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我让你不要再喷了！”
阿雅过来，一把抢过了我手里的喷头，扔在了地上。
水于是继续在地上流淌。
汇聚成了小河。
我默默地关掉了水。
站在一边看阿雅的表现。
阿雅从浴室里面拿出来一条浴巾，过去帮建材小开擦脸上、身上的泥和水。
“你给我滚开！不用你假惺惺的！你们都是一伙的！阿雅，行啊，你真有本事啊！你们一起合伙玩我是吧！”
建材小开之前被我虐的灰头土脸。
一点脾气都没有了。
现在阿雅上前。
终于有了可以发飙的对象。
他劈手抢过了毛巾。
然后一把把阿雅推开。
开始狠命地擦脸。
只是脸上的泥水太多、太厚。
擦了几把，洁白的毛巾变成了黑乎乎的抹布。
脸上还是如同黑锅底一样。
建材小开一赌气，把毛巾扔了。
因为动作幅度太大。
所以身上的手机飞了出来。
落到了地上。
还凑巧把电话给接起了。
电话那边传来了一个女孩娇滴滴的声音：“小开哥，你在哪里呢？怎么不来陪人家！对了，前几天你给人家买的裙子，人家穿上了特别好看，只是我朋友说，这么好的裙子，必须要配一双最新款的普拉达鞋子才适合呢……”
“砰”的一声。
建材小开一脚把手机踢飞了。
我想，电话里的这个女人就是那天我在商场看到的，与建材小开打情骂俏的那个女人吧？
……
“小开哥，不是我……不是我和她一起商量好的……”
阿雅还想过去解释。
“不是你？你还狡辩什么啊！看看我被你们整的有多惨啊！现在你们满意了吧！还想调查我？不用你调查了，我就是在外面有很多女人，我就是花心，现在你清楚了么？我们分手了！以后谁也别再祸害谁！”
建材小开义愤填膺。
我看着都有些觉得好笑。
明明现在是他出轨被抓。
阿雅是来捉奸的。
怎么觉得这个建材小开比谁都横。
都理直气壮。
反倒是阿雅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呢？
这世界好奇怪啊。
更奇怪的是，阿雅真像是理亏一样。
在解释。
在苦苦哀求。
“小开哥，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说，你听我说……”
我看得是又气又闷。
阿雅，你到底喜欢他什么？
这小子有什么值得你留恋的？
之前我说他出轨了，你不信。
你说我是嫉妒你的爱情。
现在呢？
事实就在眼前。
你不但不生气，还如此低三下四？
为什么啊！
你至于如此卑微呢？
难道这是因为爱情么？
爱个屁啊！
建材小开不再和她纠缠。
拂袖而去。
于是屋子里面，就剩下了我和阿雅两个人。
阿雅低着头。
看着地面上流淌的水流。
然后“哈哈哈”、“哈哈哈”，发出了一串有些夸张的笑声。
有什么好笑呢？
难道不应该哭么？
我像是看神经病一样看着阿雅。
阿雅笑完。
直勾勾地看着我：“乔欢喜，你现在满意了么？得意了么？开心了么？看到我这么丢脸，你大仇得报了是吧？我承认，我之前在你面前是很有优越感，是有鄙视你的意思，说了让你不顺耳的话。所以你就处心积虑地报复我是不是？就想看我的笑话，看我出丑是不是？我之前和你说过，我小开哥最爱我，对我专一，眼里没有别的女人，所以你就想方设法地故意接近他，勾引他，让他打我脸是不是！”
这女人……这女人还这是让人无语啊。
什么叫狗咬吕洞宾。
什么叫不知好歹。
什么叫不知香臭。
在阿雅的身上这是完全都一一展示了。
“阿雅，就算是我主动勾引的他，但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他要真是那么专一，他能被勾引么？就算我是故意针对你的，那刚才电话里那个女人呢？她是怎么回事！还记得那次在西餐厅么？我就告诉你，我看到了你男朋友与别的女人在一起，是你不信的！所以我才要让你亲眼看到！不错，我是不喜欢你，但我也不想你被人骗！”
我也激动了。
“住口！我不用你提醒！”
阿雅有些歇斯底里。
我喷的正过瘾。
舍不得松手。
是喜是愁，浪里分不清欢笑悲忧。
成功失败，浪里看出有未有。
爱你恨你，问君知否，似大江一发不收……
……
“欢喜，不要再喷了。”
阿雅对我说，声音不算高。
水量还挺充沛的。
现在的建材小开已经不是落汤鸡了。
简直就是落海鸡。
这是一首老歌，《上海滩》。
在铃声的伴奏下，此时的建材小开如同还在狂风暴雨中的一只小船，在随波逐流、浪奔浪涌呢。
浪奔浪流，万里滔滔江水永不休。
淘尽了世间事，混作滔滔一片潮流。
我没想到这消防水枪的存储量还是挺大的。
喷了好一阵了。
最起码防水满分。
所以在这水浪袭击之下，还能保持运转呢。
并且手机的铃声还特别应景。
巧合的是，此时他的手机响了。
有钱人的手机应该不错。
“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阿雅终于把人都给赶走了。
屋内就剩下了我们三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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