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舒婉动了怒，陈岚像是一个恶作剧成功了的孩子笑的两眼弯弯：“唉，真可惜，舒姐姐，你应该很喜欢这件礼服吧，我不是故意的，你应该不会生我的气吧？”
这一幕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经理打了个寒战，气氛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一旁坐着的柯江突然站了起来，眸子都浸着寒气，声音发冷：“舒小姐原不原谅你我不知道，但是我觉得你应该先考虑赔偿的事。”
陈岚不以为忤，手里抓着撕下来的半片纱巾，故意凌迟似的一点点撕碎，布料被撕烂的声音异常刺耳：“不就是一件破礼服，我难道赔不起吗？”
柯江笑的嘲讽：“礼服的成本在陈小姐眼里确实不值一提，但是很抱歉，这件礼服是我设计的，并且只是在这家店展览，并没有转让。”
陈岚撕纱的动作停了停，心里涌上强烈的不详之感，哪怕她尽力想要让自己不要表现出来，可眼睫毛的颤动还是泄露了她的不安。
“那又怎么样？我不信一件破礼服还能让我赔的倾家荡产了不成？”
陈岚越说越有底气，不就是一件礼服，哪怕它翻十倍的价钱她虽然会肉疼，但是也不是赔不起，这个柯江肯定就是在吓她，真以为她是那些没见识的小门小户姑娘，被他这么一吓就能被吓住？
“柯某确实不能让陈小姐赔的倾家荡产，但是让陈小姐入狱一两年的时间足够了。”
柯江盯着陈岚像是在盯着一只可怜虫：“过两天有个时装展，举办方早就邀请了我的这份礼服设计，而且还签订了协议。”
“违反协议会造成刑事代价，陈小姐还是早点请好律师吧。”
陈岚已经傻了，她不就是想泄愤，怎么就染上了官司？
她虽然平时嚣张跋扈了些，但是脑子还是有的，柯江没必要拿这事诈她，而且虽然她刻意选了个摄像头死角，但是毁掉这件礼服时并没有特意避开其他人。
她只是吃准了舒婉不可能跟兰惠芳告状，就算告状，只要没有视频，单凭这几个人证，她也能凭借一张嘴说服兰惠芳息事宁人。
可是一旦沾上官司，就不是凭她一张嘴就能解决的事……
“怎么回事？”兰惠芳终于也注意到了这边情况不对，出声询问情况。
地上一片狼藉，陈岚身上穿的礼服裙摆被撕烂，兰惠芳将视线放在舒婉身上，心里又觉得以舒婉的性子，轻易不会干出这种失礼的事来，这两人应该是爆发了其他矛盾。
看柯江的意思，是不肯善罢甘休了，最起码也不可能跟陈岚私下和解，经理无奈，只能把事情原原本本说出来。
陈岚穿着这身礼服，缓缓走到舒婉面前，声音低沉阴狠：“只是我喜欢的自己用不上，也不希望在别人身上看到它，既然得不到，不如就毁了，一了百了……”
话音刚落，只听哧拉一声，礼服的裙摆被她硬生生撕了下来，舒婉抿紧了唇，脸上的笑意一点点消失：“陈岚，你过分了。”
两件礼服对于胸围臀围的要求几乎一脉相承，所以才会在店里摆了这么久都没能被挑走。
陈岚几乎要被气疯了：“你！”
经理见势不好，连忙冲了上去：“陈小姐！您放心，这件的尺寸能改！我们一定第一时间让设计师亲自为您量尺寸，改到您满意为止！”
舒婉在旁边看热闹看的正开心，就看到陈岚朝她这边看了一眼，突然平静下来，这情绪大起大伏的诡异。
“不合我身的，我也不强求。”陈岚右手手背青筋毕露。
没有想到她突然这么好说话，经理还有些喜出望外：“陈小姐如果不满意的话。我们还可以请设计师为您量身定做。”
尤其是臀围，臀型但凡有半分的瑕疵想要穿进去就得废上不少功夫。
她天天上健身房，有专门的私房教练给她制定专门的训练方案，可有些事情是天生的，她通过锻炼也只能让自己的臀型更加挺翘一些，可也比其他女人强上太多，就她这身材还是得靠硬塞才能将自己塞进这件礼服……
“稍微有点不合身，你就不能改吗？要你这个设计师吃干饭吗？”陈岚恼羞成怒，她今天是来打舒婉的脸的，没想到是自己在这女人面前丢这么大一脸！
一边劝陈岚，经理一边给柯江使眼色。
祖宗啊！你可千万别再给她添乱了！你再多说两句话，她这条命就要交代在这了……
“另外，这件礼服你也不用试了，撑不起。”
经理心里简直要骂娘，这两件礼服款式差不多，毕竟一个是柯江做的，一个是柯江的学徒做的，柯江的徒弟其他学的将就，唯独就是把柯江对尺寸的变态要求给学了个十成十。
陈岚脸色难堪，她自认为这件礼服自己完全可以掌控，可穿出来才被彻底打脸。
果然不愧是这个变态设计师设计出来的衣服，怎么可能会有人腰肢纤细到这种程度，却还有一对不输于B罩杯的胸？
试探着将手里另外一件蓝色礼服举起来，经理声音放柔，希望能够息事宁人：“陈小姐，咱们试试这件，料子是一样的，而且这款的设计更贴合您天真俏皮的少女气质。”
陈岚盯着柯江的眼神几乎要吃人，听了经理的话她心里才好受一些，瞪着柯江，语气恶毒：“你不是挺有原则的吗？我一定会投诉你，让你在这个行业呆不下去！到时候你就会知道你的原则能不能让你吃饱！”
柯江眼皮子都没动一下，声音清清冷冷：“随便你。”
柯江轻飘飘的看了她一眼，就跟看智障似的，连话都懒得回她，陈岚一个人被晾在那里，处境干的不行。
经理站出来缓和气氛：“这，柯先生的规矩，他设计出来的礼服绝对不会再修改第二次。”
等了大概有一刻钟，陈岚终于出来，导购员在她身后帮她拽着胸前多出来的衣料。
看着胯部被撑的褶皱都变了形，柯江脸上像是覆了一层寒霜，声音都冒着冷气。
“我说过，这件礼服你撑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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