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药方是怎么些的？”
“别人拿脚写的！”
慕栾看小女娘有些落寞，不动声色地捡起揉成一团的纸，小心翼翼展开，打开衣柜，放在他的两件衣服之间，又默不作声地关上衣柜。
“别生气了，这些日子你就好好练字，其他事情我来做！”
林倩抬头看了他一眼道，“真的？”
慕栾道，“你就好好想想准备卖什么，好好赚一笔？”
林倩趴在桌上无精打采，道，“难不成我要反悔去医馆做大夫？”
慕栾挑眉，将她拉起来，笑道，“也不是不可以，你先指点我怎么做饼，明天你就在旁边坐着。”
林倩懒懒散散地坐在桌边，一边说着具体的做法，一边又不知道怎么的一个劲打哈欠。
“小倩啊，妈妈工作忙，你在家可得乖乖的哦……”
林倩闭着眼睛脑袋重得不得了，一点一点低下去，得亏慕栾看了眼，接住她即将摔在桌子上的脑袋，轻轻地将她放在桌上。
慕栾闻着一股焦味，从灶底下抽出一根柴火，才将焦了的饼从锅里拿起来，刷锅。
处理好一切，慕栾抱着小女娘回屋。
林倩一觉醒来已经是夜里，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准确的说，是想起自己的小时候。
妈妈与爸爸离婚后，她和他们一同创办的染织厂都给了妈妈。
小时候，妈妈总是很辛苦，每天很晚才回来，她和姥姥一起住，能够见到妈妈的次数少之又少。
后来染织厂仓库被烧，妈妈赔了违约金，又因为因为资金周转不开，妈妈将染织厂低价卖给竞争对手，给工人们发了工资。
后来妈妈时时看着一张染料配方，抱着她说这是她们东山再起资本，可是没等妈妈东山再起，她就病倒了，查出来胃癌晚期，没多久妈妈就去世了。
林倩伸手摸到脸上的泪水，过了这么久，还是忍不住落泪。
“醒了，怎么哭了？”
慕栾端来一碗清汤面，没想到看见她满脸泪水。
林倩擦去泪水，道，“做了个很伤感的梦！”
慕栾宠溺地摸了摸她的脑袋以示安慰，道，“没事，都过去了。给你做了碗面趁热吃了。”
林倩摸了摸叫了一声的肚子，下床吃面。
慕栾拿着打湿的帕子，给她擦拭泪痕，林倩鼓着腮帮子一直往后躲，略带嫌弃地将帕子抢过来。
林倩道，“我饿，你别闹！”
慕栾一副得逞的样子，支着脑袋看她吃面，像只小小软软的仓鼠，可爱极了。
又忍不住伸手在她下巴摸两下。
林倩拍开她的手警告道，“你摸狗呢？”
慕栾乖巧地像只粘人的猫双眼紧盯着她，道，“看你甚是乖巧，像是只刚出生不久、嗷嗷待哺的狗崽子。”
林倩嫌弃地翻了个白眼道，“滚！”
慕栾被骂却是觉得十分高兴，怎么觉得小女娘最近愈发地好看了，莫非是因为长大了的原因？
林倩吃得心满意足，擦了擦嘴，道，“我想过了，既然卖菜谱不行，咱们就卖染料配方，你觉得呢？”
慕栾笑意盈盈，挑眉道，“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林倩情绪瞬间低了下去，略带忧伤道，“刚刚梦到的。”
慕栾正要抬手，林倩立即躲开，道，“你知道镇上有染布坊吗？”
“自然是有的，只是那家染布坊很小，想来不能卖好价钱。”
林倩道，“明日去看看，也许会有特别的机遇呢？”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梦到妈妈，心中总会生出想要帮她东山再起的念头。
她只知道染料的配方，但在这方面却是一窍不通，若是有个在这方面精通的好帮手，又何愁不能东山再起。
翌日，林倩照着慕栾指的方向，去那家染布的小作坊敲门。
“来了！”
慕栾抽了抽嘴角，道，“你是拿脚在写字吗？”
林倩抢回纸，揉成一团随手丢了，道，“第一次写写地不错了！”
“说完了。”
慕栾有些不情愿地放开林倩，拿起写得工工整整的信纸道，“我去找辰然，你且将我刚刚写的还记得多少写多少，回来我来检查。”
林倩不悦地瘪了瘪嘴，她哪是不会写字，只是怕她写的他们看不懂而已。
果然啊果然毛笔笔尖太软不好掌控，写的如同鬼画符又像是蚯蚓扭扭捏捏。
一刻钟后，慕栾回来传递辰然的话，道，“他说此事行不通，除非在都城的百年老字号酒楼，才需要创新菜色，高价收购也是愿意的。”
林倩像是刚习字的孩子，高高兴兴拿着自己刚写的字求老师夸奖，道，“怎么样？”
我都想好了不同的酒楼只卖一次，一次我就卖一荤一素，等他们尝到甜头我就算是就地起价他们也会买。”
慕栾道，“不如你先写一份，我去问问辰然。”
林倩扯了扯嘴角，缓缓道，“这也不是不可以，可我不会写字。”
慕栾写得是工整秀气的簪花小楷，最适合女子写，林倩曾经也练过几年书法不过是笔走龙蛇的硬笔书法草书系列。
林倩提笔在纸上认真练习一字，就当是她朽木不可雕。
因为离得近，她都能够听到慕栾轻浅规律的呼吸声，跟个没事人一样，弄得她很可笑。
林倩停下来，慕栾却觉得还没写完，再三询问，道，“你确定说完了？”
慕栾指着脑袋侧头看去，道，“你觉得你能卖多少？”
“那得将辰然叫回来问问。他是丞相之子，定然吃过不少美食，咱们将他吃过的与我会做的进行对比。
慕栾磨好墨汁，提笔舔墨，塞进林倩收手，在她耳边暧昧道，“你说吧。”
林倩往左边躲了躲，肉眼可见地红了耳朵，道，“金玉满堂，比翼双飞……”
原先她是觉得在屋里凉快了不少，现在这个姿势，让她又热了几分。
慕栾笑道，“我会！”
林倩点头道好，本以为慕栾是直接自己手抄，谁知道竟是将墨砚与信纸都放在她面前。
卖菜谱？
慕栾挑眉，好奇道，“你打算卖多少？”
林倩双手捧着脑袋，狡黠地眨眨眼，道，“那自然是素食卖二十两，荤食卖五十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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