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区这点辱骂，她还真没放在眼里。
封霆川呼吸窒了窒。
“您……”
工作人员也听得一哽，仿佛发现了什么。
两个保安忍不住抬头，悄悄用奇特的眼神看着乔西。
乔西沐浴在这样怪异的眼神里，倒是没觉得有什么。
封霆川却是直接忍不住了，冷声道：“够了。”
工作人员们双双哆嗦了下：“是，封三爷您吩咐……”
“没听见乔西刚才说的话吗？”封霆川揽紧了乔西瘦削的肩膀，沉声吩咐，“把安静柔嘴里的东西拿出来。”
“是，这就去。”
在封霆川的重压之下，工作人员总算是磨蹭着去了。
安静柔嘴里那团又脏又臭，油腻污秽的布团，被猛地扯了出来。
冰凉而带着腥气的海风，瞬间充斥口腔。
安静柔蓦地呛咳起来。
她咳得很凶，甚至流出了眼泪。
封霆川冷漠地揽着乔西，低头睥睨安静柔，一言不发。
安静柔咳完，像团死肉一样地匍匐在那里，心底一阵阵的发凉。
她忍不住抬起头，哀怨地看着封霆川：“霆川。我和你好歹在一起那么多年，你就非要对我这么狠吗！”
“你所谓的在一起多年，归根结底，只是你的一厢情愿而已。”封霆川顿了顿，沉声，“从一开始，我就从未答应过你，要和你在一起。”
乔西听得一愣，惊讶地看向封霆川。
安静柔也是明显的一怔，随即哈哈大笑起来：“霆川啊霆川，你是不是故意这么说的。你是不是想和乔西这个贱人解释，当初你跟我在一起不是你的问题，只是我缠着你、一个劲地要求借着你的光环，给乔家开方便之门。你才会答应我！是不是！”
说着说着，安静柔的语气渐渐激烈，声音也接近嘶吼。
封霆川皱了皱眉，反问：“这难道不是事实？”
“事实，好一个事实。”安静柔流着泪，歇斯底里地笑，“封霆川啊封霆川，你真是疼乔西疼到了骨头里。你就是怕她受委屈！”
封霆川并未反驳，只是揽着乔西的动作紧了紧。
乔西听得惊了下。
她先前还真不知道，事情居然是这个样子的。
原来，封霆川从未和安静柔在一起过……
原来让她在午夜梦回当中，无数次泪流满面的，封霆川和安静柔之间的情分，从未存在。
但随即，乔西很快便冷静了下来。
即便如此，那又有什么用呢。
先前封霆川对她的不在意，是真的。后来他间接害死了大米，更是真的。
“安静柔。”
乔西酝酿一下，淡淡开口。
“干什么！”安静柔蓦然抬头，用毒蛇一般的眼光看着乔西，“你是不是想在我面前炫耀，是不是？”
“我不像你那么无聊。”乔西沉声，“我来，是有件事想问你。”
“你……”安静柔惊了下，满脸的不信。
毕竟封霆川那么出色那么优秀，乔西好不容易回到他身边，怎么可能不是想来自己面前耀武扬威。
“我是想问你，为什么要害我。”乔西缓步来到安静柔面前，皱着眉头一字一顿，语气无比认真，“我自问，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
安静柔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冷笑连连：“你没做过对不起我的事情？哈，乔西。这真是我今年听过，最最好笑的笑话！”
看安静柔那怨恨疯魔的模样。
不知道的人见了，一定会以为，她乔西的确做过许多对不住安静柔的事情。
可是乔西自己心里清楚，她是真的从未对不起过安静柔任何。
乔西蹙眉：“自从安珍嫁进乔家，乔家对你们一直不薄。凡是我这个正牌小姐有的东西，你也一定有一份。”
“虽说安珍在小时候我和你争执的时候，总是偏向于我。但说到底，她的所作所为不过是想把我惯坏了、养废了而已。在我入狱之后，你和安珍更是用钱收买了几个囚犯，让他们‘好好’照顾了我那么久。更别提，你们还买通了石川……”
说到这里，乔西停顿了下。
她抬手抚摸着胸前的一处处浅浅伤痕，眼底难得浮现了一丝恨意：“所以安静柔。你倒是跟我说说，我乔西有什么对不起你的？”
封霆川听得微微心惊。
他不知道，原来乔西吃过这么多苦。
乔西淡淡笑了笑：“无所谓。反正，我早就习惯了。”
安静柔对她做过的事情，何止是这么点辱骂。
乔西静静看着安静柔，脸上并没有太多的表情。
再次面对安静柔的时候，乔西心里并没有太多的恨意。
她只是觉得疲惫，从心底源源不断流出的那种疲惫。
乔西定睛看过去，发现那团布似乎是一团抹布。上头一片脏臭，还油腻腻的不知道沾了什么东西。
她看得一阵恶心，皱着眉头看向旁边的保安：“麻烦你们，把她嘴里的东西弄出来。”
“乔小姐，我知道您是好心。”保安连忙赔笑，“但您不知道，这个安静柔骨子里有多恶毒。她从被关进来开始就一直在骂个不停，从头到尾都在诅咒您。只怕她会拿您的好心，当成驴肝肺啊！”
乔西沉默地站在门口，看着安静柔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什么。
那副模样，就像是在伤感，是沉浸在了记忆里……
封霆川微微蹙眉，抬手抱了抱她的肩膀。
“安静柔。”乔西深呼吸了下，开口。
安静柔嘴里堵着个破布，呜呜有声。
他们的动作也没个轻重，手上的劲儿大得要命。安静柔被他们粗鲁的搬动，弄得浑身疼痛不堪。
她时不时地呜咽一声，眼神怨恨盯着乔西。
铁质大门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被人从外推开。
安静柔背对着那扇门，怨恨地闭上了眼睛。
他若无其事地转过头去，吩咐那两个看守着安静柔的人：“把她带出来。”
“知道了，封三爷。”
保安们赶紧答应一声，去搬动安静柔。
乔西有些反感地蹙眉，当时就后退了半步。
封霆川眼神瞬间一暗。
一听乔西的要求，他们连忙拿出钥匙，打开门上那一重重的大锁。
安静柔躺在阴暗的角落里。
听见外头的动静，她身子顿时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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