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倩看得不是很清楚，却知道她的眼神一直在慕栾身上。
慕栾拿着油纸一块又一块地包好，问道，“王小姐可有带来篮子？”
王莞尔一身嫩黄色的绣花裙外又套着一件白色纱衣，看起来就像是站在花间啼叫的黄鹂鸟。
听到慕栾对她说话吧，心中有些许激动，含羞带怯道，“不好意思，公子，我刚和婢女走散了还劳烦你帮我送去县衙。”
林倩拎起饭篮，将饼全都放进去，盖上盖子递给她，道，“没事王小姐，我和慕栾明日还是在此处，今日这个饭篮先借你，明日也可以还。总共十文，谢谢！”
泥塑老板看着三人之间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招呼对面或者旁边的摊主往此处看，已经脑补了不少凄美的爱情故事。
慕栾见状便重新坐下吃朝饭，别说，小女娘做的饼和油条混着吃别有一般风味。
王莞尔放下手付了钱，面容有些扭，不甘心地从林倩手中接过饭篮。
与玉珠在约定的无人弄堂会面，气得将手中的饭篮丢在地上，跺了跺脚，掀开帷帽娇气道，“玉珠，你老实说，我是不是长得不够美？”
玉珠捡起地上的饭篮，道，“是哪个不长眼的说小姐长得不好看？”
王莞尔气愤道，“自然是那个慕栾，我说我与你走散了，那么多饼我不好拿，让他送我回去衙门，可那个不长眼的小女娘将整个篮子都递给我，说是借我的。”
玉珠道，“这应该是小女娘吃醋了，毕竟小姐那么漂亮，与她看上同一个男人，自然会有危机感。”
王莞尔不仅没消气，反而更加生气道，“可是我要走的时候，慕栾连一个眼神都没有。我到底是哪里不如那个浑身上下没几两肉的小女娘？”
玉珠努力讨好道，“那厮许是还不知道小姐的好。奴婢听人家说，想要男人先表白就得先让他知道喜欢他的女人也是有人喜欢的，由此让他产生危机感，好像叫吃醋！”
王莞尔忽然勾起嘴角，像是午时的太阳灿烂极了，放下帷帽道，“我明白了，咱们先回去，明日来还饭篮。”
玉珠跟在王莞尔身后步履翩翩，轻浅不留声音，如风过无痕。
两人买了炉子与锅子，都是慕栾拿着，林倩在他左手边好奇地不停偷看慕栾，当事人先忍不住了，道，“有什么事就说！”
林倩蹦跳着走在慕栾前面，扶手倒走，道，“我就想问问你对王小姐的感觉如何？”
慕栾叹了口气，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林倩随手在路边拔了根草，捏在手中，不知道是不是在掩饰什么，道，“我看那个王小姐挺漂亮的，就是口味有些重，非喜欢有妇之夫，你说此事县令可是知道？”
慕栾好笑道，“原来你是这么看她的。”
林倩在慕栾面前转了一圈，道，“那不然还能怎么想？不过我觉得她穿衣服的眼光还算不错，她今日穿的那身嫩黄衣裙，衬得她娇嫩明媚，外套一件白纱倒是有几分仙女的模样。
还有她身上仿佛有一股似有似无的檀香味，要么是喜静，虔诚礼佛；要么是家中有某位长辈是虔诚礼佛的。”
慕栾抖了一下肩上的小竹椅子道，“你观察地这么仔细？”
林倩傲娇地哼了一声，转而又笑得贼兮兮，“她的身材貌似也不错哦！”
“王小姐真的都要吗？”
王莞尔带着白色帷帽，伸出纤纤玉指掀开一半，面容若隐若现，声音却是婉转好听地落入耳中，笑道，“都要了。”
慕栾接过，道，“还行。对了你刚刚说明日打算现做，咱们什么也没有，你打算如何？”
林倩拿着半根油条，扯下来一块塞进嘴里道，“咱们等会儿就可以去买炉子与锅子，我呢明儿打算卖五文钱，就是你手里的那个样子的，混着吃。”
慕栾看她摘着油条吃的津津有味，又道，“你哪来这么多奇怪的想法？”
“小女娘，你这饼多少银子，我都买了！”
两人是气氛正好的时候，被一道婉转如林中黄莺的声音打断，林倩是没什么，慕栾抬眸看去带着冷意，吓得对方后退一步。
林倩看去，这不是县令的千金吗？
杨氏拿来一两银子，道，“倩儿，这钱也是娘这些年省吃俭用省下来的，你可得好好用，等赚了银子，可得还给娘，知道吗？”
林倩伸手去接，杨氏却怎么都不肯放手，最后还是慕栾当了这个问娘要钱的不孝子。
此事告一段落，是好是坏全凭人心。
林倩歪头甜甜笑道，“那自然是聪明啊！”
慕栾抬手顺了顺小女娘的披散在肩上的乌发。
林倩今儿特意做的多了些，也就是在预定的基础上多做了二十个，因为多退少补的关系还剩下十个饼。
林倩拿了块尚且热乎的葱油饼裹了半根油条递给慕栾，歉意道，“委屈你了！”
杨氏赶紧回屋里取银子，辰然小声鼓掌，又朝着他们竖了竖大拇指，赶紧出去了。
林倩挑眉看向慕栾，两人各自伸手一拍即合。
前来买饼买油条的是昨天的几个，慕栾的账本上记得清清楚楚，倒是没错，多退少补或是补银子或是补饼，诚信经营。
在卖饼前，林倩便与众人说了明日开始将会是现做，不会有冷却的情况，但是得麻烦他们排队有秩序地来。
百姓们吃归吃，道理也是明白，不过就是先来后到的事情。
翌日，东方刚吐鱼肚白，林倩起早，静悄悄地又是摊饼又是炸油条，整理好了放入饭篮中，此时慕栾也起来，林倩就留了几块饼给杨氏就一同去镇上。
两人还是在泥塑摊旁，林倩给了泥塑老板一根油条，只收了他一文。
林倩努力回忆杨氏是怎样坑骗慕栾银子的，学着她的模样倾情演出，再有慕栾在一旁唱白脸，一边宽慰她一边宽慰杨氏。
而杨氏一心只想着钱，越多越好，她就不相信老二俩赚了钱会不给她，咬了咬牙，心一横道，“你们先等着，这笔钱，娘给你们出！”
林倩连连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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