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泽言摸摸鼻子，有点委屈：“哦。”
他也就是想让乔西感谢封霆川一点，没想到气氛会变成这个样子。
“乔西，你不必感谢我。”封霆川看向乔西，语气和缓了些许，“你——”
“不。”
乔西抬起头，看向封霆川，简短地道。
封霆川一怔：“乔西？”
“我觉得，我应该感谢你的。”乔西目光清澈，“封霆川，这一次的事情，真的谢谢你了。”
说着，乔西冲他投去一个笑容。
那笑容虽然有些短暂，也有些飘忽。
但落在唐泽言眼里，却惊艳无比。
他瞬间欣慰得不行，连连点头。
这就对了。
封霆川眸光也微微触动了下，抬手试探着攥住乔西的手。
乔西的手颤抖了下，却并没有再动。
“江城的事，我会给你一个交代。”封霆川沉声，“等我。”
乔西低头，嗯了一声。
封霆川沉吟片刻，电话联络了一下负责这件事的警察。
警察很快接了电话：“封先生？”
“是我。”封霆川沉声，“我能不能见苏秋杰一面。”
“您？”警察愣了下，有些为难，“这恐怕不合规矩。”
封霆川淡淡道：“我只是想问他几个问题，仅此而已。”
警察想了想，最终点头：“那……好吧。不过封先生，我只能给您五分钟的时间交流。”
封霆川嗯了一声：“好，足够了。”
电话挂断。
封霆川皱着眉头，忍痛扶着床板，缓慢起身。
乔西看得一愣一愣的，问他：“你这是要干什么？”
“去见苏秋杰一面。”封霆川顿了顿，沉声，“让他知道，他是怎么死的。”
乔西沉默了下，有些为难：“但是，你的身体……”
“我的身体没关系。”封霆川蹙眉，“你只要回答，是去，还是不去？”
她当然想去。
乔西沉默了半晌，最终点头。
“那就走。”
封霆川微微点头，带着乔西大步离开。
唐泽言连忙跟在他们身后，三人一起出了医院。
一行人来到警局。
警察看见封霆川来了，连忙将他们带到一个小房间前头。
封霆川回头问警察：“这里，就是关押苏秋杰的房间？”
警察点头：“是的。”想了想，又小声说，“苏秋杰这个人，很倨傲。他进了警局之后，连一个字的口供也没有说过，只是一直要求见自己的律师。封先生，您和他交流的结果，可能不会太好。”
“我知道。”封霆川点头，“谢谢提醒。”
警察拿起钥匙开了门：“请进去吧。”
封霆川缓步走进房间。
乔西咬了咬牙，也进了房间。
留下唐泽言，在门外守着。
关押犯人用的房间，很小也很逼仄。
房间打扫得很干净，却有种令人喘不上来气的窒息感。
乔西转头看了看四周，忍不住皱起眉头。
苏秋杰坐在他们面前的椅子上头，手脚都被铐住。
他讥笑地看向封霆川：“想不到，你这个小白脸居然还有几分本事。怎么，你现在来见我，是想跟我耀武扬威的吗？”
封霆川没说话。
他只是微微垂眸，面无表情地看着苏秋杰。
苏秋杰冷哼一声，继续说道：“只可惜，你高兴不了多久了。因为很快，就会有人来保释我出去。而我的律师团队，也一定会找出证据来，证明我在这件事上的无罪——”
“苏秋杰。”
封霆川淡淡开口。
苏秋杰冷哼一声：“怎么，你终于沉不住气了？”
封霆川淡漠地道：“文娟，已经离开江城了。”
文娟是苏秋杰情人的名字。
苏秋杰听得窒了窒。
他是文娟的金主，当然知道文娟是个什么德性。
对于文娟离开的原因，他也是一点就透：“文娟那贱人为什么走了？她背叛我了，是不是？”
封霆川语气平静：“这个问题的答案，你心里应该很清楚才是。”
苏秋杰更是哽住。
他狠狠瞪着封霆川，眼里头一次出现了不确定。
文娟知道的、他的肮脏事儿，那可是太多了。
如果文娟真的背叛了他……
良久良久，苏秋杰才恼怒地道：“不要紧！我早就知道文娟那个贱人靠不住。而且我身后还有律师团队，你忘了吗！”
说着说着，苏秋杰的声音接近咆哮。
乔西听得清楚。
她也知道，这是苏秋杰没了底气的表现。
封霆川淡漠地看着苏秋杰咆哮的丑恶模样，冷冷地道：“文娟离开的事情，对你的影响到底有多大，你应该清楚。”
乔西怔了下，咬住嘴唇不语。
封霆川皱了皱眉：“唐泽言，别说了。”
在这件事上，乔西是心情最急切的人。
她连忙问唐泽言：“苏秋杰身边的人，是怎么说的？”
“听说苏秋杰在交待那两个杀手的时候，根本就没避讳她。”唐泽言吊儿郎当地笑，“八成是他压根就没想到，那个女人居然会背叛他。我已经把那女人说话的录音拿到手了，你放心吧。”
有了这份证言，加上封霆川请来律师的帮助。
她总算可以，定下苏秋杰的罪了。
看见乔西的眼神，唐泽言趁热打铁：“乔西，你真应该感谢封三爷的。要不是他帮了你这么大的忙，你去哪儿找到苏秋杰的罪证啊。”
女人激灵灵地打了个寒颤，了然。
……
半小时后。
乔西闻言松了口气。
录音，是法律上有效的证据。
“很好。”
封霆川颔首，转眸看向乔西。
女人抬起头，问唐泽言：“你背后的人，是谁？”
“是一个你惹不起的人。”唐泽言微笑，笑容阳光，内里却透着森寒的凉意，“当然，也是他苏秋杰惹不起的人。”
办公室里，女人也迅速整理好自己的衣服。
她先是回了苏秋杰为她租住的公寓一趟，匆忙收拾了一个二十寸的行李箱后，便头也不回地跑了。
唐泽言回到医院，向封霆川汇报：“封三爷，事情已经处理好了。”
唐泽言将一个笔记本放进口袋里，吹着口哨出了苏秋杰的办公室。
来到隐蔽处，他脱下制服，随手将制服丢进垃圾桶里。
女人没说话，微微低头。
……她，当然不愿意。
而现在，恐怕是她离开苏秋杰最好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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