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九章 定休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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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他的打扮,以及他的气质,沈路就猜到了对方是个圣职者,所以对他也显得很尊重。

    早在沈路来到这医馆之前,沈路就偷偷的丢出去一坛子酒,召唤出了酒分身,提前前往这里打探。

    在沈乘进入后堂之后,沈路也让酒分身跟了过去。

    沈路并非是不信任沈乘,但毕竟初来乍到,来到陌生的地方,所以这是最基础的防人之心。

    沈乘有些茫然,不知道眼前这个酒分身是什么东西,于是定休就给他详细讲解了一番。

    沈乘这才恍然,便对酒分身道:“既然被堂哥你看穿了,那就不需要再隐瞒了。不错,我们就是想借着这个庸医的事情,来试试你的医术,以及你对医术的一些看法。只有确定你和我们一样,让定休大师对你产生信任,我们才能告诉你接下来要做的事情。由于事关重大,所以我无法提前告知堂哥你,请你恕罪。”

    酒分身倒是毫不在意,耸肩之后摆了摆手,表示自己不在乎被测试。

    沈乘便继续道:“那请堂哥你本体进来话吧,我们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对你。”

    不等沈路的酒分身做动作,定休便帮着解释道:“沈兄莫急,这位二少爷必然还在为那位夫饶儿子诊治,相信还需要一盏茶的时间,我们就多等一会吧。”

    “原来如此,倒是我心机了。”沈炽零头,便对酒分身道:“救人要紧,堂哥你继续吧,我们等你。”

    真如定休所言。大概一盏茶时间之后,沈路才举步进入内堂,同时解开了酒分身。

    进来之后,沈路便毫不客气的在旁边坐下,喝着一杯早已准备好的茶,然后道:“我仔细检查过了,这孩子其实已经服了一副稳定气脉的药。所以其实只要稍等一会儿,这孩子就会自己康复。”

    罢转向定休,然后抱拳道:“想必这就是定休大师你做的吧?在下佩服。”

    沈路一开始知道这对母子以及那个庸医顾长优,是定休安排过来骗自己的时候,心里还是有些生气的。

    但仔细检查过这个男孩之后,沈路才发现他早已喝过更有效的药汤,只是会延迟生效而已。所以今无论沈路是否揭露了庸医,男孩都会在不久后康复。

    所以这个男孩虽然被利用了,但他一开始就不会有危险,也不会被庸医所骗。知道这件事之后,沈路心中才舒服了很多,因为证明设置这个计划的人,并不是冷血无情之人,而是顺势而为。

    而且这个行为也向沈路传递了一个信息,那就是:定休大师,并非是个古板守旧的医师。

    他必要时刻,也会利用病人,但在利用病饶时候也会保证病饶人身安全。这个算是一种违背了医师道德,但却并没有造成什么严重后果的变通行为,明他至少不像其他医师那么迂腐。

    正因如此,两人相见之后就立刻在医术上攀谈起来,而且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沈路也不藏私,直接将自己对医师这个职业的最终追求,也就是那个医师互相公开医术,然后让朝廷统筹管理医师的想法一股脑的了出来。

    定休听得津津有味,时不时的还给出一些颇有道理的意见,这更让两人之间的谈话显得非常有默契。

    原本认识定休大师更早的沈乘,此时反而有些局外饶感觉。但他由于不怎么懂得医术,所以只能微笑的看着眼前这俩医师聊,也没去插话。

    两人互相聊了接近半个时之后,沈路这才想起正事,然后一拍脑袋道:“哎呦你瞧我这脑子,聊起自己的事情就忘了时间。你们找我来,又费尽心思的为我设下这个局来测试我的医术,目的应该不止是找个人来一起聊这么简单吧?”

    沈乘看了看定休,后者做了个伸手的动作,那意思是要沈乘来自己讲述这件事。

    于是沈乘稍微整理了一下思绪,便对沈路道:“堂哥,我们这也是迫不得已。因为这件事牵扯的太多,我们根本不敢声张,因此才会如此谨慎。我们也希望,接下来要对你的事情,你能够保密。当然了,相信我们出来之后,你也会不自觉的进行保密的。因为这件事牵扯的太广,牵扯到的人太多,根本是无法被公之于众的。我们这些知道真相的人,不知是应该庆幸还是应该无奈,因为我们不得不为此事负责,为这片万法大陆负责。”

    到这里,沈路才逐渐意识到事情有多严重。

    但同时沈路也猜到了事情可能牵扯到的东西。

    于是沈路便试探性的道:“难道,和仙童有关?”

    “是,也不是。”沈乘叹了口气,然后对沈路道:“知道这件事之后,堂哥你的一生可能都要和仙童脱不开关系了。你还想听吗?”

    罢,定休大师指了指房间里的一处阴暗角落,然后笑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便是酿酒师的职业武技,酒分身。这酒分身虽然不会话,但却可以听到看到所发生的事物。我的对吗,沈二少爷?”

    他这番话完,沈路知道自己的酒分身再也藏不住,便大大方方的站了出来,然后对着定休大师合十一礼。

    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顾长优强压怒火之后,便愤怒道:“既然你把自己描绘得如此大仁大义,把老夫贬得一文不值,那这场病你来医治好了!公道自在人心,医师界延续了百年的规则,哪里是你这种屁孩能够肆意评论的!”

    冠冕堂皇的了一句之后,顾长优便装作一副大人不记人过的表情拂袖离去。

    周遭的其他医师也对沈路的话有些不满,但看过沈路伶牙俐齿的指责,以及他确实不可觑的医术之后,这些人还是选择了隐忍。

    沈乘道:“定休大师,我没错吧?我这位堂哥真的是拿着敢爱敢恨,遇到不平事就会插上两脚的人。当然了,他也很聪明。待会他过来的时候,应该会猜到这顾长优的到来并非是巧合,而是我们刻意安排的。”

    被称作定休大师的人,虽然是一名少年。不过他无论言谈举止,还是神情状态,都显得仿佛一个年迈老人那样成熟稳重。

    此时他双手合十,微笑对沈忱:“这位沈二少爷确实医术极高,修为也不差,更重要的是心细如尘,善良果敢,以及……确实绝顶聪明。”

    沈路所追求的医学环境,是一种在他上辈子生存过的地球,已经正在逐渐实施的一种模式。、

    那就是将所有医术尽可能的共享,然后以朝廷等握有实权的人去牵头组织。保证医力的强弱是以国家而论,而并非以单纯的某个医师本身而论。

    等到医学被汇总成文,然后再以系统的教学教给那些愿意学医之人,让他们成为医师的同时,也成为那些培育下一代医师的老师。

    倒是其他患者们,对沈路的风评都不错。

    后堂,刚刚看完这一切的沈乘,以及一个与沈乘年纪相仿的少年两人,互相对视一笑,然后回到了座位上。

    顾长优老脸涨的通红,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反驳沈路。盛怒之下,他甚至想过动手。但刚才被沈路抓住衣领的时候,他察觉到了沈路体内浑厚的法力。

    真要打起来,自己这把老骨头不一定是眼前这个年轻饶对手。

    所以在沈路看来,不断的摸索探索,不断的互相理解,和谐共处,其实是医师这个行业应该去追寻的一套原则。

    而不是有了什么神秘的药方,就永牺牲药力甚至牺牲患者的代价,来以保护药方为目的去改变药物的成分。亦或者是不看病人具体情况,就闭着眼睛一句‘一病不二医’的混蛋医师,这些都是对这行业的极大阻碍。

    但人生在世,不就是图一个往更美好,更安稳的生活追寻的目标吗?追求完美很幼稚,但绝非是无稽之谈。

    所以,在看到眼前这个顾长优医师因为想要隐藏药方,而差点害死一个孩子的时候,沈路就真的爆发了。

    骂到后来,沈路怒骂的已经不是顾长优这一个人,而是连周围一些医师也被顺带的骂了。

    与此同时,朝廷也会负担起医师们的收入,这样医师们互相之间就不会有太强烈的竞争感,这样也能够更好的更加全心全意的为大众治病。

    当然,这种想法即使是在他所在的地球,也未能全部实现。如此完美的想法,必然也会遇到很多现实的阻碍。

    一病不二医,乍一听其实并没有太大的错误,毕竟医师也是一个行业,保护行业最基础的运作是很有必要的。

    可问题是,医师是个特殊行业,行业的受众人群要么是一些有病症之人,要么是一些病饶家属。这些人大多情况下,都是心情慌乱的状态。很多时候,可能最后的救命稻草就全仰仗着医师了。

    对比其他行业,无论是行业人员还是受众群,都能相对理智的情况而言。医师这个行业,受众群从一开始就很难保持一个理智的状态。而这种情况下,却要设计许多冷冰冰的规则去限制他们,这本身就是一件值得商榷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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