒子点心。都是小孩子喜欢吃的，街上哪家最有名的店。两个孙子跟他来春城，路过那家点心铺子总要多看两眼。
“哇，素心斋的点心啊，他家的点心可有名了。”
大娘发出感叹，几个野果子，换了满满一盒子素心斋的点心，这个老大赚大了。
“孟桑榆？”
走了半条街，桑榆也没有看到什么需要的买的。
衣服，屋里满满一衣橱都是，穿都穿不完，再买就浪费了。
吃的，就好像那些点心水果不要钱一样，萧沐辰那边准备了很多。
好玩的？她好像已经过了玩玩具，玩娃娃的年龄。
“孟桑榆，孟桑榆……”
身后传来接二连三的呼喊，桑榆都没听见，她只管哼着歌，自顾自地想自己的事情。
直到她的肩膀被人重重一拍，她本能地反手一抓，一个过肩摔，将身后的人一下摔在了滚烫的人行道上。
“啊……”
地上的人尖声惨叫。
“孟桑榆，你怎么打人啊？”
桑榆疑惑地看向说话的人：“时露露？”
她掩嘴又看向地上呻吟的女子，一脸的愧疚：“时霜霜？怎么是你啊？”
“对不起啊，我不知道是你们，以为是坏人的，习惯，习惯，不好意思。”
时露露扶起时霜霜恨恨地问道：“哪有那么多坏人，我们不是老早就叫你名字了。”
“我，我没听见。”
桑榆从自己的耳朵里取出一个智能耳机：“我刚才在听歌，真的没听见，对不起啊，要不我请你们吃冰淇淋。”
“谁要吃你的冰淇淋啊。”
时霜霜被摔得晕头转向，心中怒火中烧，恨不得对着孟桑榆那张漂亮的脸就是一巴掌。
最好将她的脸打肿打烂，让她毁容才好。
“哦，不吃啊，那不吃就算了，吃冰淇淋确实不好，会长肉的。”
时露露和时霜霜姐妹俩的特点就是肩宽，胸大，屁股大。
她们不是胖，但是看上去总显得有些壮。
这几乎都成了她们的心病，总觉得自己没人家瘦，又想瘦，又想保持大胸。
太难了！
这些，都是乔丽娜告诉孟桑榆的。
桑榆说吃冰淇淋会长肉，完全就是戳时家姐妹俩的心窝子。
时露露和时霜霜都觉得孟桑榆是故意的，她那么瘦，肯定暗喻她们俩胖。
其实，桑榆才羡慕她们呢。
胸大屁股大腰细，多好的身材啊，哪里像她，还没有完全发育，和飞机场也差不了多少。
“孟桑榆，你现在说话怎么这么让人不舒服啊。”
时露露边揉着时霜霜的肩膀，边责怪地看向她。
她说话的时候，好像咬着舌头一样，总有一种怪怪的感觉。
桑榆说不出来什么感觉，只感觉这种说话方式让人有些汗毛倒立的感觉。
不是嗲，不是柔，是矫揉造作。
“我说话一直都是这样啊。”
桑榆从小就不喜欢时家姐妹，现在也不喜欢。
最关键的是，乔丽娜每次去农场都要说一堆时家姐妹的事情，她是最不喜欢时家姐妹的人，连带着，孟桑榆也不喜欢她们。
她这个人，极其护短。
乔丽娜不喜欢的人，她怎么会喜欢。
九年前，她们想弄她家的车，害得她妹妹没钱用，往事还历历在目呢。
“孟桑榆，你什么时候上来的，要不要和我们一起逛逛，整个春城，就没有我姐妹不知道的地方。”
桑榆忙摇头：“不了，我走一会就回去了。”
她才不想和自己不喜欢，也不喜欢自己的人一起逛街，又不是有毛病。
“你们在春城又没有房子，你来住哪里啊？不会是酒店吧？”时露露看了桑榆一眼，捂着嘴道：“桑榆，你最好不要去住酒店，听说啊，酒店里鱼龙混杂，坏人可多了。你长这么漂亮……”
“谁告诉你们我住酒店的？再说，我住哪也不关你们的事情吧。”
被桑榆一堵，时露露忍不住噘嘴：“桑榆，你怎么说话的，小姑娘讲话要柔和，别一股子冲劲，跟吃了火药一样，”
时霜霜更是没心没肺地凑了过来：“那你不住酒店你住哪里啊。你们家在春城又没房子，真不知道当初你们怎么想起来去荒野种地的。”
桑榆只想翻白眼，好烦啊，要你们管！
“不和你们聊了，我有事先走了。”
“哎，哎，桑榆，你别走啊。”
时霜霜一把拖住孟桑榆：“你知道吗？我姐姐，找到男朋友了。
桑榆奇怪地看向时霜霜，你姐姐找到男朋友和我有关系吗？
“你猜猜我姐姐的男朋友是谁？”
是谁和我也没关系啊，只要不是我哥，我管你男朋友是谁？
桑榆一点都不好奇，可看两个人一幅想和她分享的样子，她勉为其难地问道：“谁啊？”
时露露害羞地一笑：“霜霜，八字还没一撇呢，别乱说。”
“我可没乱说，是萧沐辰亲口说的，说你聪明漂亮。”
萧沐辰？
桑榆方了，难道时露露的男朋友是萧沐辰？
她帮着他们开垦土地，给他们种子，帮助他们搭建临时的住宅。
等他们安定下来，又送来了鸡鸭猪的幼崽，菜种，让他们慢慢在贫瘠的土地上种出了庄稼，养活了孩子。
她小心放了一个在嘴里，用牙齿磕开，一股酸甜的气息充盈着整个口腔。
这是她从来没有吃过的味道，甜中带酸，有着阳光一样的干净气息。
这是真正的，野生的，绿色的，没有变异，没有被污染过的果子。
这可是小孙子摘得，舍不得吃，让他带来春城卖钱的。
没想到在这里会遇见绿洲的孟桑榆。
这个小姑娘好啊！
怎么看，都是一副繁荣昌盛的模样。
桑榆边走边看，心中对萧沐辰有了更深一步的认识。
这个人，比她想象的更能干。
“不错吧。”
老人见桑榆笑眯了眼，心中也高兴。
手中的小果子很小，外表和山楂很像，却比山楂小了很多。
桑榆只觉得它像山里红，却也不敢肯定。
春城的主街道，宽敞整齐。
两边的店铺，窗明几亮，食品店，服装店，玩具店，手工品点……各种各样的物品摆满了店铺。
老伯一眼认出了桑榆，笑着给她递了个果子：“我家就在绿洲旁边，这是我家小孙子在后山找到的，你尝尝，甜的。”
“山里红？”
桑榆左看右看，都觉得这果子像资料里的山里红。不过，她没见过真正的山里红。
细小之处可以见真知，这里的街道，店铺，路边走过的行人，都能让人看出这个城市的管理。规范，有序，安全……
路过一个路边摊，桑榆蹲下来和买菜的老伯聊天。
第二天一早，收拾了一遍，大家集体又回到了春城。
到了春城，萧沐辰就忙了，也没时间去看着桑榆。
趁着他忙，桑榆准备去逛逛春城。她在这边待了九年，还没好好逛过春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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