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这样真的可以吗？”
黎晚歌收紧手指，表情纠结。
“机会只此一次，黎小姐可要好好把握。”
温柔拍拍黎晚歌的肩膀，像是某种鼓励。
两人聊完之后，回到了疗养院。
餐厅的桌子上，摆满了各种美味，乔司南焦灼的坐在餐桌上，已经等候多时了。
他看到两个女人走来，总算放下了心。
“怎么样，她没有为难你吧？”
乔司南立刻站起来，拉住黎晚歌的手，暖了又暖，关切的问道。
“你说什么呢，温医生是我的心理医生，怎么会为难我呢？”
黎晚歌朝男人笑了笑，笑容有些敷衍。
“也对，是我太多虑了，看样子不是
你离不开我，而是我离不开你。”
乔司南也察觉到了黎晚歌笑容里的敷衍，但他没有多问什么。
“温医生留下来吃完饭吧，你忙活了一下午，也辛苦了。”
乔司南原本只想客气客气，没想到温柔毫不拘谨，拉开椅子就坐下了。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一顿晚餐吃下来，有种说不出的诡异。
乔司南表情严肃，不懂黎晚歌接受了一下午的心理疏导，怎么反而更加沉默，更加心事重重了？
晚餐结束，乔司南让看护照顾着黎晚歌，他则提议送温柔一程。
温柔像是早猜到了，依旧没有拒绝。
“你对她说了什么，为什么我觉得她更不开心了？”
走出疗养院的瞬间，乔司南迫不及待的朝温柔质问道。
“没什么，就是让她直面内心罢了。”
“直面什么内心？”
“她想让她恨的人，从这个世界消失的内心。”
乔司南眸光一冷，抓住温柔细细的胳膊，“你居然敢教唆她杀人？”
“乔二少，不必这样惊讶吧，确切的说，是教唆她替你们乔家杀人，乔总请我出山的终极目的，不就是这个么？”
“我只知道，我哥找你来，是想让她快点好起来，而不是……不是给她灌输仇恨，把她变成一个杀人机器！”
“凭你对乔总的了解，你觉得他是这样正直善良，不求回报的人吗？”
“我……我不知道。”
乔司南眼神闪烁，表情心虚。
的确，他一开始就知道，乔司裕突然大发善心，拿出乔家最珍贵的丹药，绝不只是想为他这个弟弟争取机会，赢得黎晚歌的心那么简单。
“我在给黎小姐输入爱的同时，也按照了乔总的要求，强化了她心中的恨，与其说是把她变成杀人机器，倒不如是说，给了她复仇的勇气和决心。”
“那她现在什么意思，她愿意当这个杀人机器吗？”
乔司南轻声朝温柔问道。
“看起来是答应了，不过我觉得她还是下不了手，她是我遇到过，意志最坚定的筑梦对象了，她对她恨的那个人，感情很复杂，不止是恨那么简单，所以我也不确定，乔总的计划是否能成功……”
温柔诚实的回答道。
如果黎晚歌最终下不了手，那就证明她筑梦的能力有限，或许从此之后，她将不再从事这个行业。
“这个计划，暂时搁置，我不想让她为难，你以后不要再给她灌输这些思想了。”
乔司南冷着脸，强势的命令道。
“这就需要你和乔总自行商量了，也许让那个人消失，对黎小姐而言，不失为好的结果，毕竟那是她痛苦的根源。”
“确定他只是她痛苦的根源吗？”
乔司南闭上眼睛，英俊的脸庞卑微而又受伤，“如果他真的让她那么痛苦，为什么她站在向日葵里的表情那么幸福，向日葵是她和他的定情之花，她嘴里念叨的那些幸福回忆，也是她跟他的，我从头到尾，只是个小丑。”
“相信我，只要你愿意，他就能从这世界消失，到时候你就能摆脱这道阴影，毫无芥蒂的和乔二少在一起，你的生活将只剩下开心，没有不开心。”
温柔说完后，又附在黎晚歌的耳畔，悄悄说了些什么。
她恨透了慕承弦，以至于即使她已经和他毫无瓜葛了，他依旧像罩在她头顶上方的阴影一样，影响着她的心情。
“既然不能忘掉他，那就让他消失。”
温柔声音淡淡的说道。
“消失，就是不存在，你明白我是什么意思。”
温柔勾起一抹笑容，意味深长的说道。
黎晚歌看着女人的笑，像是被蛊惑了一般，说道：“我何尝不想让他消失，可是我没那么大的本事，自保已经很艰难了，又如何让他消失？”
黎晚歌说着，古灵精怪的朝温柔吐了吐舌头。
“既然黎小姐让我猜，那我就不客气的猜了？”
温柔接下黎晚歌的话茬，顺势说道：“我猜你不开心，是因为男人，对么？”
“让他消失……是什么意思？”
黎晚歌停下脚步，注视着温柔。
黎晚歌露出无奈的表情。
温柔说得没错，她的不开心，是源自于心中的仇恨太深。
温柔心平气和的回答道。
“我知道，你们心理医生，最喜欢打心理战了，先是假装和我做朋友，再慢慢套出我身上对你有利的信息，我可不傻，就算我真的不开心，我也不会告诉你，为什么我不开心，我让你们慢慢猜去。”
黎晚歌对温柔的说法嗤之以鼻，“呵呵，你以为是在做加减法吗？”
“有时候，人生就是做加减法，既然你心中的恨，已经影响了你的正常生活，为什么不试将这份恨消除呢？”
“怎么消除，喝忘情水，把那个我恨的人忘记吗，如果这世上有这玩意儿，我倒不介意尝试尝试。”
黎晚歌并未否认，而是反问道：“你怎么不说，我开心，也是因为男人。”
“当然，因为爱的男人开心，因为恨的男人不开心……心中的恨，超过了爱，自然不开心也就超过开心。”
“我开不开心与你何干，为什么你总执着于问我这个问题？”
黎晚歌冷冰冰盯着温柔，筑得高高的心墙，始终没有卸下过。
“于公，这是我的职责所在。于私，我已经把你当成我的朋友，我当然希望你能真正开心，而不是装作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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